第二百六十四章 無所不在的路人

兩人聞言皆是一愣,隨即對望一眼,又一起搖頭道:“回大人,吾等並未受人所命,只是在外間聽人人都在談論此事,而且知道此是大事,自然不敢隱瞞父親。”

“人人都在談論?人人是誰,外間又是在何處?”

馮忠再次追問道:“向日,老夫便命你們用心在家中讀書,莫要到坊間廝混,你們所說的外間總不能是吾家宅中的庭院吧?”

兩人聽到這話,才神色微微變幻,尤其是次子馮錟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不過卻也沒敢隱瞞,語氣有些支吾的道:“回大人,大人教誨吾等自然不敢違拗,只是日前有朋友相邀纔去了一趟天下居。”

“朋友,朋友是誰?”

他話沒說完,馮忠便又問道。

他可不記得自己這個兒子有多麼廣闊的交友。

而且居然又是天下居。

之前他便是在天下居找的劉穆之,現在自己兒子居然也是在天下居聽到的消息。

馮忠這一刻對天下居都有些懷疑了。

不過馮忠也知道,自從天下居在京城建立以來,雖然沒多少時間,但是因爲其中的美食和各種事物實在是太超前了。

如今已經是京城達官貴胄趨之若鶩之所了。

只是對於自己兒子跑去那種窮奢極欲的地方,他本就不太好的臉色還是更冷了一分。

馮錟也正是知道自家父親對那種奢華之所的牴觸,所以纔有些支吾。

事實上,去過一次之後,馮錟如今還真是有點懷念。

不管是天下居獨有的美酒,還是那新奇,卻又不失斯文的戲曲。

到現在馮錟都還能悄悄唱幾句:“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展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

朝飛暮卷,雲霞翠軒,雨絲風片,煙波畫船。銀屏人忒看的這韶光賤……”

多麼優美的文辭,雖然與當下的辭賦,以及詩經風格完全不同。

但卻不妨礙這份讓人心醉的美感。

還有那伶人婉轉的腔調,也是他之前聞所未聞的,一開始還有些不習慣,覺得怪怪的。

但聽着聽着,便決定真是如銀瓶乍破,黃鶯出谷,雖然不如詩經常來那麼古雅,但是卻真是美。

如此種種,無一不是風雅到了極致。這樣的風雅之所,正該是吾輩士大夫陶冶情操之所。

倒是那些商賈也混跡其中,纔是有辱斯文。

對於父親的觀念,心中也有些暗暗不以爲然。

不過美中不足的是,那地方的門檻有些高,價格有些貴。

馮家雖然不窮,但是馮忠的性格卻不可能給他大把的金銀去陶冶情操。

他能流連其間,自然是別人請客的。

此時父親問及,他也不敢隱瞞。

“回大人的話,那日邀請孩兒的是大鴻臚丞管淑通之子管嵐山,他與孩兒乃是太學同窗。

那日約在天下居,也是因爲太學諸同窗商談是否要上表,營救之前因爲御前叩闕之事被牽連的同窗。

畢竟在吾等看來,那些同窗不過就是受人蠱惑,也未有大罪,而陛下也允許世家豪門贖買。

便是那日不在當場的外郡世家子,這些時日也多有其家得知消息,匆匆趕來的,也都贖買成功了。

吾等便想,陛下可能也沒打算嚴懲諸生,既如此,吾等可否出分力,畢竟同窗一場。

若是真置之不理,未免讓人笑吾等薄情。”

馮忠聽到此處,不由微微皺眉。

對此他也沒覺得馮錟等人所爲也沒有什麼不妥,畢竟從目前看來,皇帝似乎確實沒打算要嚴懲那些太學諸生。

既然世家子都任由贖買,只是定下之後不入考評。

也就是說那些人從此之後,不可能擔任百石以上的大吏。

只不過贖買的價錢,讓一般人家望而卻步,便是一些豪門也要斟酌一下自家被贖買之人是否值得這個價格。

所以如今有大半都還關在東廠詔獄。

不過東廠的曹雄最能領會天子的心思,自然也沒有虐待那些太學生。

既然這樣,馮錟等人想要營救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隨即微微皺眉道:“既然如此,你們怎麼又說到陛下離京之事了?”

“回大人,一開始並非是吾等先說起的,而是吾等因爲囊中都不寬裕,只能在廳堂中商議。

而旁邊鄰桌卻有人談及此事,而且聲音不小,似乎也沒有特意遮掩。”

馮忠聞言臉色再次暗沉了下來,冷聲道:“這哪是沒有特別遮掩啊,這分明就是故意說給你們聽的。”

馮錟聞言卻還不解。

馮忠冷哼一聲道:“那天下居今日吾也去了,那廳中情況吾也有所見。

雖然不如雅間私密,但也有畫屏相隔,而且廳中人聲嘈雜,你們又有許多人在談論。

居然能夠清晰的聽到鄰桌的聲音,除非你們一開始就故意去聽,否則能引起你們注意,可見是聲音不小。

這種事事關陛下,便是私下談論,誰會如此高聲?”

“這……”

馮錟這會終於明白了馮忠的意思,不由神色微變,但還是有些不信的道:“或許是出於義憤,畢竟陛下此時節微服離京,不是明君之舉,有識之士聞之自然義憤。”

“哼。”

馮忠哼了一聲,也不知道怎麼去給他解釋。

但是自己這不爭氣的兒子恰好被人邀請,恰好坐在廳中,恰好旁邊就有人談論,而且還很義憤。

真有這般巧嗎?

不過這件事表面看來,好像又毫無破綻,因爲誰也沒有規定不允許這般巧的。

便又追問道:“你可知當時在談論的人是誰?”

果然馮錟聞言搖頭,“這個卻未留意,當時孩兒等人聽說,先是不信的,便着人去打聽,結果才知果然有此事。

於是便回來告知兄長。”

這時旁邊的馮侃才接口道:“確實如此,當時阿錟說與我時,我也有些不信,但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便與阿錟一起出去打聽,知道消息屬實才又來告知父親的。”

說着,又忍不住問道:“父親是覺得我們被人利用了?”

馮忠此時臉色卻緩和了不少,只是從馮侃和馮錟所言看來,他們也和他一樣只是被人針對利用了。

卻並未有與人勾結之事。

在這一點上,他諒這個兩個逆子還不敢瞞他。

但是卻沒有回答馮侃的問題,而是繼續問道:“那麼劉少卿等人在天下的事,你們也是從路人口中聽來的?”

兩人聞言之後,居然一起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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