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
“或者死去。”
他的聲音很平靜，無喜無悲。
雌性牛頭人們大都失去了戰鬥力，躺在地上非死即傷，僅剩的三個雌性牛頭人雖然還能勉強站立，但也帶着不輕的傷勢。
他想最後再挽留一下，雖然他自己已經知道結果。
“吼——”
爲首的牛頭人鼻孔粗大，顫抖着噴出白色的廢氣，眼中的憤怒越發的深沉。
在她的兩邊，一個牛頭人腹部被劃開，透過傷口，還可以隱約的看到蠕動的內臟。
血液正止不住的流淌，哪怕是用手捂着也沒用。
另一個要輕的多，只是背上被地龍扣了一爪子，留下了三條醒目的溝壑，在強健肌肉的蠕動下，倒是沒有繼續流血。
她們背靠着背，讓自己不會倒下，不屈的看着這些入侵者。
年輕的牛頭人走上前來，看着往日裡連直視都不敢的部族領主，也是神的代言人。
“你看吶，你的腳下都是些什麼？”
憤怒的牛頭人領主突然出聲，盯着這個背叛了整個部族，給整個部族帶來滅頂之災的雄性牛頭人。
她想看看，他的眼中到底會不會出現愧疚和後悔。
年輕的雄性牛頭人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腳下，鮮紅的血液浸泡過地面，和鬆軟的泥土融爲一體。
而他的蹄子正踏在上面，踏出一個深深的蹄印，暗紅的血跡在他的腳蹄上點綴的斑斑點點。
“那是你同族的血液，你出生的地方，正被你同族的血液染紅。”
低沉的聲音響起，帶着莫名的意味。
“血蹄。”
“什麼？”牛頭人領主看着神色毫無波動的雄性牛頭人，眼中帶着兇狠的怒焰。
“我的名字，血蹄。”年輕的雄性牛頭人語氣依舊是那麼平淡，緩緩的說出了爲自己取的名字。
“大勢如此，我會帶着剩下的族人開始新的生活。”
在之前，充斥着狂暴血液的雌性牛頭人們根本不會聽從他的話語，因爲他是雄性，因爲他弱小。
而他想改變，就只有將她們打痛，打出心理陰影，給自己打出一條路。
當一箇舊的勢力沒有給他留下一點成長的縫隙時，那他就會從夾縫裡求生存，將頭頂的大石頭掙開那樣推倒舊有的勢力。
而現在，舊有的勢力被推翻，他會帶領着族人們走向巔峰。
爲此，他寧願手染同族的鮮血。
唯有鮮血，才能讓部族新生。
“你會永遠活在我們的詛咒當中，神不會放過你的。”高大的雌性牛頭人領主緩緩的說道，碩大的牛眼緩緩閉上。
“這些東西，我會永遠的背在身上。”他不會忘，也不能忘，他手中與蹄下沾染的鮮血。
他會永遠的將這些東西揹負下去。
“吼——”牛頭人領主高吼一聲，渾身氣勢層層上漲，周邊數十米都像在晃動，聽聞聲音的聲音頭昏腦漲，感覺被大喇叭當面震了一場。
她邁開步伐，像坦克一樣向着這個年輕的牛頭人衝過去。
年輕的雄性牛頭人微微屈身，手中捏着一個普通的一環法術。
周邊的精靈們正挨個的對躺在地上的雌性牛頭人做檢查，乘坐在黑豹身上的蒂娜也無動於衷，一個都沒有理會她。
近了，近了，再有兩步我就可以將他拍成肉餅。
“阻血術。”
一聲低沉的咒語在牛頭人領主耳中響起，她還未來得及反應，就感覺自己的胸膛一鼓，全身的力量來源一梗。
噗通——
壓抑的血液噴薄，硬生生的將心臟的腔口暴力衝開。
而後，一道道血液從她的周身大小傷口噴涌而出。
她感覺渾身的力量都在離她而去，腳下一軟，連最後的衝鋒之力都失去，沉重的身軀在地面上滑行了數米，倒在了年輕的牛頭人身前。
她不甘的睜大牛眼，看着這個柔弱不堪的牛頭人，這是什麼力量？爲什麼連神賜予她的力量都消失了？
“這是法術的力量。”
“時代變了。”
年輕的牛頭人手起刀落，將她的頭顱斬下。
至此，一代部族之王，牛頭人領主，死於一個一環法術。
“你們呢？”
血蹄擡起頭顱，看着這兩個倔強的雌性牛頭人。
“叛徒！”雌性的牛頭人虛弱的吐出兩個字，“我詛咒你……”
話語未完，她的眼中漸漸的失去神采，失去力量，怔怔的看着已經倒塌的神祭壇，和諸多同伴一起躺在血泊中。
在她的身後，唯一一個還站着的雌性牛頭人哀傷的看着地上以往熟悉的同伴，又看着如新生太陽一般的雄性牛頭人。
“我……”
她緩緩的低下高傲的頭顱，屈膝半跪在地上。
她們都已經逝去，那她就更不能死去，哪怕是獨自苟活，也要將這些事情一一的傳承下去，這是她身爲最後一個牛頭人戰士的責任。
“這是皓月讓我轉交給你的。”
蒂娜上前幾步，從黑豹的皮毛下摸出一個半透明的橢圓形琉璃瓶，“這裡的魔藥，足以讓你恢復到巔峰的實力。”
他巔峰的實力，是十二級的林地德魯伊，想要一步登天，就算他有足夠的能力和掌控的技巧，那需要的時間也是一段不短的時間。
但是這瓶蘊含着大量自然氣息的魔藥，足以讓他的身體脫胎換骨，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在幻神空間中的等級。
“嗯。”感謝的話就等下一次見面再說吧，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撤！”
蒂娜一聲高呼，帶着一衆精靈縱躍，消失在樹林中。
血蹄望着他們消失的方向，拔開木質的瓶塞，濃郁的自然氣息噴薄而出，他沒有猶豫，直接一仰而盡。
感受着噴薄的自然氣息沖刷着身體，他本能的運轉着冥想法，同時運轉着呼吸法，消化着這些能量。
1級，2級，3級，學徒的魔力積蓄階段被他迅速跳過。
4級，5級，6級，積累經驗和在體內構建魔力迴路的三級也被他輕鬆跨過。
7級，8級，9級，他的魔力迴路不斷的運轉，不斷的完善，和他的精神相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