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張啓志笑着點頭:“說的不錯,儘管在我看來一竅不通,但我也無法反駁你,既然你說運用,我們便來講點兒實在的。”
“一竅不通?你小子還真敢說!”
“小娃娃乳臭未乾,就敢質疑陳首長的實力?”
就連一直對張啓志心生好感的小宋,也皺起眉頭:“張兄弟,今天的你實在有些怪,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再講話的好。”
唯有陳峰緊抿着脣,正視張啓志。
陳峰,已從張啓志的眼中看到敵意。
“講點兒實在的,你想怎麼講?”
陳峰微笑,他雖不愛出風頭,可若有人要挑釁他,他也絕不會畏懼。
更何況,張啓志能夠說出這番對“神”的見解來,恐怕也不是泛泛之輩。
張啓志笑了:“你還不配和我交手。”
“臥槽!這張啓志瘋了吧!”
“他以爲他是誰?”
陳峰也是一陣納悶。
他現在算是確定了。
張啓志這情況……逼格這麼高,這麼愛搞事,還被衆人嘲笑。
妥妥的無敵流逆襲文的主角模板啊?
而我呢?
身居高位,正氣凌然,衆人眼中的權威……
妥妥被逆襲的反派啊!
不行!我絕不能按套路出牌!
如果這個時候中了他的挑釁,跟他開打,那妥妥的被主角光環一招秒!
這麼想着,陳峰拱手躬身:“這位張同志說的極是,你剛纔的一番話,也讓我受益匪淺。”
這會兒,輪到張啓志一臉懵了。
臥槽我都說“你不配跟我交手”了,你就一點也不生氣?
你這般高高在上的權威存在,難道不該證明一下自己,把我往死裡揍?
你不揍我,我怎麼反殺你?怎麼讓你醜態百出來證明我的強大?
張啓志本來的目的,就是爲了挑釁陳峰,一鳴驚人。
可現在,他早已安排好的劇本,被瞬間打亂。
不過很快,張啓志的嘴角重新揚起。
放心,就算你不願開戰,身邊的人,恐怕也不會允許。
果然,身邊,已無數叫罵聲響起。
“陳首長!這小子這麼猖狂,你就不想教訓他一下?”
“你不教訓他,解放者的威嚴何在?您身爲首長,今後如何立威!”
陳峰的身邊,一直沒開口的王青雨和李小小也是慫恿:
“陳哥,對這種人,別慫啊!你今天饒了他,改天他不得蹬鼻子上臉?”
就連原本對他疼愛有加的白鬍子老道,也是眼巴巴望着陳峰,顫顫巍巍道:“陳首長,我平日太過溺愛此子,才慣出這飛揚跋扈的毛病來,您定要幫我教訓這孽徒,讓他長長記性!”
讓我愉快的做一條鹹魚不好嘛?
陳峰心中罵娘。
當我傻?
這套路這劇情,我要是上去揍他,妥妥被反殺好不?
雖然陳峰覺得以自己現在的實力,張啓志還真未必能贏他。
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更何況,有種東西叫主角光環。
他絕對不會冒這個險。
然而,這世上總是怕什麼來什麼。
方纔霸氣側漏說出“你不配和我交手”的張啓志,卻反而改口:“陳峰!你口口聲聲說運用荒能,可你自始至終,可曾給出實際應用的證據?你這番行徑,和那滿口胡言亂語的馬大師有何區別?”
“馬大師?”一幫人着實一愣。
片刻後,轟然炸鍋。
“你拿那連普通人都打不過的馬大師和陳首長相提並論?”
“這男人瘋了,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他難道沒見過陳首長單殺三星堆的視頻麼?”
“別說,好像沒有,當初的直播只有內部人員才能看到,那時候他還沒進入研究院。”
“好吧,那有好戲看了,坐等吃瓜。”
一些人甚至已捧起爆米花和可樂,等着看一場好戲。
陳峰撓了撓頭。
這樣一來,算是張啓志主動挑釁我吧?
這樣算不算破了他的主角模板?
不過謹慎的陳峰,還是沒有放鬆,依舊以理服人。
“這位朋友,我們所有人今日來此,都是爲了學習和提升,你硬要和我一戰,大家也學不到什麼,我不明白這樣做的意義。”
“意義?”
張啓志嘴角抽搐,他覺得自己的智商瞬間被降了幾個檔次。
他的目的本就是爲了激怒陳峰,二人一較高下。
陳峰是目前公認的解放者第一,只要打敗陳峰,那他便成了第一。
最抗荒獸這種事,應該交給他這種有真才實學的人!
可這種話,他能說出來麼?
現在他問意義,該怎麼回?張啓志的劇本里,根本沒有這一出。
可沒辦法,就算沒有意義,也得讓它有意義,否則憑什麼一躍成名?
“陳首長,既然你這般畏畏縮縮,那我也只有得罪!實話告訴你,我就是看不慣你這等一竅不通還道貌岸然的廢物!”
說着,張啓志一躍而起,臨空就是一計劈空掌襲來。
陳峰瞬間蹙眉。
或許現在的張啓志的逼格已被毀的差不多了,可這一掌,的確是有真材實料。
龐大的荒能在他掌中凝聚,這股力量不僅強大,還夾雜着可怖的殺氣。
陳峰只感覺,他彷彿又變成了瑾瑜,在無數荒獸,漫天的腥風血雨。
胃裡翻江倒海,即使是當年的瑾瑜,也不喜歡這股血雨腥風的氣息。
他身子一歪,竟是鬼使神差的避過這一掌!
這股彷彿漫天血腥凝聚而成的殺氣,竟讓瑾瑜的記憶再度復甦,代替陳峰躲過了這一掌!
“什麼?”
張啓志似乎完全沒料到陳峰能躲過這一掌,他方纔那一掌,已運足七成力道,他有自信,即使是整個解放者組織,也沒有幾人能躲過這一掌!
難道這個男人,不是徒有虛名而已?
有意思。
張啓志不退反進,反而被激起了兇性。
他雙掌連舞,彷彿整個空間都被血腥覆蓋,莊嚴肅穆充滿學術氣息的研究室,竟頃刻間化作阿鼻地獄。
“大家都躲在我身後!”這時候,王青雨再度擔任他肉盾的角色。
身上鱗片浮現,將衆人護在身後。
可誰料,只是溢散的一股血腥之氣,就幾乎讓他五內俱亂!
他連忙運起陳峰教給他的守心法門,調息守一,這才從那股沉重如血的殺氣中解脫出來。
此時此刻,他還心有餘悸:“這張啓志,到底殺了多少人?纔能有這般濃烈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