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七六章 這是搞株連

章惇從性子上,算是相對霸道的人,可現在軍伍中官家推行的戰前參謀和指揮部制度,他也是認可並相當推崇的。

在熟悉了鄭俠的分析後,章惇還是召集了將領們商討在大理如何作戰。

“大帥,末將願做先鋒······”

王舜臣還是那樣,心裡只有打戰。不過,就是大家忽略他的嚷嚷,他也不怎麼在意。

“大帥,朝廷出兵大理,旨在將大理統屬大宋,殺滅不是目的,或者說跟西夏都有所不同。”

種建中的話,章惇還是能聽進去的。當初在講武堂,歐陽公也說過,種建中應該是國朝未來的擎天之柱,是國朝武將一系的棟樑。在在戰事上,種建中對大局的把控能力確實無人可及。

“大帥,不管是不是大理王室主導,多年來大理與國朝一直算是友好睦鄰,這一點朝堂也是認同的。所以,末將以爲,朝廷征伐大理的目的應該傾向於以懲首惡爲主······”

“末將以爲,大軍一路推進,應參考鄭佐帥意見,遣小股軍伍通告善意之部落,派建制軍伍殲滅惡意之部落,如此一來,大軍深入腹地後,可避免諸多麻煩······”

這一次出征,只有他們這一路大軍,不存在對大理形成壓迫之勢。對於大軍而言,直指羊苴咩城並沒有難度,甚至說不必在意會不會身陷重圍。但是,能避免不必要的殺戮,避免不必要的損失,還是妥善推進比較合適。

“大理地形複雜,以丘陵高山爲主,倘若以穩步推進的方式,戰線拉長不說,還有可能導致朝廷懲戒首惡的目標難以實現······”

“羊苴咩城一旦形成如同西夏一般的抵抗勢力,最終造成的殺孽不一定會比直接碾壓過去輕······”

“三千條火槍,雖然是第一代、第二代的火藥配置,在對方熟悉地形的基礎上,未必不能對我方造成威脅······”

“官家曾講過一種游擊戰法,在大理這般地形下,游擊戰法的運用會對大軍造成很大的麻煩······”

“官家的游擊戰法,大理又如何能懂?”

“皇子在講武堂是沒有權限限制的······”

鄭俠有點看不懂了,沒想到現在的軍伍居然是這般樣子,武將居然也有了原來文臣在朝堂的那種氣勢······這就是新軍嗎?

唯一區別的是,武將是討論不是爭論。

“介夫,你以爲如何是好?”

章惇再一次徵詢鄭俠,就更讓鄭俠愣了。他沒有過軍伍文佐官的任職經歷,一直以爲這樣的場合跟他無關。有點倉促······

“俠以爲區分對待合適。”

要是私下裡交流,鄭俠什麼話都可以說,可跟一羣武將討論爭辯,鄭俠一時還難以適應。

不過鄭俠卻注意到一點,一旦主帥開聲,所有的將領都是一副候命的狀態,不會像原本文臣於朝堂那樣,根本不管不顧的嚷嚷。

“諸將聽令:以南征指揮部發令,着傳訊兵將國朝大軍入境只懲首惡的宗旨通曉大理各部落,限其儘快表態,頑抗者必殺滅!”

“凡不參與此戰的大理部落,令其各守家門,不得接應或者收留逃竄者。否則殺滅!”

“凡派兵增援羊苴咩城者,大軍既往不咎,諒其不知內情,允許召回援兵或者向大宋效忠,供應大軍適當的糧秣以贖罪,否則殺滅!”

“所有大軍通行的部落領地,該部落必須做到不得讓羊苴咩城的軍卒存身,凡大軍推進道路上上出現羊苴咩城或段氏軍伍襲擾大軍者,該部落同罪!”

“從即日起,大軍休整十日,十日內未向指揮部表態者,一律視爲敵對者,若有不良動機,殺滅之!”

“允許南部、西部、東部等部落在大軍推進的道上向大軍表態······”

在章惇下達一道道軍令時,就意味着整個南征軍的前線作戰部署完成,是所有將領必須的遵行的。

鄭俠本來還等着諸武將像文臣那般沒完沒了的糾纏呢,結果,所有的武將都是一聲喏······再想想章惇的各項命令,鄭俠發現,似乎採納了整個討論的所有意見,偏偏又有所不同。

官家選將還真的是做到了人盡其才。如今的形勢,在對待大理的征伐上,章惇這番操作應該是最合適的。

······

“這是在搞株連呀!”

當章惇的戰前令,抵達朝廷後,朝堂便有了這樣的議論。還好章惇是文臣,若是武將,說不定還會有什麼雜七雜八的廢話。

趙曦卻是對章惇的所有做法給與了高度評價。如此分類對待,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避免濫殺的,同樣也能警告那些心懷僥倖着,還直接表明了大宋朝廷的態度。除了沒法消除大宋皇權之爭的傳言,其他都已經做到了極致。

也是,皇權之爭是不是屬實,真不是章惇可以隨意評論的。

章惇狠辣,但並非不知進退。

“富相,朕也在朝廷提一個凡是吧,凡是有肆意鍼砭章子厚前線行爲者,朝廷可遣其南行,能用三寸不爛之舌奪下大理治權者,朕封其首功!”

大理地形以及只有一支大軍出征的現狀,讓這一次戰事無法做到像打西夏那樣以勢壓人,只能是全軍推進。如此,就很難避免大軍陷入所謂汪洋的人民戰爭中。

章惇能先禮後兵,提出分別對待的作戰令,這本身就是解決大理戰事最爲合理的方式。

這與上兩次南征不同,那時候只需要攻伐,不需要考慮大理的勢力狀態,這一次戰事結束,預示着國朝將全面接管大理。

也就是說,章惇的幾條戰時令,基本可以分辨出能否接受大宋接管大理的勢力態度,並一勞永逸,在這一次出征時,就奠定國朝統轄大理的基礎。

別說是株連,就是屠殺又怎樣?

“都是些閒言,官家無須擔心,內閣已經針對性的予以斥責了。臣工的眼界始終還是需要提高的,朝廷倒也不必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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