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走多少人?”丹妮看着巴利斯坦問道。
“六個偉主、賢主都跑了,包括聯軍大統領格拉茲旦,黃絲披風的吉斯士兵也逃了九成,商販、妓女原本也哭喊着奔逃,我告訴他們您不會傷害無辜者,他們才留下。”
說到這,他皺皺眉,哭笑不得道:“其實他們想逃也逃不掉,奴隸主和吉斯士兵有快馬,商販卻有大袋大袋沉重的輝幣要攜帶,妓女則沒有馬,也不會騎馬。”
“奴隸戰士留下就行。”丹妮點頭道。
“不止奴隸戰士,還有幾倍於戰士的苦力勞工,他們都是奴隸。”巴利斯坦道。
“那更好。”
接着,她看向灰蟲子,問道:“無垢者與自由衛隊傷亡如何?”
“無垢者和弓箭手很幸運,沒有死傷,保留全部戰力。民伕在打掃戰場時死了8個,傷了17個,還有三個因爲強迫妓女發生關係被無垢者執法隊抽了十鞭子。”
沉吟片刻,丹妮嘆氣道:“灰蟲子,等會兒安排無垢者爲每位騎兵發放10枚金輝幣的賞賜,弓箭手、無垢者每人40枚銀輝幣,民伕每人兩個銀幣,然後......”
咬咬牙,她沉聲道:“告訴那羣商販,將全部妓女帶過來,但不允許她們進入白楊坡營地。”
“遵命。”
“阿凡提,那羣戰馬都攔下來了?”丹妮又看向老馬人問道。
阿凡提屬於馬人民伕,帶領一羣老馬人和女馬人,在白楊坡後方佈置一道阻攔馬羣的屏障。
“卡麗熙,一共兩萬匹戰馬,三萬匹馱馬,兩萬頭牛,三萬五千頭羊,九百隻大肥豬。馬隨羣走,估計沒走脫多少,但豬喜歡往林子裡鑽,也不知有幾千頭豬成了野豬。”阿凡提道。
“民伕可將營地裡死去的牲畜取肉醃製好?”丹妮看向民兵隊長問。
“陛下您之前已經做好安排,我們幾乎一邊清理殘屍,一邊殺掉醃製,估計不會臭掉,只是......”
說到最後,來自盛夏羣島的中年黑人支吾起來。
“塔科隊長,只是什麼?”丹妮皺眉問。
“陛下,有些屍體都被踩碎了,我們也分不清是人的肉,還是豬的肉。”黑大個塔科尷尬道。
“人毛柔軟,豬毛硬,這都分不清?”紅髮萊拉吐槽道。
“有些男人,有些部位,毛也很硬的。”塔科不服氣道。
“咳咳......”
丹妮擺擺手,一疊聲道:“扔掉,分不清的便都扔掉。”
“屍體不是要燒掉嗎?”塔科疑惑。
“燒掉,燒掉。”丹妮點頭,又問:“北方大營收繳多少牛馬?”
“戰馬有八千匹,馱馬一萬五,拉車的牛和豬羊不計其數,不過不少都屬於商販,我們要不要搶過來?”
“嗯,我們的《法典》規定了,個人通過正當手段獲得財物神聖不可侵犯,連國王也不可奪取。
妓女的馬車、牛車和食用豬羊不要管,但那些爲奴隸主提供糧食的商人必須罰沒一半財物。
然後再用沒收來的金銀,將他們剩下的一半牲畜買下來。”丹妮冷笑道。
想了想,她又補充道:“對了,告訴他們,不許哄擡物價......算了,直接按照阿斯塔波此時的物價一刀切吧!”
隨後丹妮又下達了與俘獲物資、疫病預防有關的指令,等衆軍官下去執行命令後,她沉吟着道:“我們這一戰損失很小,可以繼續打下去,這次換我們攻打奴隸主的城池。”
“陛下您打算拿下凱淵?”
新加入的瓊恩騎士立即想到她之前說的話:讓奴隸主再沒機會僱傭傭兵團。
“此時拿下凱淵,需要多少兵力?”她問。
瓊恩立馬回答道:“凱淵主要產業爲**調教與買賣,本就沒多少武力,如今吉斯聯軍被陛下打得全軍覆沒,凱淵幾乎算一座空城。
以陛下軍隊的士氣和龍的幫助,只要兩千騎兵能快速趕到凱淵,拿下它應該很容易。”
“關鍵在於掌控凱淵會牽扯大量人手,我們不僅無力再對彌林出手,僵持下去,阿斯塔波到凱淵600公里的海岸線也會成爲我們巨大的負擔。”巴利斯坦皺眉道。
“哼,下一步便發展海軍,我要讓奴隸灣成爲我的澡盆!”丹妮自信道。
“海軍屬於高技術兵種,短時間內很難成型,除非陛下的龍能日常巡視奴隸灣入海口。”白騎士道。
“如果再成長個一年半載,倒可以試試。”丹妮遲疑着道。
“無論如何,早一點打下凱淵和彌林,對我們更有利,至少可以將所有奴隸主殺光,搬空兩城的財富。”疤背西蒙惡狠狠地說。
“那今天修整一晚,明日向凱淵出發?”丹妮用眼神詢問巴利斯坦。
她可以提出戰略目標,真正指揮作戰的還得靠經驗豐富的老將。
“我來安排。”白鬍子緩緩道。
“你一夜沒睡,先去休息一會。”丹妮柔聲道。
“陛下您呢?”
“我年輕,熬夜關係不大。”
“好吧!”老人神色疲憊地笑了笑。
他不由想到四十年前的自己,石階列島對陣“兇暴的”馬里斯時,熬夜與戰友討論戰術也是常有的事。
結束會議後,丹妮在貝沃斯與血盟衛等一干人的簇擁下,又去野外參加了戰士士兵的葬禮。
奴隸灣氣候炎熱,屍體沒法久放。
兩百多個火葬臺,排列的整整齊齊,每個火葬臺前都站着一名鐵甲騎兵,騎兵戰士手中擎着一杆藍底黑翼旗。
這是龍之母衛隊的自由之翼軍旗:藍色天空上,像丹妮女王的黑龍一樣,舞動黑色的翅膀自由自在地飛翔。
至於爲何不是小綠和小白......唉,它們個頭相對較小,遠不如大黑威猛,也遠不如黑龍有智慧。
大黑看着就有大boss的氣場。
在一萬多閒下來的士兵的圍觀下,丹妮騎着大黃馬從每一個火葬臺走過,看清每一個犧牲戰士的面孔。
士兵的儀容都經過清洗與縫補,鐵甲被除下,皮甲外套了件胸口印有黑龍圖像的寬大T恤。
呃,別懷疑,在丹妮到來之前,奴隸灣人便穿短衫了,丹妮不過將它樣式調整得更現代化一點而已。
走過一圈後,她向着火葬臺喊道:“爲衆將士送行。”
那些舉着自由之翼軍旗的騎士離開上前一步,將旗杆插在烈士手臂處,並被他們用右手握住旗杆。
“即便進入死亡之國度,你們也依舊是自由的戰士,是我麾下的士兵,是爲無數奴隸帶來自由和美好未來的英雄!”丹妮環視所有人一圈,朗聲說道。
正午的陽光肆意地在田野上揮灑光和熱,萬衆將士神情肅穆地注視着女王親自用火把將一座座火葬臺點燃。
丹妮並沒站在那等火焰熄滅,傍晚之前溫度很難降下來,火葬儀式已經完成,剩下的工作便由民伕來完成。
他們會將戰死將士的骨灰裝入罐子中,等回到阿斯塔波,那些貼上姓名與編號的罐子會隨着撫卹金一起交給各自的親人。
如果沒親人,便送入丹妮的存放物資的大金字塔底層。
接下來便到了丹妮最駕輕就熟的環節:解放奴隸!
她已經做過太多次,如何通過喊口號激勵士氣,如何讓奴隸發自內心地對她既敬畏猶如神靈,又感激似再生父母......
回到現在,她八成能在米國成爲一個大傳銷頭子......喔,不對,正確的叫法是“總統競相人”。
隨着一聲聲“我要自由,龍之母萬歲”,一個個奴隸項圈與奴隸鎖鏈被打開丟在地上,一個個奴隸消失,一個個新自由民出現.....
七萬多新自由民向丹妮女王伸出手臂,神情癲狂地喊着“米沙,米沙”,丹妮策馬奔騰,靈巧地在手臂叢林中穿行。
她張開雙臂,微伏在馬背上,雙手在無數白色、棕色、黑色、琥珀色皮膚的手臂組成的海面劃過,帶起一片片驚濤駭浪。
藍天和白雲之下,三條色彩鮮豔的巨龍在她頭頂盤旋着飛舞,龍吼聲與海嘯一般的“米莎”交相呼應。
唔,事實上丹妮一直進入龍靈狀態,黑龍緊緊盯着她身周10米方圓,每一個人的動作都看得一清二楚,如果有刺客......
說實話,真有刺客僞裝成奴隸刺殺她,丹妮也不怕,一身厚厚的鎧甲幾乎沒有破綻。
如果真有不可預測之事發生,大黑也會在一兩秒內從天而降,用爪子把她提起來帶走。
丹妮將現場新自由民的激情激發到頂點,當她高呼:“我需要戰士,爲我而戰,爲捍衛自由而戰,爲打到奴隸主而戰的戰士。”
無數人舉着手臂大喊:“爲龍之母效死!”
看着無數有過作戰經驗的戰士排隊到徵兵點報名,丹妮自豪地對瓊恩波頓說:“你現在知道我的士兵都在哪了吧?
只要有奴隸主,就一定有奴隸,沒有奴隸不渴望自由,而我便是自由的象徵!”
“陛下,您是奴隸灣的自由女神!”騎士感慨道。
“唔,這個可以有......”丹妮歪着腦袋思索一會兒,道:“作爲奴隸灣大主教,我得對奴隸灣的七神教義進行細微調整。
‘少女’之天真與純潔......意義很好,只是顯得有些狹隘。
我決定了,奴隸灣七神中的‘少女’代表純潔與自由。
鐵匠手裡有錘子,戰士手中有利劍,天父手中有天平,少女應該舉着火把,爲踏入奴隸灣之人照亮自由的前途!”
“好呀,好呀!”紅髮萊拉拍着巴掌笑道:“‘少女’之前的意義的確有些單薄,現在被陛下一修改,變得更崇高,也更神聖,還特別符合奴隸灣當前的社會環境。”
“嗯,可以用陛下的形象雕刻‘少女’神像,陛下便是‘少女’下凡。”大鬍子布魯斯恭維道。
那個胖子一邊掙扎着爬起來,一邊嚎啕大哭:“我要見龍女王,我不是奴隸主,我要見龍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