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田愛國回來見到他們十分開心,而再見到那十來壇燒酒時,他則更開心了,家裡的這些酒甚至比當地的二鍋頭老白乾還要帶勁,最要緊的是喝過之後不上頭,第二天起牀照樣全身是勁,神清氣爽,今年過年時他帶了幾罈子過來,哪知自己卻只喝了一罈,剩下幾壇都讓羅司令和部隊的幾個老戰友拿走了,他這正饞着呢。
“好,這酒好,倩文給我把這些酒好好收起來,要是讓羅司令知道的話我可又保不住了。”
許倩文笑着說了句“早收進儲藏室了”,看起來倒是頗有幾分賢惠的模樣,與在月泉村時完全不同。
“三伯伯,羅司令是不是叫羅志剛啊?”田思思心頭一動。
“是啊,阿囡怎麼知道的?”田愛國詫異極了,不明白他這小侄女兒怎麼會認識遠在邊疆的羅司令。
“嘿嘿!”田思思笑了笑,“我不認識羅司令,不過我認識羅司令他爹羅爺爺,羅爺爺託我和新華哥給羅司令帶些酒過去,三伯伯你不用擔心羅司令來搶你酒喝了。”
許倩文正挾菜的手一頓,兩眼發亮,興奮地問道:“阿囡,儂認識羅司令的老爹啊?儂是怎樣認得他老人家的啊?”
語氣急迫的許倩文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態度是多麼具有目的性,她甚至把筷子一扔,飯也不吃了,死死地盯着田思思,令田思思難以下嚥。
唉,纔剛說這許倩文變得賢惠了,哪知還是這個德性,剛纔想來定是她眼花了,田思思搖了搖頭。
“三姆姆,我們只不過是偶然認識了羅司令的父親,幫了他一點小忙罷了,而羅爺爺得知我們要來集寧度假,他這才託我們給羅司令帶些東西。其實我們之間並不熟的。”
田新華輕描淡寫地說了羅大頭和他們的關係,並沒有說出實情,瞧許倩文那一臉勢利的模樣,他敢肯定。若是許倩文得知羅大頭和他們的親厚關係,她肯定會打着親戚的幌子去巴結羅司令的,到時候對三伯反倒影響不好。
田新華說得頗誠懇,一副和羅大頭只是一面之緣的模樣,田思思也在一旁不斷幫腔。許倩文不由得相信了,隨即便冷淡了下來,不過她還是沒打算放棄。
“你們小人哪裡曉得怎麼送東西,這個送東西可是有蠻多講究的,要不然明天還是我替你們把東西送到司令部吧,你們幾個就讓衛華和麗麗帶出去玩,說起來,這塊地方玩的地方還是蠻多的。”
“你去送什麼東西?人家羅司令認識你許倩文是哪個啊?你就在家裡老老實實給我上班帶孩子,別一天到晚七想八想。”
田愛國低聲呵斥,他哪會不明白許倩文的目的?他也知道新華說的不是真話。一面之緣怎麼可能會託人送東西,也就許倩文這個沒腦子的纔會相信?此刻他倒是真的後悔娶了許倩文這個妻子。
唉,也怪他當初只是想着不好駁了老上級的面子,再有就是當時也確實是看中了許倩文那姣好的相貌和有別於農村姑娘的氣質,最主要的是老丈人也是部隊裡的老領導,重重打算之下,他便娶了許倩文,哪知道這個女人完全是紅漆馬桶面上光啊!
別人家的夫人不說如何幫助丈夫平步青雲,但至少卻和大院裡的上下關係都搞得十分好,可他家裡的這位倒是好。架子擺得比司令夫人還要大,心眼卻比針尖還要小,嘴巴還不會說話,完全不過大腦。也不知道她這高中是怎麼上完的?就是農村大字不識的婦女都比她更會做人!
也所以田愛國雖然也對能夠與羅司令更進一步聯絡感情很動心,不過他倒還算是理智,知道如果讓許倩文上門去的話,那就不是聯絡感情,而是去結仇了,算了。反正他田愛國也不是那種逢迎拍馬的人,現在的成績都是一槍一炮打出來的,不須去做這種討好上級的事情。
許倩文被田愛國訓斥了一頓,只得乖乖地吃飯了,提也不敢再提送東西的事情,田愛國滿意地點了點頭,要說這妻子唯一還讓他比較的滿意的就是聽話了。
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田新華便帶上田思思一道去了********,一百多公里也就兩個小時的工夫,********比集寧可熱鬧多了,也要繁華得多。
昨晚田愛國特意給羅志剛打了電話,也所以羅志剛竟然在家裡等他們,和羅大頭長得十分相像的羅志剛穿着中將軍服,一派威嚴,完全沒有他爹羅大頭身上的痞氣,正氣凜然。
“羅伯伯好,羅伯母好!”田新華和田思思同羅志剛夫妻問好。
羅志剛夫人馮心雅是個風韻猶存的婦人,聽牛二妞說起過她大兒媳是書香世家,父母都是清華大學的老教授,看起來果然是氣質典雅。
田新華已經和警衛員一道把車裡的酒和吃食拿了出來,田思思介紹道:“羅伯伯,羅伯母,這些酒是自釀的燒酒,味道還不錯,羅爺爺挺喜歡喝的,他說您也愛喝酒,就讓我們送過來這些,還有這些鹹菜和辣椒醬是牛奶奶做的,牛奶奶說羅伯伯愛吃她做的鹹菜,羅伯母愛吃她做的辣椒醬,她特意多做了些。”
田思思的話引得羅志剛夫妻兩人眼睛都有些潤了,駐守邊疆這麼些年,他們都沒好好孝順過爹孃,可爹孃卻都還如此記掛着他們,唉,忠孝不能兩全啊!
“你是阿囡吧,這幾年多謝你家的好酒調養先生和我父母的身體,我羅志剛要好好謝謝你們。”
羅志剛神色鄭重地站起身來彎腰鞠躬,把田思思和田新華嚇了一大跳,忙站起身把身子彎成90度,標準的小日本姿勢,嘴裡還說着“羅伯伯,您太客氣了!”,唉,誰知道羅志剛這人竟會如此客氣有禮,正直得根本就不像是羅大頭的兒子嘛!
“志剛,你快起來,別把人家小孩子嚇壞了。”馮心雅笑着拉起了羅志剛,嗔怪地說着,丈夫這人就是心眼太實在了,也不想想他一個長輩突然行大禮,兩個孩子受不受得住。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