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月坡陰沉着臉一言不發。
已經徹底懵逼了。
趙仲權出的主意,鄭月平找的藥,趙仲民找的人,可以說與他完全無關。
但是三人的供詞對他完全不利。最終把主使人的帽子,不由分說的全扣在他頭上。
好端端的,就變成這樣。
事情的發展,完全失去了控制。
不像上回進了交警隊,馬上就能出來。
這回絕對不好過。
衆目睽睽之下,鐵證如山。
就算是父親和外公出手,也無力迴天。
鄭月坡到底是有見識的富家公子。膽子比這些人大得多。
冷冷地看着這三個不斷攀咬的狗腿,一人一腳踢過去。
“夠了,你們這羣混蛋。”
這一刻。
他衆叛親離,他恨這羣狗腿,超過恨葉風。
周圍的食客,恍然大悟,
一個個化身爲智慧高人。
爲什麼鄭月坡等人一來,就給燒烤店扣帽子,做出爲中毒老農伸張正議的模樣。
分明是賊喊捉賊。
……
事情已經真相大白。
看到惡勢力四人組的各種態,食客們紛紛投以白眼,
激動的大聲咒罵,還有要衝上來打他們的。
張鐵男大喝一聲,
“住手!”
震懾住衆人後,指揮民警快速作筆錄,讓趙仲民和鄭月平簽字。
趙仲民和鄭月平六神無主,在羣情激憤之下,寫慢了都捱打。
爲了推託責任,他們把一切責任都推到了鄭月坡身上,
當場痛快的簽字確認。
張鐵男想讓鄭月坡錄口供,鄭月坡死活不肯。
他還沒傻,事情和口供明顯對他不利。
“我要打電話給我的律師!我要打一個電話!!”
鄭月坡掙扎着打電話給父親鄭大富。
“爸,快點來幫我,我捲入殺人案了。
“叫上律師,在西南大學小吃街風哥燒烤找我……”
葉風淡淡地看着這一切,見到鄭月坡沒有完全上當,遺憾地搖搖頭。
“小晴,在這裡等我一會!”
“恩!”楊玉晴順從的點點頭。
她本來聽了席教授的課,很開心男朋友有如此本事,讓席教授看中。
還特意在路上告訴他。
沒想到走到燒烤店裡,就發生這種大事,心裡緊張極了。
葉風輕輕走過去,蹲下對老農的太陽穴按起來。
他這奇怪的舉動,頓時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這是幹什麼?”
“死人也不能糟蹋啊!”
“好像是在救人。”
“快看,他動了!他動了!”
鄭月坡正在打電話,看到這樣的事情,電話都驚掉地上了。
鄭月平下巴驚掉一地。
趙仲權的金絲眼鏡驚掉地上了。
所有人都吃驚地看着葉風的動作。
葉風動作越來越大,圍着老農的頭部,劃出奇怪的圓圈!
然後就看到,老農緩緩的睜開眼睛。
嘴裡嗚嗚地含糊不清呻吟着。
“這個動作多輕盈舒適啊,比剛纔那廚子掐他人中時,舒適萬倍……”
看到老農醒過來,葉風露出滿意的微笑,問他:
“老伯,好點嗎?您……您想說什麼?”
“我……我……我說我還能再搶救一下!”
哇!
哇!
衆人都驚呆了!
葉風又揉了幾下,老農奇蹟般地,最後吐出一口鮮血,猛地坐起來。
大聲說,“咦,我好像沒事了,謝謝你。“
“不用謝,我是這裡的老闆,當然要爲這裡的客人負責。”
“你沒事就最好!要謝,就謝大家都爲你祈福,爲你擔心!!”
“郭美麗,快拿一杯熱水來,再拿條毛巾!”
葉風嘴角上揚,叫郭美麗拿了一杯熱水來,遞給老農喝下。
事情還能反轉,吃瓜羣衆感覺腦袋不夠用了。
鬼才爲他祈福,爲他擔心呢!
所有人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像能吞下一個雞蛋。
最後見到老農喝下熱水,精神煥發的模樣。
紛紛鼓掌叫好。
“好!”
“好樣的!”
“老闆好樣的!”
鄭月平、趙仲民嘴巴張成一個O型,像是吞下了一隻死老鼠。
“這就沒事了。”
“太好了,不用坐牢了!”
他倆想歡呼雀躍,猛地看到旁邊的鄭月坡。
他蒼白的臉色,惡毒的眼神,又齊齊打了一個寒顫。
這回把鄭公子得罪慘了。
心情頓時又冷如冰窖。
張鐵男強忍心中的笑意,揚起手中的筆錄,大聲對三人道,
“你們運氣好,他沒事了。”
“但是,你們的事還沒完,跟我回所裡一趟吧,你們涉嫌投毒,危害他人安全,誹謗等數項罪名。”
“回去到所裡過夜去吧。”
終於出現喜聞樂見的場面——好人沒事,壞人被抓!
圍觀的食客羣衆歡呼起來。
聲音震耳欲聾,就連對面小商店的方老闆也聽得一清二楚。
最後只能嘆息:
“瑪德,爲什麼不抓那個葉風,又讓他出風頭了。”
“這個葉風太邪門了,真不能惹啊,這個開大奔的都吃了虧,我還是把這個商店賣了,去中海炒股好了!”
……
在衆人的歡送下,鄭月坡等四人被民警和羣衆扭送到附近派出所。
還把他的大奔也開走了。
鄭月坡被民警催着,根本不敢跑,他心裡非常恨。
恨葉風,更恨自己有眼無珠,認識了眼前幾個同夥。
事到如今,他哪還不明白,這是葉風早就佈下的局。
警察來得這麼巧!
葉風來得這麼巧!
老農死去活來更巧!
扭頭再看看葉風,淡然含笑,身邊的楊玉晴,美人如玉,顧盼生姿,一副崇拜的眼神。
再看看自己,身上有羣衆扔的爛白菜,西紅柿,臭雞蛋。
綠的,紅的,黃的灑了一身。
身邊還有幾個反咬自己一口的狗腿。
這差別太大了!
淚崩了!
事情結束了,人羣也慢慢散去。
興奮的講起了剛纔所見所聞,這個牛逼,可以吹一輩子。
……
過了半個小時。
一輛奧迪100豪車打頭的車隊,風風火火地開到這裡。
鄭大富最近焦急萬分。
鴻圖稀土礦業,和東洋人合資的事情,卡在區裡一直沒有了下文。
要知道他高價突擊入股鴻圖稀土,花了一個億多。
大富集團的流動資金已經乾涸了。
這一個多億資金,還有部分資金是來自民間高息借貸。
如果合資順利,東洋千喜就會注入大筆資金。
大富集團肯定會大賺一筆。
要是不順利,拖到大富集團資金鍊斷裂,那就慘了。
大富集團根本拖不起。
正當他在書房愁眉不展的時候。
鄭月坡一個電話打來。
“爸,快點來幫我,我捲入殺人案了……”
這個兒子,平時飈車玩妞,他都不管。
現在越來越不像話了,殺人案件——
這是你能摻合的嗎?
鄭大富只有這一個兒子,
而且深得向他外公喜愛。
不敢想象,要是鄭月坡出了事,身爲大佬的岳父會如何震怒。
鄭大富一刻不停,風風火火地帶隊過來。
他在保鏢簇擁下,下了車。猶疑不定地望着,這個燈火朦朧的燒烤小店。
“問問,他們看到月坡了嗎?”
“是,董事長!”
保鏢們迅速地分開詢問,不一會兒就得到信息。
“……鄭公子被抓到針織廠區派出所了。”
“走,接月坡回家。”
鄭大富鐵青着臉,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