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嗎?”蕭湛小心翼翼地給謝詩語上着藥, 時不時擡頭問她一句。
要不是腦子裡還記得蕭湛剛剛在馬車上那副冷酷無情的模樣,她肯定就被現在蕭湛這副深情的樣子打動了。
謝詩語撇撇嘴,不情不願道:“......不疼。”除了腳踝那地方, 其他的真的都不怎麼疼, 就是看起來有些嚇人罷了, 其實沒受什麼太大的傷。
蕭湛手下用力, 青着臉, “不疼?”
“呲”謝詩語呲牙咧嘴道:“你這麼用力肯定會疼啊!”這人是不是有病啊!
“讓你嘴硬!”蕭湛瞪了她一眼,手下又溫柔起來。
謝詩語忍不住委屈了,合着怎麼着都成她的錯了, 這才叫賠了夫人又折兵呢!什麼都沒有了不說還要受人罵,不是女主就這麼對人家啊!一點兒憐香惜玉之情都沒有!
越想越委屈, 眼睛裡瞬間就溢滿了淚水, 不願意讓蕭湛看到, 謝詩語扭過頭靠在牀邊默默地流着淚。
半晌沒聽到謝詩語的聲音,蕭湛一擡頭, 就看到謝詩語正靠在牀邊一個人在那裡流着眼淚。
頓時,心疼不已,“怎麼了這是?”說着伸手就要撫上謝詩語的臉蛋,“是受什麼委屈了嗎?”
“啪”地一聲直接被謝詩語打掉,蕭湛忍不住笑着, 坐在她身邊, 攬住她, 謝詩語掙扎了幾下, 沒掙開, 就隨他去了。
蕭湛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是誰惹着我家寶貝兒了?”
謝詩語瞪圓了眼睛, 一臉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誰是你家寶貝兒?叫誰小寶貝兒呢?神經病了吧?
要不是擔心這人事後算賬搞打擊報復,謝詩語真想罵他一句“滾!”
“別碰我!”謝詩語一把打掉蕭湛的手。
“噗嗤”一聲蕭湛笑了出來,搖着頭嘆了口氣,“真是脾氣大!”說來說去還是他慣得。
誰脾氣大?誰脾氣大?你才脾氣大呢?謝詩語恨不得狠狠地罵他一通,仗着自己現在成了老大,就來欺負她,等着,等着,等着回頭自由人來收你。
好吧,謝詩語沮喪了,好像原書中就是沒有人來收他了,女主嗎?應該和男主雙宿雙棲走了,眼前這人估計就是要成天晉老大了。
蕭湛笑笑,從牀上的枕頭裡面拿出一個小盒子,遞了過來。
謝詩語撇了一眼,“什麼?”
“打開看看”蕭湛笑道,“裡面是你喜歡的。”
“我不看,”謝詩語沒好氣道:“我現在沒什麼喜歡的。”就喜歡你離我遠一點兒!說着偷瞄幾眼蕭湛,心底忍不住犯嘀咕,這蕭湛怎麼忽然之間對她這麼好?總感覺有些不正常啊!
蕭湛自然能猜到謝詩語這會兒的小心思,無非就是試探一下自己的容忍度罷了,他們二人都已經坦誠相見過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再說了,她就算真的闖了禍惹他生氣了,他還能怎麼着她不成?
“你不喜歡?”一邊說着一邊打開盒子,“你不喜歡那我就只好收回去了啊!畢竟”
謝詩語偷瞄了一眼,眨眨眼,立馬奪了回來,不可思議地看着蕭湛,結結巴巴道:“這,這,這都是給我的?”
這下輪到蕭湛沒好氣了,“不是,都是我準備扔的。”
謝詩語笑嘻嘻地,一點兒也不害怕了,恨不得衝上去狠狠親他兩口,原本還想罵他的話也不說了。
盒子裡面滿滿地塞的都是銀票,怎麼說也有好幾萬兩吧。
謝詩語激動地都要落淚了,這,這,這,這簡直就是因禍得福啊!和這些比起來,自己藏在“春香閣”裡的那點兒錢簡直就不夠看啊!丟了就丟了吧!
看着謝詩語喜笑顏開的模樣兒,蕭湛忍不住笑着摸着她的腦袋,“這下高興了吧?”
他還能不知道她?自小就是個財迷,就那點兒銀子沒了,剛剛在馬車上就是一副丟了魂兒的樣子,恐怕心裡都不知道罵了他幾次吧。
謝詩語“嘿嘿”地傻笑兩聲,還是沒忍住,湊到蕭湛面前,“啵啵”親了兩口。
蕭湛愣了一下,隨即捏住謝詩語的下巴,“這可不對。”
謝詩語回過神來,心底有些泛酸,好吧,她就是一時激動所以纔會這樣,怎麼能忘了人家可是全心全意愛着女主的呢。
“那我”剛一開口,就被蕭湛的脣堵住,蕭湛低下頭,一手扣着她的後腦,另外一隻手固定着她的背,剛開始還是和風細雨,轉瞬就是狂風驟雨,狂肆地掃蕩着謝詩語脣內的柔軟,汲取着甜美。
“別.....”謝詩語被眼前這狀況弄得手無足措,卻無力反抗,微微張口說道:“...你...你別....”立時又被攫取了呼吸,聽着自己的嗓音都嚇了一跳,十足的欲迎拒還,真是讓人羞死了!
終是無法承受這樣火熱的接觸,謝詩語渾身癱軟,喉間發出柔弱的嘆息,偎在蕭湛懷裡,面上通紅。
蕭湛卻是有些滿足地嘆息着,摸了摸謝詩語的腦袋,“記住了嗎?”
????謝詩語頭大了,“記住什麼?”難不成記住以後要親他?呃呃呃,還是算了吧。
蕭湛剛要開口,就聽到門外,夜羽說道:
“殿下,傅將軍回來了,有事稟報。”
“知道了,”蕭湛只好從牀上起身,“我還有事情要去辦,你先休息着,有什麼事情只管喚人就是了,”說着,站起身來,“哦,對了,”蕭湛貼着謝詩語的鼻尖,親暱道:“如果想要見我,就自己去找我,枝芍要寸步不離地在你身邊,不然我就讓她去陪珠雲了。”
最溫柔的聲音吐出的確實最狠毒的話,謝詩語瞬間清醒了不少,她怎麼能忘了眼前這人是誰呢?
嘴角彎了彎,又親親謝詩語的臉蛋兒,“好了,我先出去了,記住我說的話,嗯?”
謝詩語點點頭,原本還有些悸動的心霎時涼了下來。
蕭湛走到門口處,說道:“枝芍”
“奴婢在。”
“照顧好姑娘,”聲音不大不小,“姑娘若是出了什麼事,孤就唯你是問!”
“是。”
說完,蕭湛就離開了。
謝詩語本以爲自己會睡不着,誰知道一覺醒來天都要黑了,揉揉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了太久的原因,嗓子有些發癢,忍不住咳嗽起來。
“咯吱”一聲門被推開,枝芍身後跟着兩個宮女走了進來,看到謝詩語,說道:“姑娘醒了,可要洗漱一番再去吃些東西?”
謝詩語呆呆地坐了一會兒,回過神來,問道:“枝芍,現在什麼時辰了?”
“戌時一刻了,”枝芍一邊說着一邊遞過來帕子,“姑娘已經睡了四個時辰了,午飯也沒用,要不奴婢讓人把飯呈上來吧。”
剛睡醒的謝詩語還有些傻乎乎的樣子,點點頭,是該吃飯了,肚子都餓扁了。
忽然想起來,“那誰,”謝詩語問道:“你家主子還沒回來嗎?”差一點兒就想喊蕭湛的名字,幸好忍住了。
枝芍搖搖頭,“主子還在清心殿和傅將軍還有其他幾位大人商議,一直都沒有回來,”說着頓了一下,又問道:“姑娘若是想去,奴婢帶您過去吧。”
“啊,不不不”謝詩語擺手,她現在還不想去。
只不過,這傅將軍是?
謝詩語裝作不經意地問道:“枝芍,這傅將軍是哪位啊?是傅皓晟嗎?”
“是啊!”枝芍回道,“就是這位將軍,姑娘可是認識?”
謝詩語眨眨眼,“不,不認識啊,就是感覺挺有名的吧,傅將軍嘛!”
枝芍笑笑沒有說話,從一旁端過來一碗黑漆漆的藥汁,“姑娘趁熱把這個喝了吧。”
“這是什麼?”謝詩語不解道,“我沒生病啊!”
“這不是什麼藥,”枝芍解釋道,“不過是一些補身子的罷了,主子看姑娘有些單薄,特意讓御醫開的。”
謝詩語“哦”了一聲,老老實實把藥汁喝了,反正現在自己身體裡面的毒藥都還沒解開呢,就算是毒藥也沒什麼大不了了。
因爲心裡記掛着事情,謝詩語胡亂塞了幾口就起身,“枝芍,你去看看他們討論完了嗎?出來了沒?要是看到有人出來就告訴我一聲。”
枝芍聞言,身子有些僵硬,勉強笑了笑,說道:“還是派個人過去吧,奴婢待在姑娘身邊才比較放心。”
謝詩語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忽然記起來自己偷跑那天晚上,看了眼枝芍的神色,面上有些愧疚道:
“枝芍,是不是蕭湛後來罵你了?”
枝芍身子一哆嗦,低下頭,只輕聲說道:“這些都不重要,只要姑娘沒事情就好。”
謝詩語聞言,心裡更加難受了,因爲自己的原因,連累了枝芍真的是太不應該了,“對不起啊枝芍,”摸了摸腦袋,謝詩語不好意思解釋道:“我那時候沒想那麼多,真的很對不起你啊,還連累了你!”
枝芍連忙擺手,“姑娘可不要這麼說,這都是奴婢該做的,不過,”枝芍有些疑惑道:“姑娘當時爲什麼要偷跑?”
“額,這個嘛!”謝詩語打着哈哈,“這個不叫偷跑,這是,這只是”
“哎”謝詩語站起身來,指着回來的人,說道:“是不是他們已經討論完了?”
趕回來的奴才回道:“回姑娘的話,傅將軍已經出來了,不過殿下還在和其他幾位大人商討着,晚膳也沒有用。”
出來的時候夜羽大人特意交代了,最好能把姑娘請過去,殿下自然就會用膳了。
謝詩語眼前一亮,太好了!只有傅皓晟一個人出來,那簡直不能再好了!她現在就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