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謝詩語滿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娘,“這不可能吧?”
四夫人輕抿了口茶,冷哼道:“這有什麼不可能?玉香閣的人都親眼看到了,還能有假不成?”說着嗤笑道:“平日裡大房最是講規矩的,現在好了,兩個女兒難道要共侍一夫嗎?”說出來也不嫌丟人,真替他們大房臉紅。
謝詩語皺眉,語氣堅定道:“這不可能!”
四夫人猛地將杯子放下,發出“嘭”地一聲,謝詩語嚇了一跳,看向她娘,結結巴巴道:“怎麼..怎麼了?”
“哼!”四夫人越想越生氣,“這一下子鬧得把整個安國公府的臉面都丟盡了!”大房的人平日裡耀武揚威的,有什麼好事情都是他們自己的,現在出了事就要牽連上整個安國公府的姑娘,可憐她們語兒,還未到及笄都遇上這種事情,真是晦氣之極!
她娘這會兒正在氣頭上,謝詩語一時半會兒也不敢替音姐姐說什麼了,只好問道:“娘,那現在怎麼辦?總不會真的要按照大皇子說的來吧?”
說來也奇怪,謝詩語想不明白,爲什麼謝詩音會和謝詩涵一起出現在大皇子的牀上,三個人衣衫不整地在玉香閣後院內,想想都讓人覺得難以置信。
更何況當初大皇子不是追着她們走了嗎?怎麼又出現在玉香閣?謝詩音呢?不是逃了嗎?難道又跑回玉香閣了?
這一切的一切,謝詩語覺得自己就算是想破腦袋估計也想不明白究竟是爲什麼。
“怎麼可能?”四夫人冷下臉,“這般違揹人理的想法也只有大皇子那等人才想的出來,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哼!”
“那”謝詩語猶猶豫豫着,“那那景王殿下沒說什麼嗎?”
四夫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這和景王殿下有什麼關係?”隨即反應過來,無奈道:“除了這種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啊,怎麼可能還會告訴景王殿下?”
“這麼說難道景王殿下還不知道?”謝詩語驚訝道,“不可能吧,這怎麼可能?”對啊,男主角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女主角的事情,這個時候最需要的就是男主角從天而降,不僅證明了女主的清白,而且萬衆矚目之下把女主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
這難道不是言情劇的走向嗎?
“什麼不可能?怎麼不可能?”四夫人看着謝詩語,越發糊塗起來了,“你這說得都是什麼?娘怎麼都聽不懂?”
“呵呵,沒什麼,沒什麼”謝詩語勉強笑笑,心裡卻想着要不要去找景王殿下求救?大皇子都不要臉地敢提出來想要娶大房的兩個姑娘了,再這麼下去,女主的名聲都要被他給毀了。
“你可不準跑去找景王殿下啊,”四夫人警告道:“語兒,這事兒娘不准你插手,聽到沒有!”
謝詩語撇撇嘴,沒說話,要是謝詩音真的因爲這個事情名聲受了損,然後又和男主有了隔閡,那她之前的努力不就白費了?她不就是白白受了大皇子的欺侮嗎?
四夫人拉過謝詩語,抱在懷裡,安慰道:“娘知道你向來和你音姐姐親近,但這件事情可不是鬧着玩兒的,你就是有心想要救她,也要斟酌幾分,這事情皇上還沒發話呢,你以爲是大皇子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可是”謝詩語不高興道,“那就這麼放過大皇子了?”總感覺大皇子好像白白佔了便宜一樣,不管怎麼樣,安國公府肯定會嫁過去一個姑娘,大皇子又有什麼損失呢?不過就是被皇上罵一頓罷了。
“傻丫頭!”四夫人捏了捏謝詩語的鼻子,“哪有你想的這麼簡單,不說皇上怎麼說,單就朝中那些大臣們你覺得會放過大皇子?三皇子下面的那些幕僚肯定是拼了命地讓人去彈劾大皇子。別的不說,這儲君之位肯定是會受到影響的。”
謝詩語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心裡面卻還是有些不滿的,想來想去覺得還是應該找景王求助,可是她娘管得太嚴了,恐怕出不去,謝詩語咬脣,到時候怕是要請蕭湛幫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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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娶安國公府的姑娘?”帝王蒼老的聲音慢悠悠地響起,透過明黃色的紗帳,緩緩坐起身來。
“回皇上的話,大皇子是這麼說的。”跪在下面的人低着腦袋回答道。
“咳咳咳”咳嗽聲越發加重起來,身旁的大太監德泉端過來一碗黑得發亮的藥汁,低聲說道:“皇上,先服藥吧。”
顫顫巍巍地接過湯藥,好不容易喝了下去,德泉盯着直到最後一口湯藥也喝了下去,心底鬆了口氣,臉上也柔和許多,寬慰道:“皇上,您還是不要太過操勞,免得身體吃不消啊!”
說着,像是不經意似地自言自語道:“大皇子也該心疼心疼咱們皇上了,皇上病重也不見來探望。”
“哼!”皇帝心頭火氣猛地一躥,怒道:“去,把那個逆子給朕關起來,”說着又忍不住咳嗽起來,“不孝的,咳咳咳....咳咳,還想娶安國公府的姑娘,糟蹋了人家姑娘以爲人家能同意嗎?”
德泉輕拍着皇上的後背,衝着下面的人說道:“還不快去,愣在這裡做什麼!退下吧,皇上,消消氣,消消氣。”
“這兩天可有誰過來?”皇帝緩了口氣,問道。
“回皇上的話,三皇子倒是來了,只是問候了一句就走了。”
“哼!沒說什麼嗎?”
“這....”德泉猶豫道,“應該是說了的,只是奴才”
“好了,你不用說了,朕都知道了。”老三向來都是個冷血的,也不知道是像了誰。
“哦,對了,九皇子殿下倒是來了三次。”
“三次?”皇帝有些意外,“蕭湛倒是有心了。”
“說到這個,奴才還想起來了,”德泉笑道,“九皇子還特意說了沒告訴太后,擔心太后她老人家心裡掛念皇上。”
“嗯”皇帝不鹹不淡地沒再說什麼。
德泉眼神微斂,“還有就是景王殿下。”
“明睿啊,他怎麼樣?”聽到景王的名字,皇帝的面色明顯好了許多。
“這”德泉猶豫着。
“怎麼?”皇帝沉聲說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嗯?”
德泉立馬跪了下去,“奴才不敢,只是景王殿下是來替安國公府額大姑娘求情的。”
皇帝沉默,“謝詩音?”
德泉唯唯諾諾道:“是。”
“嘩啦”一聲牀旁托盤上的藥碗瓶瓶罐罐全部被一把掃了下去,碎成一地。
半晌過後
“真是不死心啊!”皇帝低低地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