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以此章祭奠我的爸爸,百日祭,肝腸寸斷!
見逸雪這麼大方,如涵反而不好意思了,她噘着嘴睨了逸雪一眼,接起了電話。℉,
“涵涵,好些天沒見你了,你最近好嗎?”聽到如涵的聲音,崔志浩語調中滿是興奮。
這個小丫頭總讓他牽腸掛肚,他甚至有點後悔,不該放她離開天涯週刊的,想見她一面都不像過去那樣容易了。
“我很好,志浩哥,你好嗎?”如涵如是回答,覺得寡淡得很,這樣客客氣氣的,倒不像是崔志浩的說話風格。
逸雪轉身走進廚房,從冰箱裡拿了一瓶啤酒出來,並不理會她二人說話的內容。
許是感覺到如涵身邊有人,崔志浩無非就是噓寒問暖,並沒說其他的話,兩人聊了一會兒,也就各自掛了電話。
“逸雪哥,你真不介意我和志浩哥通電話嗎?”如涵探頭看着逸雪,眼神裡帶着挑釁的味道。
“當然不介意!再說,你們就在我面前通話,你能說什麼?”逸雪脣角微微斜挑了一下,迴應着如涵的挑釁.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卻一點也沒耽誤吃,沒過多久,眼前的幾盤菜都見底了。
“小雪花,再這樣吃下去,我非胖不可!”吃完最後一塊烤牛排,如涵不由得感嘆。
“胖了好呀,等你胖了,惦記你的人就少了,我就可以安心了!”逸雪擦了擦嘴。一副釋然的樣子。
“小雪花,原來你是這麼想的呀,怪不得總給我做好吃的,不過……我寧願將計就計,就吃胖給你看吧。”如涵忍不住又拿起筷子,夾了一片藕片放入口中,“好了,我吃飽了,我刷碗,你去休息吧。辰大廚!”
如涵很喜歡這樣的分工。逸雪做飯,她刷碗,兩人配合的很默契。
還有兩天劉玉華就出差回來了,她回來的第二天就是沈峰的百日祭。他們母女二人要去墓地祭拜沈峰。
“要是爸爸還在就好了。如果他能吃到未來女婿做的飯菜。一定比我還開心。”想着想着,如涵不由得流下淚來,眼前的碗筷也變得模糊。
她忍着心裡的痛。用手背擦了擦淚,繼續刷碗。
見如涵不做聲,逸雪猜到她又難受了,緩步走到她跟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在巨大的痛苦面前,任何勸慰都是徒勞,也許,只是時間能淡化她心底的痛吧。
兩天後,劉玉華如期歸來,這次出門一切順利,在她的努力下,沈氏又談成了一單大生意,得到了a市一塊地皮的開發權。沈氏上下都十分振奮,唯有如涵無法真正高興起來,沒有父親,一切值得高興的事兒都會大打折扣。
這日一早,如涵和母親買好了祭奠用的水果、點心,在逸雪、卓君的陪伴下,來到了沈峰的長眠之地,海城市郊的靈溪陵園。
十一月的海城,已是深秋,一陣陣冷風襲來,吹得陵園兩旁的柏樹樹葉瑟瑟作響,平添了幾許悲涼的意味。
如涵穿着深藍色的棉衣,扶着母親,緩緩向沈峰所在的福園走去,逸雪和卓君跟在她二人後邊,眼裡流露出淡淡的憂慮。
逸雪知道,如涵免不得要大哭一場了。這些日子來,爲了不讓母親擔心,她一直繃着自己,不讓自己沉浸在悲痛中,可他心裡清楚,她根本沒走出來,每一次看到她失神,他就知道,她又想沈峰了。
沈峰的墓地在福園的中心,與如涵爺爺奶奶的墓相毗鄰。對如涵來說,這也是一種安慰吧,想到父親能和自己的爸爸媽媽長眠於一處,如涵或多或少好受些。
將祭品擺好,如涵點了三根香,跪在了地上,深深拜了三拜,把香插在了香爐上。
“爸爸,涵涵來看你了。在涵涵的記憶中,我們父女倆從沒分開過這麼久。你知道嗎,涵涵好想好想你,每天都在想,每時都在想,可是,我卻再也看不到你了……”
說到此處,如涵難掩哽咽,輕聲抽泣起來。
劉玉華本就難受,見女兒哭,她的心彷彿被揉捏一般,忍不住也落下淚來,可爲了不讓女兒更難過,她拿出紙巾擦了擦淚,俯身在女兒身邊,柔聲安慰道:“涵涵,你爸爸如果看到你這樣,他會很難過的,咱們不哭了,要堅強,你爸爸最喜歡堅強的涵涵了。你要告訴爸爸,說你已經到公司上班了,而且咱們馬上要和辰氏合作,在海城建一座屬於咱們沈氏的酒店了,這是你爸爸最大的願望,他知道你幫她完成了願望,他會非常高興的。”
“嗯,我會告訴爸爸的,我要讓爸爸高興,我要讓爸爸爲我高興!”如涵伏在墓碑上,緊緊地摟着,就好像她懷裡不是一塊冰冷的石頭,而是她和藹、慈祥的父親。
面對此情此景,任是一貫自封鐵石心腸的卓君也忍不住動容,他不敢相信,眼角那清冷澄澈的水珠就是他的眼淚。
“涵涵——”逸雪喚着如涵的名字,走到她身後,輕輕地攬住了她。
他還記得,爺爺走的那一年,奶奶也是這樣,抱着爺爺的墓碑,不肯鬆開。
失去至親的痛,絕非常人能夠想象,只有身臨其境過,才能體會其中的苦楚。
“你們先走吧,我想和爸爸說會兒話。”如涵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幽幽地說道,那聲音空靈無比,似乎來自另一個時空。
“逸雪、卓君,你們先出去等一下吧,我陪着涵涵。”劉玉華擔心女兒傷心過度,不放心留下她一個人。
逸雪明白如涵的心思,不忍違揹她的意思,扯着卓君的胳膊,一起往福園的入口處走。
見他二人離開了,如涵從包裡掏出了乾淨的紙巾,輕輕擦拭着沈峰的墓碑。
“爸爸,涵涵知道你愛乾淨,我幫你把這裡擦好。”如涵默唸着,每擦一下,心頭都狠狠的痛一下。
三個月了,父親已經離開三個月了,父親的音容猶在心中,卻再也看不到他慈愛的笑容,再也聽不到他溫和的聲音,怎不讓她肝腸寸斷,五內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