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越過柵欄之前的事兒我有印象,之後我就什麼都不記得了,逸雪哥,你受傷了?”目光掠過逸雪的肩膀處,如涵一陣心疼。
“沒事,只是輕微的擦傷,倒是你,把我嚇壞了,看你醒來我就放心了,醫生說你只是受了驚嚇,喝點安神的藥就好了。”逸雪一雙深潭悠遠的眸子,認真的盯着她,若是她願意,他要娶她,讓她成爲辰家的媳婦,他的妻子,這一輩子,由他護在她的身前,保她一世風雨無憂。
“你呀,總是想着我,讓我看看,傷口要上藥的,不然感染了怎麼辦!”如涵眉頭微蹙,嗔怪地在他胸口捶了一下。
“涵涵,你知道嗎,我非常非常愛你!答應我,讓我一輩子照顧你!”逸雪一臉深情。
“怎麼一輩子照顧我,讓我嫁入辰家,做少奶奶嗎?”
逸雪嘴角凝聚起來的笑容,摻雜了幾分欣喜,半響之後,他伸手揉亂她蓬鬆的黑髮,眯着眼睛,戲謔說道:“你傻呀,我怎麼可能會這麼想,你沈如涵就是想嫁,我還得考慮一下呢,你以爲辰家少奶奶的位置,是誰都好坐的嗎!” “來,先不討論這個問題,把藥吃了!”逸雪低下頭去,黑乎乎的中藥湯裡,映出他黑水晶一樣的眸子,盪出絲絲無可奈何。
晚飯十分簡單,老人烤了兩條魚,野生的水果,加上半隻野兔肉。香氣溢鼻,吃得如涵大呼過癮。
這幾天,跟着逸雪吃完這家高級餐廳吃那家頂級廚子吃得膩膩的。她覺得此時此刻吃到的,纔是最圓滿的一次。
“真好吃!你還別說。有家的味道,很美味……”如涵擡頭望着屋頂,想了半天之後,眼角有些溼潤:“大叔,謝謝您!”
“傻丫頭!”老人呵呵一笑,夾了一片魚給她,渾濁的眸子裡,映出爐火跳躍的顏色。微微出神。
比起如涵的狼吞虎嚥,逸雪一如既往地吃得斯條慢理,魚刺一根根整理出來,像他這樣穿着粗布衣卷着褲腳露出小腿光着腳坐在一截木樁上,也能吃得如此尊貴大方的,估計這世上,再也找不出來第二人! “大叔,你真的不和我們一起離開嗎?我帶你去海城玩玩,也算是表示我們的感謝!”
“呵呵。你們年輕人和我這老頭子不一樣,我在這裡住了十來年了,早就已經習慣,要是真回去,說不定還不適應現代的生活。”老人擺擺手說道。
“那……大叔,過段時間我和逸雪哥來看你,給你帶些好吃的!”吃貨的世界裡,美食便是最好的禮物。
村裡的兩日時光,很快就過去。如涵的身體,經過逸雪的精心調養。也好的差不多了,只等着小張來接人。所以,兩人整日無所事事,只得做些無聊的事情,打發時間。
當小張帶着一衆屬下,憂心忡忡地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穿着粗布衣服的逸雪和同樣打扮的如涵,兩個人面對面盤腿坐在樹墩上,拿着樹葉子做成的撲克牌,正在鬥地主,誰輸了就往前挪一點。
小張尷尬出聲,打斷忽視衆人差點兒嘴巴對上嘴巴的兩個人,眼神恭敬地看着逸雪,遞過去手裡疊得整齊的衣服,說道:“辰先生,請您換衣服。”…
“等下,打完這局再說。”逸雪目不斜視揮揮手,兩百米外,他就知道小張帶着人來了,他本不應該這樣的狀態出現在屬下面前,但是眼看着這把他就要贏了,如涵就要主動把小嘴湊過來,他哪裡肯放棄這個大好的機會。
“可是,七爺在遊船上等您。我們得趕過去!”
“額……”逸雪不情願,卻也不得不起身了,二人和老人家道了別,和小張等人離開了小村子。
“逸雪哥,我喜歡這裡,改天我們再來好不好?”如涵戀戀不捨地回頭看着老人。
逸雪笑着點點頭,一臉寵愛。
要說這七爺,可是海城有名的商界大佬,縱橫商場幾十載,靠的是一個誠信取勝,相當於不掛職的商業會長,連辰老太太都要敬他三分。
輪船並不大,隨處的裝修卻十分豪邁,堪比三五艘遊艇的奢華,天花板上五色施洛華水晶吊燈,檀木色的地板上,整張羊絨地氈鋪滿房間,桌椅無一不精緻擺設,角落裡落着的兩個一個來高的青瓷花瓶,如涵看得出來,這些陳設價值不菲,心想着萬一海上風浪一大,好幾十萬的東西,輕輕一碰,就沒了。
如涵低着頭跟着逸雪進去,先是被船上的奢華暗暗驚訝了一番,接着看見房間裡面的人,恨不得此時此刻,打個地洞,把那人塞進海里去。
逸楠似笑非笑,抱着胸膛,半斜靠在窗戶旁邊,看見他們進來,薄脣微張,說道:“哥,你和沈小姐還真是福大命大。”
如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聯想到那天晚上,自己帶着滅火器衝進槍陣,乾冰凍傷了他的臉,怎麼她感覺這廝不僅沒有半分傷,反而更加好看了一些。
“那也是託你的福,要說瑪莎拉蒂似乎比保時捷性能更好些,不然,我們怎麼就飛了過去,保時捷就撞在柵欄上呢!”逸雪此時早就已經換好衣服,重新成爲那個睿智穩沉的男人,淡淡瞥一眼逸楠,眼中諷刺意味十足。
“你應該感謝七叔纔是,是七叔教導我們,要給人留活路,否則的話……”他微微眯起眼睛,單手比了一個槍的手勢,透明的指尖指向如涵的眉心,然後移到逸雪的心臟上,做個開槍的手勢,張了張口:“砰!”
“七叔人呢?”說到七爺,逸雪臉色便就沉了幾分。
“在裡面。”逸楠擺了擺下巴,指向一扇閉合的門,淡淡的笑,說道:“你該不會,準備把這美人兒也帶進去吧,我可不能擔保,七爺會不會看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