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於曼麗的這段感情是趙剛人生的一個小插曲,但卻把他傷得很深很深。這是他第一段婚外戀情,也是付出感情最多的一段。自那以後的一年間,趙剛總是不時聯繫於曼麗,瞭解她家裡的情況,給她物質上的幫助或精神上的鼓勵。趙剛的好,於曼麗並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給把自己家裡的負擔轉移到趙剛身上,和趙剛斷斷續續交往幾個月後,她就和男朋友分手了。分手的第二天,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趙剛,趙剛欣喜若狂,暗暗發誓,要照顧她一輩子。
和趙剛在一起,於曼麗始終有個打不開的心結,就是趙剛的身份,他即便對她再好,也不能娶她,給她一個安穩的家。對於她這樣一直過着苦日子的女人來說,最需要的就是一個時刻都在她身邊,幫她分擔痛苦,讓她衣食無憂的男人,趙剛顯然不能滿足她的需要,在幾番掙扎後,於曼麗揹着趙剛,找了一個離婚老男人,搬進了男人爲她買的三室一廳的公寓裡。對趙剛,她心存愧疚,一直不好開口說分手的事兒。
於曼麗的這些心裡話,都不瞞閨蜜高睿,高睿和李朋閒聊時,就提到了這些事兒,還一再叮囑不要告訴趙剛,怕他傷心,但李朋是個心裡藏不住事兒的人,想着長痛不如短痛,不如早點讓趙剛知道實情,免得用情太深,傷得太重。
徐雯的事兒讓趙剛煩透了心,對李朋的話,他沒有太多心情顧及。想了一會兒也就不再理會了,更何況他對如涵的感情越來越深,對之前的情人,很少聯絡。
“大朋,我暫時不想提她了,現在我還是擔心徐雯,聽她的口氣,好像並不急着見我,還想和我繼續玩。”趙剛憂心忡忡地說。
“你約她了?她不想見面?不想見面發那些東西幹什麼?!我的傻弟弟,她這是欲擒故縱,考驗你的耐性呢!”李朋旁觀者清,早就把徐雯的心思分析得一清二楚。
“隨便吧,她愛見不見,下班我再給她打個電話,要見就見,不見我也不急了,總不能被這女人牽着鼻子走。”趙剛猛地站了起來,一副釋然的樣子。
“這就對了,什麼事兒都急不得,聽我的,先去吃飯,剩下的事兒下午再說,填飽了肚子纔有力氣跟那女人打一場持久戰,我就不信耗不過她。”李朋打開了門,三扯兩扯的把趙剛推了出去,兩人一起下了樓,向地下停車場走去。
一上午沒有趙剛的消息,中午還不見電話打過來,如涵心下着急,接連打了兩遍電話,礙於李朋在旁邊,趙剛不好接,只好把手機調成了靜音。趁李朋去洗手間的功夫,給如涵回了個電話,得知李朋在興嶺,還住在趙剛家裡,如涵才知道趙剛不讓她去興嶺的原因,心裡也好受了許多。當然,她不知道趙剛拒絕她去興嶺的最重要的原因,若知道了,恐怕也顧不得許多,非得到興嶺興師問罪不可,到時候就天下大亂了。
剛和如涵說完話,掛斷了手機,李朋就回來了,兩人點了兩個菜,酒也沒喝,各自吃了碗飯,就叫服務員結賬了。回到辦公室,就被幾個主編盯上,輪番請示工作上的事兒,一忙起來,趙剛暫時忘了徐雯的事兒,直到臨近下班,辦公室裡才恢復清靜。
趙剛拿起手機,猶豫要不要主動約徐雯,想來想去才下定了決心,可撥了一遍,徐雯並沒有接。又撥了第二遍、第三遍,仍舊沒接。
“這女人,到底在想什麼?難道真的像大朋說的,是欲擒故縱?”趙剛在心裡問自己,卻得不到答案。正準備放棄,不再撥電話,卻聽手機響了起來,打電話的正是徐雯。
“找我什麼事兒?我正忙着給病人換藥呢,長話短說吧。”剛接通電話,徐雯就不冷不熱地說道。
“什麼事兒?你的記性這麼差嗎?我們中午剛剛通過話,我想問問你,今天晚上有沒有時間,咱們見一面。”趙剛強壓心中怒火,儘量平靜地說道。
“就這事兒呀,我現在沒時間,那麼多病人等着我換藥,打針呢。你要是想見我,幾個小時以後吧,我9點下班,你可以到醫院接我。”徐雯接着說道。
“到醫院接你?這怎麼可能,萬一被你哥看到怎麼辦?”想到徐海,趙剛不敢答應她的要求。
“你自己看着辦吧,我不強求,不過我每天都是9點下班,你要不來接我,我就搭同事的車回家了。忙一天了,我可沒心情找你約會。沒什麼說的我就掛了,病人還等着我呢。”聽徐雯說要掛電話,趙剛急忙阻止:“不就接你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就這麼定了,九點後,醫院門口,我等你!”趙剛果斷說道。
徐雯冷笑地“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麼,就掛斷了電話。
放下手機,一種屈辱感油然而生,活到三十多歲,趙剛還沒向哪個女人低過頭呢!如今被徐雯玩弄於鼓掌之間,其中滋味,也只有他自己能體會。
正在煩惱時,李朋宛若從天而降,把一張銀行卡放到桌子上。“喂,呆子,我都進來這麼半天了,你竟然沒注意?”
“你什麼時候來的?我和她說話你也聽到了?”趙剛一頭霧水,看着好友,有些吃驚。
別管我什麼時候進來的,我可聽明白你們說什麼了,那徐雯還是不急着見你吧!我就說嘛,她就是和你耍伎倆呢。”坐在趙剛對面的椅子上,李朋笑着說道。
“也許是吧,她讓我去醫院門口接她,不然就不見我。這明明是故意給我出難題嘛!她哥哥徐海是醫院裡的醫生,我去接徐雯,萬一被他撞見,說不定別他想成什麼樣兒呢!”趙剛無奈地說道,心裡更加煩躁。
“哪有那麼巧的事兒,這事你就交給我吧,我陪你去接他,如果被他哥看到,就說你要給徐雯介紹男朋友,不就沒事兒了嗎?”李朋向來鬼點子多,聽他這麼說,趙剛纔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