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剛斜倚在一樓的落地窗前,修長的手指間夾着一支菸,煙霧繚繞中使他一張清雋的臉說不出的驚豔,加之剛從情.欲深處退出,沾染了一身說不出的性感。
趙剛的眼瞳很暗,深邃不見底。
凌晨一點到三點,讓他似乎想明白了什麼,突然脣角微挑,譏誚的笑容裡滿是諷刺。
上弦月,月輝清冷透着冰涼,夜風掀起他襯衣的一角,露出他腰側上猙獰的抓痕,而,捲起袖子的手臂上有傷口還在浸血,在明顯不過是咬痕。
三小時前。
他按下沈家別墅的門鈴,如涵打開門,看向他的時候眼神沉靜漠然。
逸雪被叫回辰家老宅,把她送回了家,聽到門鈴響,她還以爲是母親出差回來了,卻不想是這個男人。
翻着手裡的小說,她漫不經心地問,“你,來我家做什麼?”
很平常的一句話,卻犯了他的大忌。‘你’,‘我’分的一清二楚是說話慣用的常態,可現在在趙剛聽來異常刺耳,尤其是‘我家’兩個字,令他的耐心全失。
“跟我出去。”他衝她淺笑,眼神冰冷。
“我說過,我們沒必要再聯繫了,你走吧,我不會和你出去。”簡單幹脆,不假思索。
就是這樣的回答,讓他在酒精的作用下,變得異常衝動,不顧如涵的意願,直接扯了她的手臂將她拖到樓下,直接鎖在車上。
坐在車裡的兩個人,一個一臉怒氣,一個一臉冷漠。
月華清輝透過車窗落在女子寧靜的側臉上,微卷的長髮遮擋了她清雋的眸,眼神中的那份冷,美到極致,卻也生疏到極致。
趙剛再清楚不過,她被強行鎖在車上,不與他爭論,不是懼怕,是不屑。
“涵涵,你知不知道,我很後悔,我好想重新和你在一起,嗯?”起先打破沉寂的人,傾身將她壓在車內,退卻溫和眼神陰鬱。
如涵明白,這纔是真正的趙剛,連一句普通的話也能被他在言辭間激起層層殺意。
“知不知道,嗯?”尾音上挑,帶着威脅的意味。
可就是如此神情凌厲的他都沒有讓坐在一旁的女子神情有所動容,她依舊沉靜着一張臉,淺淺地應了句,“知道。”
“知道?”他不怒反笑。
“嗯。”
她坦然應答,神情自若,俊美的臉上竟沒有一絲波瀾。
下車到家,在月光的清輝中,趙剛看着如涵,突然得出一個結論:這個女人真的對他心涼了,不屑,就是她最厲害的武器,深深刺痛了他。
就是這個結論成了整晚怒意的導火索,握住她的手臂,沒有給她絲毫掙脫的機會,他一路踉蹌着將她拖到樓上,又拖到臥室,完全不顧忌她的意願和感受。
現在怒火中燒,他只想佔有她。
想要一個人,‘心’和‘身’總要佔有一樣,‘心’不行,那就要了身。
如涵早就不是那個聽話的小丫頭,看出他意圖的時候怎麼可能不反抗,但是太晚了,當他將她按在牀上親吻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沒有了掙扎的力氣,儘管如此,她也沒有放棄。在他扯掉她衣服的那一剎那,她的指甲死死地嵌入了他的腰際,留下一道一道猙獰的血痕。
隨着親吻糾纏的前戲開始,她越來越覺察到自己的無力。再堅毅的女子在男人不可遏制的情.欲中,只能淪爲弱勢的承受一方。更何況這個男人是調情高手,他懂得如何擊碎她的全部脆弱。
她是真的美,尤其是被迫承受他的那一剎那,簡直嫵媚惑人到極致。
和平日裡完全不一樣的如涵,打破冰封的冷然,美到令他驚豔,足以讓他深陷情.欲的漩渦,難以自控。
恰恰相反,她感受不到任何快感,她從一開始的抗拒到現在完全轉化爲恐懼,太恐怖了,自己的脆弱完全被掌控在一個男人手裡,痛苦難耐,卻再也逃不開。
不能再繼續如此,所以在下一次他掐着她的腰自背後近.入的時候,她抓着他的胳膊狠狠地咬在了他的手臂上,直到嚐到鮮血的滋味也沒有鬆口。
怎麼能只讓她一個人痛苦?
如涵厭惡着他們糾纏時候的身體懸殊,可她更厭惡的是自己的弱不禁風,只能任由對方爲所欲爲。
最終深陷情.欲的時候,散亂着發,她被迫仰起頭,對上他的視線,“你這個魔鬼!”
他輕撫她的臉,像是某種深入骨髓的確定,卻讓她渾身的血液瞬間冰封。
她真後悔好心幫他。
指甲嵌入他後背的力度加大,留下了幾道猙獰的血痕。
“怎麼,弄疼你了?”扣着她腰際的手用力,像是某種討伐的掠奪着,“乖,馬上會讓你舒服的。”如涵在被迫中看他,明明餘怒未消的人,眼神裡卻能浸透着縷縷溫柔。
虛僞,假柔情,是這個男人慣用的惑人伎倆。
她怎麼可能因此就動容?
承受着他的同時,如涵感覺到慢慢遲緩,身體也變得很輕,視線也漸漸模糊起來。她有點感冒,頭痛,身上也不舒服,剛吃過藥,沒想到深夜又肆虐起來,這也是她今天變得格外虛弱無力反抗的原因。
終於,在他又一次攀上頂峰的時候,她迷離着眼,整晚只有氣無力地說了兩個字,“夠了。”
趙剛承認這場歡.愛完全是因爲負氣,可當看到她越來越蒼白的臉,他突然意識到有什麼對方不對,直到她滾燙的體溫,餘怒瞬間消退。
“涵涵?”他伸手想要碰觸她的額頭,卻被她直接推開。
趙剛怔了怔,在她發燒的時候不和她計較,知道她不想看到自己,請家庭醫生過來後他離開臥室。
現在,凌晨三點,他在露臺上站了整整三個小時後再返回到臥室外,躊躇了半晌,還是將主臥虛掩的門推開了。
沒有開燈的房間,窗簾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拉開,室內被籠罩在一種悽清的冷月光裡。
怕吵醒了她,他有意放輕腳步,可當他進入主臥看到的是已經坐起來的如涵,當他看着她的時候,她也正在看着他,那樣的眼裡像是凝凍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