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涵如小鹿般亂撞閃躲着,努力去掰他的手指,臉頰已經浮上一層紅雲:“沒有。”
“沒吃醋還給我擺臉色,嗯?”
他鬆開她,看她低頭羞得無地自容,脣畔勾着淺柔的弧度,溫暖的指捏住她的臉蛋晃了晃。
“你很煩。”她拍開他的手,一副生氣的模樣轉身往辦公室裡跑。
這男人真的好狡猾!欺騙她的感情,還在看她的笑話!
吃醋,嗬,她會吃那種女人的醋?可笑!
逸雪隨她走進了辦公室,轉身將門關上,一把拉過她的手臂,一個反身將她壓在門板上。
他斂下深邃的眼瞼,修長濃密的睫毛似乎快要掃過她乾淨乖巧的臉。
有力的手肘狠狠地壓在牆壁上,將她圈錮在胸膛處的狹窄區域。
“還生氣?”他低啞的嗓音緊緊貼在女孩的耳畔。
如涵推他,聲音明顯在賭氣:“你再不離我遠點我會更生氣。”
他低沉地笑了,把她攬進懷裡:“很高興太太會吃醋。”
“你這男人真的沒事閒的慌。”她不悅地撇撇脣,斜睨他一眼,“我餓了,我要吃飯。”
“想吃什麼?”他勾着笑意,盯着她氣得不輕的臉。
“要吃牛排。”她眼珠轉回來,巴巴地看着他。
果然還是小女孩,生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你剛纔幹嘛從門縫看我?”
“我怕她對你圖謀不軌。”
“嗯?”逸雪淡淡笑了下,手指白皙扣着她的肩膀,“擔心我?”
她瞪着他的臉,沒好氣地來了一句:“你是我未來的老公,我不擔心你擔心誰!你不就是想聽這句話嗎?”
逸雪認真地睨着她,薄脣畔勾着溫和的笑,又壓低了腦袋,與她湊得很近,彼此之間似乎只有不過幾釐米的距離。
“不會有下次了。”他淡淡地道,側頭吻了下她的臉頰,聲音輕軟,“太太別生氣了,好不好?”
如涵感受到男人溫和的脣瓣貼近時,猛地一蜇,臉色紅彤彤地擡頭盯着他。
“我沒生氣……”她弱弱地低頭道。
男人卻不以爲然地一笑:“那麼走吧,去吃牛排。”
於是就這樣,如涵被他溫柔地牽着走出了辦公室。
一路上,有人跟他打招呼時,順帶瞥了眼男人身後的如涵,男人便會義正嚴辭地來一句“喊辰太太”,她又羞又惱地躲在男人的背後,不敢再看那些員工的神情。
什麼辰太太,說好的低調呢!
不過作爲辰先生,他的確很稱職,很寵她,把她帶在身邊。
一切的體貼關懷,其實也不過是源於她是未來的慕太太。
男人帶着她一路走出公司,在衆目睽睽之下上了車。
推門走進西餐廳的時候,有人在一剎那就認出了逸雪,卻對於他身後跟着的美人議論紛紛。
“她就是沈如涵吧,辰少的未婚妻?”
“誰知道呢,誰知道是哪個幸運兒呢。”
服務生見到是大客戶來了,更是殷切地笑着,領着他們往樓上的高級包廂走。
如涵一直被男人保護在身後,所以除了服務生,並沒有什麼人看得到她的臉。
全程,如涵一直低着頭,耳邊吹過的那些話語她不是沒聽見,但她也知道,男人是真的在保護她。
那是怎樣的一種感覺呢,心房似乎很輕地被觸動了一下,暖煦地籠罩着她。
寬敞偌大的房間,兩個人對坐,一人面前一杯上等的紅酒。
男人動作優雅地用長指撥起袖口慢慢地挽上手肘,領口的扣子也被隨意解開了幾顆,一副慵懶閒適的迷人模樣讓人挪不開目光。
如涵假裝喝酒掩飾過看着他的目光,卻不料男人低笑着伸手把她的酒杯奪下來:“想看就看,遮遮掩掩算什麼,嗯?”
如涵一口酒悶在嘴裡差點沒吐在逸雪的臉上。
放下酒杯,男人眯着淡笑的臉色依舊平靜溫和,握着她手背的溫度十分暖和,一時間,如涵倒有些晃神。
嫁給了這樣的他,其實,是很享受的一件事,至少,可以隨時欣賞美男。
“這樣看着我,有話說?”
逸雪單手撐着頭,小臂肌膚緊實有力,偏偏讓如涵想起他壓在她身上時,那手肘就撐在牀頭的模樣。
她低頭把頭髮揉亂再揉亂,她這是怎麼了?思春嗎?
“我,我就是想說,我們快訂婚了,婚禮什麼的……”她撫着腦袋,開始胡言亂語起來。
逸雪卻很認真地盯着她,在聽。隨而淡淡揚了下脣,垂首安靜地抿酒:“嗯,你有想法?”
如涵心裡是有計劃的,卻又不太敢說,怕男人覺得小家子氣,毀了他偉岸的形象。
誰料,從她那有些閃躲的眼神之中,男人彷彿看穿了什麼,輕輕加重了握着她手背的力道:“我逸雪的太太,想要怎樣的婚禮,我都沒意見。”
意思是,不必擔心什麼,若真的會出現紛爭和不滿,有他在。
如涵臉上的紅暈更爲鮮豔,而且直直地蔓延到了脖頸間:“謝,謝謝……”
逸雪無聲地勾了勾脣畔,這丫頭,到底不過是個孩子。
給一點糖果就露出這種感恩戴德的表情,殊不知,她這樣的單純無害,卻偏偏爲自己招惹是非上身。
腦海中再次想起了賀雲飛凝視着如涵的那股噁心眼神,他加重了呼吸,輕輕鬆開她的手,聲音溫淡無味:“賀雲飛,以後別再跟他有接觸。”
如涵微微歪了頭,疑惑不解地盯着他,這似乎不是他第一次這樣以告誡的語態讓她遠離賀雲飛。
“放心吧,我倒寧願永遠都不要看到他。”如涵聲音細細的,語氣卻很堅定。逸雪淡淡地凝眉,她那麼善良,讓他着實沒辦法,也下不了狠命令,越是這樣,他越擔心賀雲飛那狡猾的東西對如涵有機可乘。
兩人之間僅有幾秒的沉默,隨後服務員端着熱菜上來了。
如涵拿了刀叉,低頭開始認真地切牛排,雖然會使用刀叉,卻大塊小塊切得參差不齊,手都累斷了,一整塊豐滿的牛肉被她切得讓人毫無食慾。
她擡頭看了眼男人,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正準備吃着面前的狼藉時,逸雪的大手突然伸過來,端起她的盤子,然後將他自己的那份切割工整的牛排端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