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涵,剛纔卓君在,我沒好問你,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如涵一進門,逸雪就看出她的異樣,這小丫頭,什麼都寫在臉上,很少掩飾。
“我……沒什麼,就是有點累了。”
如涵的這點小託詞,豈能瞞得過逸雪,他把衣服放在一邊,湊近如涵,一雙俊眼直直盯着她看,目光裡滿是探究和追問,“小涵涵,說實話,不然我可用刑了。”
別人不知道逸雪口中的“用刑”是什麼意思,如涵豈會不知道,這個小雪花可是越來越壞了,他想做什麼的時候,可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
“好,我說。”沒等逸雪動手,如涵就繳械投降了。
看她怯生生的樣子,逸雪還真有點哭笑不得,也不忍心再嚇唬她了。
他幫如涵換好衣服,索性把他拉過來,坐在自己的腿上,用極爲溫柔的目光看着她,等着她接下來的話。
“我今天去天涯週刊了……”
“看到志浩哥了?”如涵還沒說完,逸雪首先想到的是崔志浩。
梓涵搖了搖頭,“不是。”
那會是怎麼回事呢?
逸雪不再說什麼,只等着如涵公佈答案。
“我見到趙剛了,馮雪的家人起訴他了,他現在好像很不好。”如涵不想隱瞞如實說道。
“你……很擔心他?”
逸雪如此反問,可從他臉上,看不出一絲不快的情緒,甚至說,他說的很淡然,就好像這和他無關。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有點不舒服。他已經不是以前的他了,今天看到他,感覺他特別不一樣。”
“涵涵,你就是太善良了,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任何人都要爲自己做錯的事付出代價,他也不例外。”
見如涵爲趙剛難過,逸雪雖然有點小小的不快,但他能理解她的心情,所以並不怪她。
他爲如涵不值,這樣一個男人,根本不值得她爲他再做什麼。
他見過如涵當初的樣子,知道趙剛的離棄對她造成的傷害有多大。若不是顧及如涵的感受,他很可能讓辰園的人狠狠教訓趙剛一頓,甚至是讓他從海城消失,可是,他太瞭解如涵了,即便是恨他,他也牽動着她的神經。趙剛落魄時,如涵幾次不計前嫌,對他出手相助,就是最好的證明。
“你說的我都知道,我真的非常恨他,可是,見他那個樣子,我……”考慮到逸雪的感受,如涵儘量壓抑着自己的情緒,若不然,她恐怕會哭出來吧。
趙剛是他第一個男人,在她生命中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她恨他,永遠也不會再愛他、再和他在一起,卻不忍看他不好。
她曾發狠,說恨不得趙剛死,只有這樣他們之間的恩怨才能了結。可她嘴上說的,和心裡想的,恐怕永遠都不能一致吧。
“好了,寶貝,我懂你的想法,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不高興,如果你還想幫他,我也沒意見,我只希望你不要受他影響,能開開心心的。”
逸雪的話無疑給如涵打了一針定心劑,也深深的打動了她,他總是那麼善解人意,讓她不由得很愧疚。
“逸雪哥,我餓了,我們出去吃飯好不好。”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如涵一掃臉上的陰霾,笑着說道。
“好,我帶你去個地方,你一定喜歡!”、
逸雪暗笑,這丫頭還真是個小吃貨,一說吃飯,就又開心了。
當逸雪跟如涵走進這傢俬家餐廳的時候,一些客人陸續離開,剛剛還滿滿的客人,此刻只剩下熙熙攘攘的兩三桌。
如涵笑了笑,當然知道這是爲什麼。
他所在的地方,很少會有閒雜人等,估計此時餐廳裡遺留的那幾張桌的客人,也是跟他有些交情的,否則也不會安穩的坐在那裡。
逸雪牽着如涵的走,直接走上了二樓。
走上去才發現,原來二樓是半敞開的,在樓上完全可以觀望到整個一樓的場景。
找了一個靠邊的位置坐下,如涵環顧了一下整個二樓,空蕩蕩的竟只有他們兩個客人。
一個類似於餐廳經理模樣的男子走到了兩人身邊,兩隻手身前身後的端放着,對着逸雪微微頷首,“辰總,還是先來一杯冰咖啡嗎?”
“嗯。”逸雪點了點頭,中指輕輕點着餐桌,模樣說不出的慵懶優雅。
“那您呢?”餐廳經理轉向如涵,詢問着。
“給我一杯茶就好。”如涵想了一下,擡頭對着餐廳經理說。
“那您要什麼茶?”
“隨便哪一種都可以。”如涵笑了一下。
“好的,辰總,菜品還是老樣子嗎?”逸雪點了點頭,然後看了一眼如涵,擡眼繼續說道:“給這位小姐來一份跟我一樣的就好。”
餐廳經理記下之後,對着兩人微微頷首,然後離開。
如涵倒是舒了一口氣,她還真不知道點什麼呢,逸雪幫她點了之後,她倒是省掉了很多麻煩。
茶水和冰咖啡率先上了上來。
如涵端起杯子慢慢的品着茶,眼角偷偷的看向逸雪。
他今天沒有穿正裝,白色的t恤和灰色的棉質長褲,雖然是極其簡單的裝扮,穿在逸雪身上,休閒中卻又透露着高貴。
如涵曾在雜誌看過逸雪的這條長褲,上面說是限量版的,全球僅有7條。
如涵撇了撇嘴,小雪花就是小雪花。
如涵繼續專心的喝着杯子裡的茶,沒發現逸雪的黑眸一直盯着她,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一樣。
如涵終於在逸雪迫人的目光人,擡起頭來,望向他。
剛要開口,就被一聲極其富有磁性的男音打斷。
“我說這餐廳天天爆滿,提前一天預訂都沒有位置,怎麼今日生意這麼慘淡呢,原來是你辰總這啊,怪不得怪不得。”賀雲飛嘴角噙着笑意從樓梯拐角處走了上來,一身黑色休閒裝將他倒三角的身材完美詮釋。
“賀總,我們真是……冤家路窄呀。”逸雪勾了勾脣角,笑容有些淡漠。
如涵聞聲也看向樓梯處,發現此時賀雲飛火熱的眸子正緊緊的盯着她。
她心頭一顫,似乎緊窒了半秒,握緊玻璃茶杯的手指竟有些握不穩。
忽然受到什麼某種力量的壓迫,如涵轉過頭,垂着眼眸,盯着水杯裡晃動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