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鍾後,於子陽抱着還在昏迷的夏瀅瀅走出了t市醫院,外面,天色已黑,他邁着冗長的步伐,朝着家裡走去。
路燈昏黃,行人很少,腳下的積雪也已過腳踝,他看着懷中的夏瀅瀅,卻莫名多了一股力量。
回到家裡時,他又將雞湯放到鍋裡去回熱,看了一下時鐘,已經是晚上八點的時間了,於子陽突然覺得心很累,很累。
雞湯燒開了,他又急忙端了進去。
他給夏瀅瀅打了強力麻醉劑,她應該甦醒得比較晚,八點半的時候,夏瀅瀅的眼皮子動了動,微微甦醒了過來,朦朦朧朧的看見了於子陽坐在牀頭。
她輕輕說道:“子陽哥,我肚子好疼……”
於子陽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髮,安撫着:“你這是腸胃功能出了問題,我給你打了一針,你現在吃點雞湯,很快就會好的。”
夏瀅瀅點了點頭,坐起來,喝着於子陽遞過來的雞湯,喝了幾小口,她微微露出笑意:“我真的不想吐了。”
看着她甜甜的笑意,於子陽不由得苦澀的笑了笑:“對,我就說過你是腸胃功能紊亂,多喝點。”
天一天一天的開始轉熱,年過完後,轉眼就到了三月份。
國外,夏晚晚減掉了齊腰長髮,變成了齊肩短髮,俏皮的打扮,青春洋溢,站在k樓大廈的二十樓,望着屋外的星光點點,她深深的看入了迷。
身後,一雙大手輕輕繞過她的腰間,微微抱着她,在她耳邊低鳴:“什麼東西,比我還好看?”
夏晚晚微微一笑,用手戳了戳他的額頭:“你啊,什麼時候能不貧。”
“對你,沒辦法。”他低沉着嗓音笑了笑,繼而握住她的手,問道:“想家了是嗎?”
夏晚晚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嘆息一聲:“想爸爸、想瀅瀅,那個城市,唯一留戀的,就是這個。”
“要不,我現在把他們接過來?”
夏晚晚無奈的笑道:“你什麼時候能不這麼霸道?”
說完,轉身走到一旁的沙發,白少杭攤了攤手:“霸道只對我的妻子,有何不可?”
“你啊……”夏晚晚感嘆一聲:“過些日子,學校要讓我去美國參加一項癌症研究實驗,如果成功,人類對於癌症會有更新一步的認知。”
“行啊,你現在是越來越厲害了。”想到當初木月說的話,竟然都一一實現,白少杭不由得笑了一聲:“如果你以後真的成爲了世界頂尖的醫生,你會不會嫌棄我?”
這話,雖然是開玩笑,可是夏晚晚隱約能從他的眼裡看出一絲擔憂。
他竟然是真的害怕……
夏晚晚的心微微顫了顫,右手緊緊握住他的手,一字一句的說道:“在我最難過的時候,陪伴我的人,是你,最窘迫的時候,是你拉我出了泥潭,如果有一日我真的會成功,那也都是你給我的。”
白少杭淺笑着,右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只是開玩笑,你那麼認真做什麼。”
說完,他伸出雙手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頭頂,沙啞的說道:“不過,你要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不要忘記。”
夏晚晚沉默着,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白少杭的話裡有話,她微微點了點頭,輕輕發出了一個‘嗯。’
他緩緩低頭,看着她輕輕撲閃的羽翼,不由得慢慢靠近。
一擡頭,距離他的脣角,不過咫尺的距離,她有些害怕的躲了躲,他的大手緊緊抓着她的腰身,不讓她有躲開的選擇,溫熱的語氣在她耳邊酥酥麻麻的響起:“晚晚,別躲……”
他的黑眸,幽深而迷人,一望,便已墜入其中,她輕輕張了張嘴,正欲說話,他淺笑一聲,吻上她的脣瓣。
她渾身一僵,小手推搡着他的肩膀,然而,不知道爲什麼,他的吻,溫柔無比,她渾身癱軟,竟然腦子發白,小手慢慢的扶上了他的肩膀。
越吻越烈,白少杭的黑眸越發的幽深,這是第一次,她沒有拒絕,沒有躲開。
微微拉開距離,便看見她睫毛顫抖着,兩腮緋紅。
他心一軟,晚晚正在接受他……
他立即橫抱起她,朝着房間走去。
這也是第一次,他如此着急,如此渴望一個女人……
他輕柔的將她放到牀上,吻緩緩落下,她的額頭,她的鼻尖,她的嘴脣。
她的小手緊緊抓着他的襯衫,閉着眼睛,十分害怕的模樣。
他輕輕在她耳邊說道:“晚晚,別怕……”
她睜開眼,看着他,這個男人,玩世不恭,做事從不按牌理出牌,可是他唯一正經和認真的就是對她,縱然她明白,此刻並不愛他,可是有的時候,她明白,機會很重要,人人都需要一個機會。
她不由得擡起頭,輕輕吻在他的臉上,之後,又像一頭小貓縮了回去,臉色漲紅。
白少杭用手輕輕點了點她的側臉,覺得此刻的她,分外可愛。
伸出手,解開自己的襯衫,露出結實的胸膛,她微微眯了眯眼,卻又不敢看,只是掃了一眼,才發現他的身材竟然和譚諺不相上下。
他又痞痞的笑了一聲,沙啞着嗓音問道:“如何?”
這樣一句話,就像是一顆炸彈,在夏晚晚的心裡砰然炸開,她趕緊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臉,白少杭忍不住想要戲弄她,又將她的被子掀開,當着她的面,將自己的襯衫扣又解開了一粒。
夏晚晚咬着牙,通紅着臉:“你無恥!”
“哪裡無恥?”白少杭笑了笑,夏晚晚的心開始砰砰直跳,以前都沒有發覺白少杭的臉會讓人有暈眩的感覺,可如今,她終於明白:“你……”
她剛伸出手,白少杭便一把抓着她的粉拳,將她壓在身下,感嘆道:“長夜漫漫,你可以數星星、數月亮,和我……”
說着,他擒住她的嘴脣,雙手緩緩和夏晚晚的雙手十指緊握。
那一瞬,他彷彿聽見她說:“我怕,少杭……”
“別怕……”他親吻她的臉:“這一生一世,我都會護你周全,你永遠是我白少杭的女人。”
那一晚,她覺得白少杭無比溫柔,她的頭開始有些昏昏沉沉的,朦朧間看見,他褪去自己的襯衫,露出結實的胸膛,後來又褪下她的衣服。
肌膚之親,向來都是夫妻之間的最常規的事情。
可他們心裡清楚,這是第一次,因爲夏晚晚的心裡,藏着一個人,雖然他不知道,這幾個月的時候,她究竟忘記他沒有,但是他不敢觸碰,不敢去問,深怕得到的那個答案,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所以他寧可做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笨蛋,她願意接受他,給他這個機會,他在想,她的心裡,應該開始遺忘,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國外的時差跟國內差距了一天,夏晚晚那裡還是晚上的時候,t市已經是白天。
相比於夏晚晚的學習生活而言,夏瀅瀅顯然要差得多,身體不好不說,心理的原因還壓着兩個人。
夏瀅瀅不知道自己剛流過產,可是於子陽心裡很清楚,但是這個秘密,他會永遠的留在心中,爲了給她補身體,他是想方設法的買營養品給她補身體。
花在這一方面的錢,他毫不吝嗇,但對於自己,他摳門的要命。
半年也沒買過一件衣服,鞋子永遠是那雙布鞋,冬天手和腳都長了好幾個凍瘡。
眼看着那幾萬塊錢越來越少,於子陽越發的擔心和害怕,他不打緊,可是夏瀅瀅怎麼辦?她身體那麼虛弱,總是要補身體的。
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隔壁大嬸又上門了,這次,提了更多的東西,都是上等的營養品和給女孩補身體用的東西。
於子陽愣住,問道:“大嬸,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這麼貴重的東西,我實在不敢要。”
大嬸笑了笑:“你啊,別問那麼多,就收着吧,給你家妹子補補身體,上次我看見的人,是她吧?”
大嬸指的是那天在街上。
於子陽點了點頭。
大嬸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哎喲,你瞧,我這張賤嘴,我就知道那是你妹子,但是我這個人就是嘴巴愛亂說,你們可千萬不要往心裡去,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我跟你們道歉。”
這一次就算了,還兩次,於子陽真是納悶了,他搖了搖頭,說道:“這東西,我們不能收,上一次那錢的事,我還不知道什麼情況的,萬一是別人送錯了地方……”
“不會的,對方都指名道姓要給你了。”說着,大嬸將手裡的東西給塞到於子陽手裡:“你啊,就接着,別推辭了啊。”
說完,大嬸便下了樓。
於子陽提着禮物,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夏瀅瀅身體狀況不好,這些東西都是能給她補身體的,推了的話,他可真是沒錢買,但是不推……
於子陽皺了皺眉,走進屋,打開禮盒一看,果然,裡面又是一疊厚厚的錢,而且比之前還多,可能有個七八萬。
這可把於子陽嚇得不輕了,七八萬!
他趕緊衝了出去,在樓梯口,他看見了大嬸和一個人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