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盆大雨間,夏晚晚奮力朝着前面跑去,身後的混混則極力的跟着。
路上的泥濘的泥水拍打在腳邊,她努力的跑出了幾十米,卻被混混跟上,他們狠狠的抓住她的頭髮往後拉,一個重心不穩,便被對方拉到在地,並且用手將夏晚晚拖了回去。
身子在泥濘的水中拖出一條小道來……重回實驗室的樓下,他們開始對夏晚晚施暴,也不敢打她的臉,只能衝着腰部打去。
對方很聰明,捂着她的嘴,讓她無法呼喊,只能悶哼。
劇烈的疼痛從腹部傳來,夏晚晚覺得,她死定了……對方一定想要她死……
然而……這些還不夠……
他們把夏晚晚打趴下了,連呼喊的力氣都沒有時,站在她的面前,嬉笑道:“其實,她長得也不錯……要不然,哥幾個樂呵一下?”
“有道理,都忙活那麼久了,總要玩幾下才過癮啊。”
幾人猥瑣的笑了笑,紛紛脫下自己的衣服。
迷糊中,夏晚晚隱約看見幾人關着膀子……她輕聲呢喃:“救命……救命……”
然而,那些混混的手已經開始不規矩的摸上了夏晚晚的身子……
黑暗之中,她想努力的讓自己清醒,可是卻怎麼也無法清醒……
身後,途徑實驗樓的於子陽突然想起今天遺留在研究室裡的文件,於是匆匆跑回研究室,然而,實驗樓下的暴行,讓於子陽當場愣住,即刻反應過來,拿起旁邊的木棍喊道:“你們在做什麼,我已經報警了!”
幾個混混壓根沒想到這會還會有人出現,驚恐的往後看去,又聽見對方說已經報警了,嚇得屁滾尿流,立刻拿起地上的衣服,匆匆朝着雨裡跑去。
於子陽大口呼吸着,內心的恐懼也差點泄露,喘息了好幾口氣,才緩緩走到實驗樓大廳,靠近一看,居然發現倒地的人是個女孩,並且……是夏晚晚……
他一驚,丟掉手中的東西,上前扶起夏晚晚,呼喊道:“晚晚,你醒醒,怎麼了?”
他一扶起她,夏晚晚就不由得悶哼了一聲,於子陽覺得不對勁,微微撩開她的衣服,才發現她的肚子上全是淤青……
觸目驚心的一幕讓於子陽的心不由得抽疼起來,夏晚晚已經陷入了半昏迷狀態,並且情況很不好,而且額頭有些燙,在發燒!
於子陽當機立斷的抱起夏晚晚衝到三樓,研究室裡有藥品,他可以醫治夏晚晚。
慌慌張張的將夏晚晚抱到三樓的研究室後,將她放在靠窗戶的一張病牀上,然後匆忙的去桌上配藥品,酒精、紗布……
看着夏晚晚蒼白的面容,於子陽顯得更加慌張。
準備好一切後,他走到夏晚晚的面前,撩開她被雨水染溼的頭髮,摸了摸她的額頭,輕聲說道:“晚晚,你好一點了嗎?我給你上藥。”
夏晚晚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看着於子陽,喃喃道:“我好痛……”
“我知道,對不起……”
於子陽心裡十分愧疚,爲什麼他今天不來研究室裡看一眼?若不是文件丟在研究室,怕是夏晚晚此刻……
他輕輕拿起她的衣服,說道:“你別怕,我會治好你的,我先要脫掉你的衣服檢查一下,沒問題吧?”
夏晚晚點了點頭,大家都是學醫,對於這一點,兩人之間沒有什麼好避諱的地方。
於子陽脫掉夏晚晚的上衣後,才發現夏晚晚被打的地方已經淤青,而且情況有些不容樂觀,他小心翼翼的處理傷口,問道:“你知不知道打你的人是誰?”
“我不知道……但是對方很瞭解m大,我懷疑是我身邊的人。”
“是李一婷嗎?”於子陽喃喃道,自從上次李一婷一幫人從學校消失後,就不知道去了哪裡,有人說她們因爲在社會上得罪了人,被打殘了身體,現在下半輩子都只能在醫院裡度過。
會不會是她們呢?
於子陽心裡很亂,只能不斷地安撫夏晚晚。
處理好傷口後,夏晚晚渾身抽搐,嘴裡喃喃道:“我好冷……我好冷……”
於子陽看着她蒼白的面容,又摸了摸她滾燙的額頭,趕緊拿來退燒藥給她吃下後,然後將她抱在懷中:“你要忍住,我給你吃藥了,你很快就會好的……”
夏晚晚已經分不清東西南北了,只覺得於子陽的懷抱很溫暖,於是緊緊的抱着他。
而屋外,電閃雷鳴。
一抹身影站在門外,看着屋內的情景,他不由得握緊了雙手,恨不得此刻就衝進去,打死於子陽!
然而,衝動之後,他卻頹廢的,轉身離去……
幾個小時過後,夏晚晚的燒退了,意識也在逐漸恢復中。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差不多十點鐘的時間了,夏晚晚坐起身來,驚擾了休憩的於子陽。
兩人對視一看,於子陽笑道:“你沒事了嗎?”
夏晚晚點了點頭,摸着肚子:“還有些疼,不過沒關係,今天要謝謝你了,要不是你,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沒事就好,我已經報了警,你明天最好去錄一下筆錄。”
夏晚晚點了點頭,看着屋外的雨,突然一驚,剛纔……譚諺打電話給她了。
看着夏晚晚的表情,於子陽猜測道:“你要回家是嗎?我送你去吧。”
也只能是這樣了,自己傷成這樣,不知道……譚諺打電話給她做什麼,是否聽到了她的呼救?
夏晚晚有些惴惴不安,於子陽送她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了。
大門緊閉着,目送於子陽離開後,夏晚晚打開了鐵門走了進去,眼前的場景,令她震驚,一院子的鮮花,擺出了心形,用最豔麗的玫瑰花鋪墊而成,美麗的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聞着淡淡的花香,她隱約也感覺到一絲的不對勁,滿地的花瓣,像是被人踐踏過,有破壞的痕跡……
屋內燈亮着,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夏晚晚慢慢的走進大門,門沒鎖,她輕輕一開。
頓時,一股撲面而來的煙味嗆得她直咳嗽,用手揮了揮煙,捂着鼻子望去,看見譚諺坐在沙發上,滿地的菸頭還有桌子上的菸灰……
她記得,他不愛抽菸。
他掐滅了最後一根菸,緩緩的望向她。
那一瞬間,她看見他黑眸中的冰冷,渾身散發這寒氣。氣溫陡然下降,他站起身來,拉扯着自己的襯衫口,一把將她推倒在牆上,雙手撐在牆面上,問道:“你去哪裡了?”
夏晚晚被他一推,腹部的疼痛頓時傳來,她緊緊咬着牙說道:“在學校,怎麼了嗎?”
“怎麼了嗎?”譚諺陰冷的笑了一聲,捏住她的下巴:“你知不知道,今天晚上意味着什麼?”
夏晚晚順着他的手望去,前方正擺着燭光晚餐,桌面上撒的都是玫瑰花,她的心莫名一顫,來不及說話,譚諺一把放開夏晚晚,退後了幾步。
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張了張嘴,說道:“譚諺,你……”
“我是不是很可笑?”譚諺反問:“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那時,夏晚晚看見了譚諺眼裡閃過的失望,她似乎明白了什麼,卻又不敢去相信,只能看着他,一言不發。
她的緘默,在他的眼裡,像是承認了什麼,他有些懊惱的抓着自己的頭髮,轉身離去,可走到大門口的時候,他猛然停下身子。
“夏晚晚。”他輕叫她的名字。
她輕輕發出了一個“嗯?”
那一個嗯,就像是某種催化劑,他絕望的閉上雙眼,然後猛地轉身,瘋狂的撲向她,擒住她的雙脣,將她壓在牆面上,火熱的吻着她。
他的動作粗魯,不帶一絲柔情,她驚訝的睜大了雙眼,卻能感覺到他熱吻中的一絲難過,她沒有拒絕,只是覺得這樣的譚諺讓她有些心疼。
脣齒交融間,他的粗魯最後化成淡淡的親吻,最終,他停了下來,大口喘息着,看着夏晚晚的眼眸,他伸出手,捧着她的臉,問道:“你是不是愛上別人了?是不是?嗯?”
他問的很認真,很認真,夏晚晚知道,他想得到一個真實的答案,其實,這個答案,她心裡很清楚,青春時期的暗戀,到五年的結婚生活。
她恨他是真的,但是她愛他,也是真的。
譚諺像個孩子一樣,將頭靠在夏晚晚的胸前,低聲說道:“夏晚晚,別騙我,我害怕失去。”
她突然才覺得,譚諺其實真的很敏感,內心柔弱得像個孩子,她緩緩伸出手,撫摸着他的背:“譚諺,我沒騙你。”
他輕笑了一聲,夏晚晚聽出了一絲譏諷。
他慢慢放開她,退後了幾步,指着門外的鮮花:“知道那是什麼嗎?”
夏晚晚看着他,搖了搖頭。
做完這個動作,譚諺瘋狂的跑了出去,將所有的鮮花都毀掉、踐踏。
她看着他,心裡莫名覺得一陣悲涼,不由得紅了眼眶。
這樣的譚諺,固執得像個無措的孩子……
毀掉了一切後,他又走了進來,將桌上的紅酒開了,然後悶頭大喝起來。
夏晚晚上前抱住他的腰身,哭着說道:“你怎麼了,你到底怎麼了?”
話音剛落,譚諺便吻了上來,帶着一股濃烈的酒精味,他頂開她的脣,將口中的紅酒灌入她的嘴裡。
她最終被嗆得咳嗽了起來。
而他像發了狂一樣,撕扯着她的衣服。
屋外,又開始下起了雨,她終於明白,事情還是一樣,沒有任何轉機,前世的她,就是在這樣的雨夜裡,將自己的第一次給了譚諺。
而這一世,重蹈覆轍。
只不過這一次,他溫柔了很多,尤其是看見夏晚晚腹部的傷口時,他十分愛憐的撫摸着她的傷口,輕聲問道:“疼嗎?”
她含着淚,點了點頭,她知道,躲不過這一劫,於是哀求着:“譚諺,我怕疼……”
他摸了摸她的頭髮,在她額頭留下淡淡的一吻,輕柔的將她的衣服脫下。而夾雜在襯衫裡的玫瑰花緩緩掉落……
其實,他有些笨拙,似乎又有些害怕,他關掉了所有的燈,欺身上前,在她耳邊說道:“夏晚晚,你是我的……”
最終,一切被淹沒在痛楚中,她只記得,那個晚上,他很溫柔,緊緊抓着她的手,起伏的動作不大,他在照顧她的傷勢。
她不知道這算不算酒後亂性,可她知道,這一次不是爲了付靜瑜。
一夜放縱過後,譚諺徹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