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玲,你放肆,那是你姐姐,你怎麼能這樣對她說話?”
“爸,難道不是事實嘛?好幾次趙儼齊的手機裡都有她的號碼,你說這究竟是什麼意思?既然她是我姐姐,看到自己妹妹幸福,不應該開心纔是嘛?你瞧她那樣,哪有點開心的樣子,蘇染,我告訴你,儼齊是我的,你休想從我身邊把她搶走。”
蘇若玲如此警告她,的確讓蘇染很是傷心,因爲試問到現在都是趙儼齊在聯繫她,她什麼時候主動聯繫過他?爲什麼,她不親自去問問那個男人,反而來質問自己?
有時候,她甚至哭笑不得,有這樣不理智又任性的妹妹,不也是一種悲哀嘛?
“蘇若玲你給我閉嘴,你還閒不夠亂嘛?你瞧瞧你都變成什麼樣子了,整個潑婦似的,還哪有我蘇向東女兒的樣子?”
然而,蘇若玲並不服氣,他爸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只有蘇染纔有這個資格嘛?有時候她想到自己的父親也氣氛的要死,爲什麼,從小到大,她老爸偏心到這個地步,究竟她哪裡做錯了?就這麼不招他喜歡了?
這樣對她根本就是恥辱,她怎麼能忍受?
憑什麼,自己就必須要受到這樣的冷遇了?
因爲憤怒到了極點,所以她把這些年一直未敢說的話,今天一字不漏的給說了出來。
“爸,從小到大,到底我是你的女兒還是她是?爲什麼你做事總是這麼偏心,我的好你看不到,我一有錯,你立馬拿蘇染的優點跟我相比,究竟他的您的親生女兒還是我?你要是這樣,那這個家我也不待了,我死在外面也不要你管。”
說完,她的眼淚簌簌的往下落,憑什麼蘇染在父親心中的位置高過自己,她活着不是給蘇染做陪襯的,她纔是蘇向東的女兒,這一刻,她也想告訴自己的父親,不管如何,蘇染始終只是一個外人,不是嘛?
蘇若玲的母親冷着臉看了一眼她,“若玲,你這話有點過分了,你怎麼能這麼跟你爸爸說話?”
“媽,難道我說的有錯嗎?從小到大我不就是在比較中渡過的嗎?蘇染要是得個獎,我爸樂呵呵的連睡覺都能笑醒,可我了,我得了獎,他卻當什麼都看不見,你說,這對我公平嗎?”
“你——”蘇向東怒髮衝冠的站了起來,又想上去給她一巴掌,但擡起的手最終還是放下了,然後冷哼一聲坐下了,他也沒想到今天若玲這麼多年竟然因爲這些事而憤憤不平,蘇染,從小沒了父母,難道他這麼關愛她有錯?
爲什麼,自己的女兒沒有自己期望的那樣懂事了?
他真恨自己這麼多年一直都忙着工作賺錢,卻忽視了對女兒的教育。
本來好好的場面,如今變成這副拔弓張弩,要是知道這個局面,蘇染覺得自己當初就不該來。
許久,她努力的扯出一抹笑來,“二叔,我想最應該說聲對不起的是我,如果早知道她跟趙儼齊真心相愛,那個時候我一定成全他們,其實現在我也沒什麼好怨恨的,他們在一起也挺好,何況我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了。若玲,其實有件事我必須要向你解釋,我真的沒有主動聯繫過趙儼齊,是他打給我的,至於什麼原因,你可以自己去問他,總之我跟他什麼關係都沒有,希望你能明白。二叔二審,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千萬別因爲我而一家人傷了和氣。”
拿起桌子上的包,蘇染轉身便離開了。
“小染......”蘇向東長長的嘆口氣,沒想到家裡竟然會搞成這樣,現在看來,他還是一個人失敗者,而不是一個成功的男人。
站在遠處的蘇若玲看到自己的父親那副深情款款的樣子,不知道是有多氣憤了,她詛咒這輩子蘇染,都別再踏進自己的家門,要不是因爲她這個賤人,她也不會跟爸爸吵架,一切都是她,現在她變成這樣,也是因爲她。
剋死了自己的父母不說,還來把她的家裡搞得烏煙瘴氣的,試問,她怎麼有臉來?
好好的一頓飯,就被那個賤人給攪了,所以她也沒什麼心情吃飯,急匆匆跑上了樓。
外面,蘇染眼淚啪啪的往下落,爲什麼自己的人生會這麼悲催,自己爲什麼就這麼不受大家待見,她究竟哪做錯了?
一邊走着一邊哭,最後斜靠在霓虹燈杆上,淚水已經徹底模糊了她的視線,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哭了有多久,忽然一隻手遞來了紙巾,她忽然擡頭,沒想到竟然是喬俊遠。
她此刻眼淚汪汪的,喬俊遠低頭看着他,皺眉,有多心疼,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許久,她的哭聲終於小了,忍不住問:“你怎麼會在這?”
“我不在這,你覺得我應該去哪?現在你好歹也算是我的妻子,你有事,我不管,是不是有些太不負責任了?”
“我們只是協議,你沒必要這麼關心我,放心,我很堅強,哭一會就沒事了。”
“哭也需要一個肩膀不是嘛?”
沒想到下一秒喬俊遠便拉過了她,然後小心的將她的腦袋斜靠在自己的肩上,“想哭就哭吧,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
想到自己的父母,想到曾經她所經歷的一切,蘇染最終還是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哭的更加大聲了起來。
等眼淚苦幹已經是八點了,兩個人便離開了這裡,過了二十分鐘便到了公寓,沒想到他停下車子轉頭時,蘇染竟然已經睡着了。
而他卻又不想驚喜她,於是喬俊遠便有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將她抱上樓。
就在他抱到她的時候,她身體忽然蜷縮了一下,一副很怕被傷害的模樣,尤其是這個時候,她看上去就像被傷的很深的小貓,連睡覺時眉頭都是褶皺的,嘴裡喃喃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其實這一刻,他很想去親吻她的脣瓣,因爲對他來說,這個女人始終是一個很有誘惑力的。
急匆匆的把門打開,最後經她小心的抱到牀上,然後將被子給拉好,喬俊遠嘴角忽然露出淺淺的笑,這麼多年來,他似乎已經忘記了照顧人是什麼感覺了,他摸着蘇染的臉頰,然後很輕的在額頭吻了一下,便出去了。
然後他開始做飯,因爲他知道這個女人肯定也沒吃飯,急忙忙整了三菜一湯,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可是這個女人卻還是沒醒,而他卻也不想去打攪她,所以他一直坐在桌子上看着報紙,看着看着肚子竟然叫了起來,但他忍着,因爲他要跟蘇染一起進餐。
可到了十一點蘇染還是沒有醒.....
就在他小心翼翼的推開蘇染房門時,她竟然醒了,忽然做了起來,蘇染問了一下時間,已經是十一點了,她當時慌張的下牀很內疚地說:“對不起,我睡着了,你吃飯了沒,要是沒吃,我這就給你去做飯。”
他一如既往的恢復冷淡,在她準備出房門時,說:“好了,飯菜都做了,去吃吧。”
“啊?對不起,下次我一定不會的,真的。”
“我知道,這次是因爲你太累了,我不怪你。”
“哦,謝謝,喬先生。”
“嗯?是不是忘記了怎麼稱呼?”
“老公。”
蘇染小心的夾着菜,咀嚼着,味道還算可以,擡頭,她忽然忍不住笑着問:“這是你做的?”
“是。”
“味道還行。”
喬俊遠沒再說話,而是低着頭吃着碗裡的飯菜。
誰都不會想到,蘇染吃的很多,等放下碗時,連喬俊遠都嚇了一跳,以至於他忍不住盯着她看了很久。
許久,連蘇染都忍不住不好意思了起來,然後才微微擡起頭說:“對不起,我是不是吃的太多了?”
萬一,喬俊遠把她當豬一樣的看待該如何是好?
他沒馬上回答,而是過了很久,語氣淡淡的說:“真沒想到你這麼能吃。”
“我、我也是因爲太餓了,你要是不夠吃的,我這就給你做去。”
“不用了,我吃好了。”
喬俊遠放下筷子的那一刻,蘇染便急匆匆跑過去洗碗了,等洗好已經十二點半了,洗完澡躺在牀上,她再也沒了睡意。
她的腦海裡不斷出現喬俊遠的身影,冷酷卻又舉止斯文,這樣的男人總覺得不好惹,而她偏偏跟他協議領證了,她總覺得這件事沒想象的那麼簡單,總覺得背後一定會有什麼天大的陰謀。
而她只能靠想象而不敢去質問這個男人......
等她再次閉眼時已經是早上了,一直睡到了中午十二點,等起來,這個男人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因爲地板上有些髒了,所以她剛起身便開始拖地,等完成後疲倦的躺在沙發上再次睡了起來。
再次醒來後已經是下午兩點了,喬俊遠不在屋內,桌子上有碗蓋好的飯菜,上面還有一張紙條:下午,我有事情要出去,記得起來先把飯吃了。
看着紙條,她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不敢相信,因爲喬俊遠這怎麼忽然對自己這麼好?
不管現在她也不用想這麼多,先填飽肚子要緊,等吃完後,她撐的躺在沙發上休息了很久,渴了,然後去冰箱裡拿了一瓶飲料喝了起來。真是一個透心涼。
其實她來這麼久了,這裡她一直沒有好好的走走看看,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想想她都覺得一定孤獨的要死。
她匆匆的朝樓上走去,有書房,還有運動房,其中還有一間房子,只是上了鎖,他很好奇,爲什麼別的房子都開着,唯獨這件鎖的死死的,難道這裡有什麼秘密不成?
不一會,她便下樓去了,因爲她不知道喬俊遠什麼時候回來,要是看到她在樓上,會不會把她當賊一般看待了?
一直到晚上,她實在是無聊便給陸涵發了條短信,問她在做什麼,她說此刻她正準備下水游泳了,所以蘇染也就沒再打攪她。
喬俊遠回來時已經是晚上八點了,那個時候剛好她也做好了晚飯,只是這個男人今天回來臉色很不好,當然了她也不敢多嘴。
僅僅是扯出一抹笑說:“你回來了,剛好吃飯吧。”
“我不餓,你要餓就先吃吧。”
“不管怎麼樣,還是要吃飯的,不吃飯怎麼能行?”
“我說了不餓,沒聽懂?”
蘇染嚇了一跳忙閉上了嘴,然後獨自一個人去吃了。
吃飯的時候,她能感覺到喬俊遠正盯着她看了,蘇染越來越覺得這個男人太捉摸不透了,情緒變化特別大。
等吃好後,她將飯菜蓋好,要是他餓了就去吃好了,而且也不會涼了,洗漱好後,她便準備回房間休息了,可還沒進房間,她的手竟然被喬俊遠給拉住了。
然後他從背後抱住了她,頭埋在她的脖子上,噴薄出來的氣息弄的她癢癢的,蘇染緊繃着神經,因爲她害怕,下一秒,這個男人會不會把自己撲倒吃幹抹淨了?
“喬先生,你,我們,這樣不好吧?”
“我不做別的,就是想抱着一個不是很討好的女人而已,放心,過會就好了。”
“哦。”
想到昨天晚上他借給自己的肩膀,現在他抱着自己,也算是兩清了。
半個小時候後,喬俊遠的確放開了她,然後獨自一個人朝樓上跑去了。前一秒她還處在極度慌張中的,可現在她想了想也是,喬俊遠怎麼可能看上她了......只是她有一個直覺,覺得喬俊遠心裡一定裝着一個女人。
緊接着,她便回自己的房間睡了,半夜裡,她彷彿感覺到有一個男人摸着她的臉,可是因爲太困了根本睜不開眼睛,等醒來後已經是早上七點了,洗漱好,從衛生間走出來後,卻發現他已經提前起來了,一身白色的西裝,看起來真有種小說情節裡霸道總裁的模樣。
不知道爲什麼他今天看起來十分的迷人,以至於她偷偷多看了幾眼,剛好被這個男人給逮着了,放下報紙忍不住問:“你看着我幹什麼?”
“啊,沒事,其實我不是有意看的,我是在看你後面的風景。”她隨即撒個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