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2 事必躬親
向家裡報過平安，說明我和小芹都在青姿高中以後，差不多也到了晚飯時間。
“你們是不是還沒有學園卡？”班長問道，“青姿高中內部不收現金，沒有學園卡的話，在學校餐廳吃飯會遇到麻煩的，不如我下廚給大家做晚飯吧？”
其實這也是無奈之舉，由於小芹想藏在冷凍室裡，就把冷凍室裡的凍魚、凍雞翅、凍豆包給拿了出來，放在廚房的流理臺上已經化了一半，與其再凍回去，不如直接用來給我們做晚飯吃。
“好啊好啊！”一提到吃飯，維尼的熱情馬上高漲了起來，“我最喜歡吃班長你做的飯了！未來能娶到你的人可真是有福氣啊！”
“我可不一定每天都做飯給他吃。”班長的語氣突然轉冷。
一方面是班長的志願是當刑警，到時候工作繁忙連自己的三餐時間都不能保證，何況是給老公做飯？
另一方面，班長是對自己高要求的人，所以有幸成爲她丈夫的人，也必需遵守這一高要求。
可想而知，一旦身爲刑警丈夫的老公卻在大街上對年輕女性襲胸，那麼回家以後不但沒有飯吃，還會被大義滅親帶到警局投案。
小芹裹着毯子還在沙發上哆嗦。
“葉麟同學抱緊我，用身子給我取暖好不好？你一定不忍心看着我死吧？”
這個時候班長已經走入廚房裡去了，我伸手一指小芹，對維尼說：
“就決定是你了！皮卡丘！閨蜜卡發動！用你夏天般的熱情去溫暖凍僵的小芹吧！”
事實上我沒喊那麼多，過於中二的臺詞都是我在腦內劇場裡喊的，不過主要的讓維尼去溫暖小芹的意思我表達出來了。
維尼也沒推辭，直接跟小芹臉挨臉抱在一起，就像在雪山中遇險，必需互相用體溫來取暖的旅行者一樣。
“我、我在冰箱裡都聽見了，”小芹哆哆嗦嗦地對維尼說，“葉麟同學在馬路上摸你了吧？是不是你又引誘他了！？”
因爲在翠松山山腳下，小芹曾經目睹吃了催情漿果的維尼逆推我，所以纔有這一問。
“我沒有！這次我沒有！”維尼急忙否認道，她舉起一隻手來發誓，“是葉麟他突然獸性大發，對我一通胡摸亂摸的！”
誰對你胡摸亂摸了！爲了瞞過我強吻你的事情，現在的說法已經越來越偏離真相了！
“是……是嗎？”小芹嫉妒的眼神在我身上停了停，又移回維尼那裡，“葉麟同學不但摸了你，而且還誇你‘真大’？”
“那個……我也忘了葉麟有沒有說過了，”維尼歪着嘴回答道，“大概是我記錯了，記錯了哈哈哈哈——”
出於對不起小芹的某種心態，維尼不打算再在這件事上糾纏下去了，也不希望小芹因爲胸部大小問題而變得不高興。
“維尼，能幫我從冰箱裡拿兩顆雞蛋出來嗎？我佔着手呢。”班長的聲音從廚房中傳出來。
“好嘞！”維尼從沙發上跳起，打開冰箱門，從保鮮室裡挑了兩顆最大的雞蛋出來。
“誒？這兩顆雞蛋好大啊！很少見有這麼大的！”維尼捧着手裡的雞蛋給我和小芹看，“你們說，下這顆蛋的時候，那隻母雞的屁`眼兒該多難受啊！”
夠了啊！這麼快就恢復女漢子本質了！像“屁`眼”這種詞，如果是淑女，絕不會掛在嘴邊上吧！
“嗯哼，我可真夠悲天憫人的，”維尼絲毫沒在意自己說了不雅的詞彙，還自我感覺良好，“都說吃米飯的時候要想到農民伯伯的辛苦，我吃雞蛋的時候能想到母雞同學的屁`眼，還真是善良呀！”
哪隻母雞是你的同學啊！母雞的同學說不定早已被製成肯德基六隻裝了！
維尼沒有聽見我心裡的吐槽，快快樂樂地拿着雞蛋去廚房找班長了，還把剛纔那番話又對班長說了一遍。
“班長，我閒着也是閒着，不如我來幫你做菜吧？”
維尼提出了聳人聽聞的建議。
救命啊！我不想吃黑暗料理啊！想當年你和艾米配合做的那頓“盛宴”，至今還流傳在冬山市的乞丐圈子裡，讓曾經的參加者們午夜夢迴，嚇出一身冷汗啊！我記得好好的大龍蝦被你給做成綠色了啊！還隱約泛着熒光啊！大閘蟹則變成了屎黃色，看一眼折壽五年啊！
“我自己忙得過來，只要麻煩你偶爾幫我拿點東西就行了。”班長儘量有禮貌地拒絕維尼，維尼卻很不知趣地回答道：“沒事！不麻煩！我閒不住！這是從大寧江捕上來的魚嗎？不如我來幫你給魚拔毛吧！”
拔你妹的毛啊！魚哪裡有毛啊！那叫魚鱗好不好！還是說在你們黑暗料理界，廚師們會使用一種長毛的怪魚，來做成要人命的兇殘菜餚嗎？
維尼的脫線行爲在開飯之後也沒有絲毫停止的勢頭。
飯桌上擺着紅燒鯽魚、蒜香雞翅、西紅柿炒雞蛋，以及一個菠菜湯，主食是豆包。即使是剛剛從凍僵中緩解過來的小芹，也覺得食慾大開，準備動筷子了。
“哎呀！”維尼拿食物的時候一個不小心，讓手裡的豆包滾到地上去了，她大喝一聲，神速從地上撿起豆包又塞進了嘴裡。
“不髒嗎？”我問，“至少應該用水衝一衝再吃吧？”
“沒關係沒關係！”維尼大咧咧地揮手道，“掉到地上的食物只要在3秒鐘之內撿起來，細菌就反應不過來！一點都不髒！”
是你自己沒反應過來吧！細菌的生命週期短，自然新陳代謝比人類要快很多，3秒鐘的時間，可能夠它們約個會逛個街還有富餘啊！
“柿子炒雞蛋很好吃，”小芹由衷地讚歎道，“漫畫書裡常說，用平常的食材作出不平常的味道，才能算得上是廚藝高手。”
“我哪算得上什麼廚藝高手，”班長謙虛道，“這只是我的個人愛好罷了。”
“這也不算是平常的食材啊！”廚藝技能爲負數的維尼插嘴道，“就說西紅柿吧，比外面市場賣的要好很多！因爲是班長親自種的！”
班長在園丁小屋這裡監管無土種植園的情況，似乎得到的福利之一就是可以享用這裡產出的農產品，倒蠻適合喜歡做菜的班長的。
“原來如此，”小芹點頭道，“可是我覺得不光西紅柿好吃，裡面的雞蛋也很好吃呀！”
“那個呀，”維尼一臉神秘地笑道，“你不知道，其實那些雞蛋也不是在市場上買的，而是班長親自……”
小芹大驚：“班長親自下的！？”
班長差點把嘴裡的一口湯噴出來，好不容易纔勉強自己嚥了下去。
小芹停住筷子，用夾雜着同情的不可置信目光，怔怔地盯住班長。
“怎麼這樣啊！我聽說三國故事裡面，有壞蛋殺了自己的妻子給劉備炒肉片吃，可現在的中國不至於也發生相同的事情吧？班長，你怎麼能把自己的孩子做成番茄炒蛋給我們吃……”
“那不是我的孩子！”班長又羞又氣道，“這些雞蛋是我拿農產品出去，跟附近的農戶換的！而且我是人類爲什麼要下蛋啊！”
“你是人類，但是你男朋友未必是人類啊！”小芹狡辯道，“就拿許仙跟白素貞來說吧，許仙是人類，白素貞是蛇精，但是最後本該下蛋的白素貞生下了一個人類嬰兒啊！所以說只要有愛，一切皆有可能！”
“我、我沒有男朋友！”班長否認道，並且目光特意不看我的方向，“而且這世界上既沒有蛇精，也沒有會下蛋的人類！”
維尼突然被激發了想象力，說道：“誒，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人類不是胎生是卵生的，每個人都是從蛋殼中出來的，會不會很有趣？”
“如果人類不是胎生的，大家就沒有肚臍眼了。”我冷靜地指出。
“沒有肚臍眼也不是很大的損失嘛！”維尼舉着筷子在半空中比劃了兩下，“反過來，大家都會有自己蛋殼碎片的紀念品啊！說不定到時候每個人都會選擇大小合適的蛋殼碎片做成掛飾，然後送給心上人當定情信物呢！”
聽維尼這麼一說，班長目光流轉，思緒爬上眉頭，彷彿進入了幻想當中，覺得那樣的世界也蠻有情調。
小芹也托住下巴發表自己的意見：“用蛋殼掛飾代替訂婚戒指嗎？好有愛的設定，說不定我可以用在漫畫裡……情侶之間分手的時候，會大喊：‘把我的蛋殼還回來’吧？”
“不過也有不好的地方，”維尼皺眉道，“雞蛋孵出小雞來要21天，如果人類也需要這麼長時間才能孵出來的話，可是很危險的！一不小心就會把蛋弄碎，殺掉自己的孩子啊！而且人販子會更高興吧？只要偷走了蛋，蛋孵出來以後絕對記不得自己原來的父母，會把破殼之後見到的第一個人當成媽媽的！”
“嗯嗯，”小芹點頭道，“而且還會有狠心的媽媽把孩子做成西紅柿炒雞蛋，招待客人吃……”
班長沒有受到小芹的影響，冷靜道：“如果人類是卵生的，估計就不會吃雞蛋了，就好像現在人類極少有喜歡吃動物胎兒的吧？”
一邊在飯桌上聽着大家聊天扯淡，我一邊打定主意，決定今天不回家，要住在男生寢室裡，向舒哲摸清青姿高中的情況，爲老爸可能會過來當老師做準備打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