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8 口紅與貓
火球叔對於我們變態用品店可謂是勞心勞力，吐沫亂飛地出着主意：
“我建議紅豆妹妹吹氣球的時候擦點口紅，那麼每一個氣球都相當於被紅豆妹妹特意吻過啊！某些顧客一定會迫不及待地解開氣球扎口，一邊和紅豆妹妹間接接吻，一邊大口吞進紅豆妹妹呼出的空氣啊！”
所謂“某些顧客”，其實指的不是別人，就是火球叔你自己吧！不過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既然把“你選我穿”業務外包給舒哲了，我的確應該開發一些新項目。
氣球可是非常便宜的，超市的聚會用品區就能買到，吹氣球又不費力，再給舒哲買一支便宜口紅就可以開工了，至於該怎麼定價……
“沒有口紅印的氣球20一個，有口紅印的氣球50一個！”
我彷彿看見了火球叔拍着桌子，揮斥方遒的豪氣。
尼瑪吹個氣球就淨掙50塊錢，我明天就去買口紅去啊！而且吹氣球什麼時候都可以，不用像原味內褲一樣有72小時的冷卻時間，我可以薄利多銷啊！
由於老爺子最近害怕腰疼復發，所以教我功夫時比較謹慎，我在湖邊跟他練拳的時間明顯減少。
其直接結果是，我每天到校都比較早，星期五這天，我早早地進了校門，正趕上舒哲也走了進來。
“葉麟哥，你也值日嗎？”舒哲問我。
我沒答他的話，用一本習題集夾着蠶絲內褲，遞到了他面前。
他會意地把習題集塞進了自己的書包，看看四外無人，又對我伸出了手。
“五百元請拿來吧！”
帶着洋洋得意、自矜自誇的神情。
驕傲你妹啊！你覺得拿我們網店的客服號裝女生，忽悠顧客多花錢是很露臉的事嗎！給我認清現實好不好！昨晚我找貨的時候仔細一看，尼瑪火球叔選的這條蠶絲鏤空半透明內褲，是一條情趣開襠褲啊！爲了辦事方便中間留着一道邪惡的縫隙啊！舒哲你穿這種內褲，小jj還不得露出來嗎！太變態了！舒哲你活到13歲重新開始穿開襠褲了啊！
於是我不但不給他錢，還對他施以鄙視的目光。
“就算你的‘陪聊’比較成功，也沒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另外我身上沒帶太多現金，等到滿72小時，你‘交貨’給我的時候，我再給你錢吧！”
“爲什麼啊！”舒哲表示不滿，“以前不都是先給我錢嗎！”
“哼，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你忘了‘白色玫瑰’內褲是怎麼被你搞砸的了？一定是先給錢造成了你不思進取，麻痹大意，爲了不再出現這類意外，我決定延後付款時間……”
我一邊說一邊把指骨捏得嘎吱作響。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沒、沒有了……”舒哲嘟囔道，“只要葉麟哥你別賴賬就行……”
上了兩節課後，我身爲體委，卻決定翹掉廣播體操，在大家“展現青春的風采”的時候翻出學校後牆，去買一支口紅。
班長知道了一定會大發雷霆吧？廣播體操缺人，學生會的那些狗腿子一定會檢查出來，然後向值周老師報告的，班級被扣分是免不了的了，再加上曹公公最近號稱研發出了一種“男女雙修”的廣播體操，故意做錯動作（比如旁邊的女生轉體向右，背對着他，他就向着女生的後背模仿各種ox姿勢），說不定初二（3）班本週還會戴上“廣播體操最差班”的帽子。
沒辦法，惹班長生氣也顧不得了，只有在廣播體操的時候，在校外活動的學生才最少，我可不希望我買口紅被什麼熟人給遇見。
尤其是萬一被熊瑤月給看見，她就該更加篤定我是一個做受的基佬，說不定還跟我分享使用口紅的經驗什麼的。
說起來，熊瑤月自己使沒使用過口紅，還是未知數呢！
我以前說過，小吃街盡頭有一間開在半地下室裡的書店，在秘密的隔間裡還能買到h漫和a片，最近他們又開展了多種化經營，針對愛美的小女生，賣一些簡單的化妝品什麼的。
溜進隱蔽的店門，我左右張望，幸好沒有其他顧客，老闆滿頭大汗地在櫃檯後吹着一臺落地扇。
“少年，看片來了吧？”我來過的次數不多，他倒對我印象深刻。
記得我上次過來，是想買《聖經·舊約》用於抄寫練字本的，當時老闆極力向我推薦《黑暗聖經》這部h動畫，把我給氣跑了。
“不是來看片的，”我訕訕地說，“聽說你們新開了化妝品的貨架，我想……想給女朋友買一支口紅。”
啊！好羞恥！老闆那猥瑣的壞笑倒不算什麼，主要是舒哲不是我女朋友啊！早知道就通過網購來買了！
把小芹帶出來也好啊！雖然她的痛經還沒有完全結束，但是隻要我肯買兩支口紅送給她一支，她一定會興高采烈地跟來的！甚至我直接讓小芹替我來買都行啊！
“怪不得你不看《黑暗聖經》，原來有真人了啊！”老闆一邊開着我的玩笑，一邊向我推薦了一款淡雅的淺粉色脣膏。
“不要這個，”我說，“給我大紅色的，要特別特別紅的那種！”
老闆眉頭皺起老高，“沒想到你這個年輕人，口味還挺獨特的……”
廢話！我當然知道現在的小女生都喜歡淺色的脣膏，甚至有些另類的還塗藍色、黑色的脣膏，紅色的早就被她們束之高閣了..但是我這脣膏是用來在氣球上留下痕跡的啊！太淺的不明顯啊！到時候顧客給我差評，你付得了責任嗎！
結果由於紅色的脣膏太過稀少，我沒得選擇，只好買了一支號稱“能長時間保持妝效，令雙脣鮮嫩欲滴”，含有什麼花蜜精華，可以“天然抗氧化”的不太便宜的脣膏。
尼瑪花了我五十塊大洋啊！夠我吃兩頓午飯還有剩啊！我記得網上二十多塊錢的脣膏有的是，真是失策了啊！
不過想想還是算了，反正如果經營順利的話，一個氣球也賣五十塊，立即就回本了。
從小吃街返回學校，正是廣播操結束以後的大課間休息時間，我褲兜裡揣着口紅，小心翼翼地在走廊裡走着，沒料到拐過一個彎角的時候，迎面遇到了班長。
班長之所以在走廊裡停下腳步，大概是爲了消除裙邊上的褶皺，正在用手輕拍。
因爲第十套廣播體操做起來，很容易讓穿着裙子的女生走光，所以在夏天，女生基本都會再準備一條褲子，在廣播操之前換上，做完廣播操再換回來。
真是，也不嫌麻煩。
讓我有點意外的是，班長看見我走了過來，卻沒有因爲我翹掉廣播操而責問我，反而將視線放低，瞄着右側窗臺上的什麼東西。
仔細一看，不是一隻小花貓嗎！毛茸茸的，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花貓！怎麼跑進學校裡來的啊！怎麼跳到窗臺上的啊！二十八中明令禁止帶寵物來學校，如果是野貓的話，那就更糟糕啊！
我記得教導主任最討厭貓了！她第一討厭學生情侶，第二就討厭貓！要是被她發現這隻小花貓的話，一定會拎着尾巴踢到馬路上去的！
說曹操曹操就到，我剛在腦子裡想了想教導主任，就聽見了她令人生厭的咆哮聲：
“那隻貓哪去了？快給我找出來！不知道副校長對貓過敏嗎！一定要把它給我扔出學校！”
接下來就是不少於5人的腳步聲，除了教導主任以外，想必還有4名學生會成員做她的幫兇。
通過聲音來判斷，對方距離我們不會超過20步，只要拐過剛纔那個彎角，就能把小花貓抓個正着了。
小花貓卻全然不知道臨近的危險，在窗臺上抻了個懶腰，撒嬌一般向班長叫了一聲。
“喵~~~~”
班長如同心房裡被灌了蜜糖一樣，露出了不可置信、又驚又喜的表情。
居然有無視獵人光環的貓啊！仔細一看，這隻貓身上的花色，有點像經常在和尚廟附近遊弋的那隻貓霸王啊！
就是在班長的獵人光環之下挺了二十幾秒，最後用肉墊扇了班長一個耳光的那隻貓霸王啊！
難道是它的後代嗎！初生貓仔不怕虎嗎！有一隻小貓對自己表露出善意，班長簡直像是被文`革迫害了十年，終於昭雪翻案的右派分子一樣啊歡樂！雖然不會像熊瑤月那樣放聲大笑，但是眼睛裡充滿了悸動，都快喜極而泣了啊！
“教導主任，抓住貓以後能給我嗎？”有一個學生會成員不懷好意地問道，由於距離已經很近，我和班長都聽得清清楚楚。
“給你做什麼？你要拿回去養？”教導主任語調冷漠。
“不是，是我姨夫擅長做龍虎鬥那道菜，我想提供點食材……”
“好，就讓你拿回去吧！”
我靠這是什麼情況！？班長身上的正義魔人鬥氣，突然增幅到沖天而起，無遠弗屆的程度啊！好不容易對自己親善的小貓有性命之憂，難道你爲了它，要以班幹部的身份反抗教導主任，甚至和學生會的人大打出手嗎！
我倒是沒關係，只要你不怕這個班長被撤職，那麼只要你一聲令下，我就站在你那邊啊！
貓頭鷹教導主任有什麼了不起的！雖然我因爲老爸從前的職業，一般不打老師，但是你一個教導主任在我眼裡本來就不是老師啊！你除了教會學生們互相揭發以外，還教會了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