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喀斯特地貌
舒哲只是戴了個假髮你就不害怕他了嗎?小芹你的恐男症到底是有多隨便啊?
不但不害怕,還非常好奇地盯着對方看了一會,露出欣喜的表情。
我還以爲小芹是識破了舒哲的真面目,發現自己的恐男症存在治癒希望而歡呼雀躍,沒想到小芹把手直接按到舒哲的胸口上去了。
“哎呀呀,總算找到比我還平的女孩子了……”
結果還是沒認出來嗎!?把手放下啊!假如對方是真的女孩子的話,你做這種動作,說這種殘忍的話,到底是多沒有禮貌啊!
見到舒哲眼角掛着委屈的淚水,小芹又用安慰的語氣說:“怎麼了?被人欺負了嗎?不要緊,我會保護你的!畢竟是稀有資源嘛!”
什麼叫稀有資源啊?貧乳嗎!完全的飛機場嗎!正如你看見了宮彩彩的大胸就氣不打一處來,現在你看見有個女孩比自己還平,就頓生好感,要保護她不受傷害嗎?這種心情,不就跟考倒數第二的學生害怕倒數第一轉學一摸一樣嗎?
還有,把你那隻抓着舒哲胸口的祿山之爪給我放開啊!你捏呀捏呀得好像挺起勁嘛!完全沒有胸部,跟從前的自己一樣平,你心裡一定是這麼想的吧!你覺得自己是苦媳婦熬成婆了嗎?
這個場景到底有多性別錯亂啊!曾經自認爲是男孩子的小霸王,肆無忌憚地摸着女裝少年那根本不存在的胸部,還忍不住地發出“噗噗噗”的壞笑……我的大腦混亂了啊!在外人看來你們形似百合,可是我總覺得你們像是在搞基啊!
直到我走到近前,小芹都沒有發現這個女孩子是舒哲假扮的,她滿臉興奮地招呼我:“快、快來!這個女生的胸部居然比我還小!我終於不是地球上胸部最小的女生了!”
看到我露出囧到不行的表情,小芹以爲我不相信她說的話,竟然把舒哲給推到我面前,說:“不信的話,你自己摸一下嘛!”
小芹你越來越過分了啊!爲了證明你的胸部不是最小,隨便把一個不認識的女生推給男朋友摸胸也不要緊嗎?而且誰要摸僞孃的胸部啊!你以爲我是樊川那樣的僞娘控變態嗎?
被曹公公、樊川,還有小芹搞得精疲力盡的舒哲,全身上下都寫着“被玩壞了”的字樣,我覺得再這樣下去就該驚動班長了,於是就抓住那頂假髮,用力一薅,伴隨着舒哲的兩聲尖叫,終於把假髮給薅了下來。
無獨有偶,舒哲剛尖叫完,終於發現對方是男孩子的小芹也尖叫出來,直往我懷裡撲。
因爲疼痛而恢復了神智的舒哲,用以往不曾有的速度跑回電影院大廳了,半路上見到跟他親熱打招呼的曹公公,狠狠地罵了一句:“變態!我要告訴我姐姐去!”
聽說舒哲要向班長告狀,曹公公身子一抖,裝着攝像頭的揹包差點從手上掉下來。
受驚的小芹仍然在我懷裡打着哆嗦。
“葉、葉麟同學,我剛纔摸了別的男生……我的手……我的手會爛掉吧!”
雖然明明說過只讓小芹當我的秘密女朋友,但是在曹公公面前,總覺得沒有避嫌的必要,反正他都叫小芹師母了。
所以我並沒有把懷裡的小芹推開,反而拍着她的後背安慰道:“別怕,不會爛掉的,你就當摸的是春哥或者曾哥就好了!“
“可是……可是本以爲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同類,沒想到居然是假冒的!”
小芹的表情就好像給小孩誤喝了三鹿的倒黴家長一樣。
同類?哪種同類?你以爲自己是流浪在地球上的貧乳星人嗎?相反的,宮彩彩則是一直欺壓你們、嘲笑你們的巨`乳星人嗎?你這麼着急收羅部下,是打算髮動對巨`乳星人的最終聖戰嗎?
這個時候曹公公訕訕地走了過來,小芹連忙閃到一邊去了。
可不是嗎,就算小芹再呆,也不可能把曹公公錯看成女生,曹公公要是有朝一日扮起了僞娘,連我在內的一班人都要自戳雙目。
“掌門大人,弟子……弟子突感身體不適,可能是中了陰陽合歡散,恐怕不能繼續陪伴掌門看電影了,請掌門允許弟子先行告退!”
中你妹的陰陽合歡散啊!你是害怕舒哲會向姐姐告狀,使得你被班長狠批吧!現在就要夾着尾巴逃跑了嗎?
在逃跑之前,曹公公莫名其妙地去零食攤上又買了一份爆米花,送給我當餞別禮物。
“你給我這玩意兒幹什麼?”我奇怪道,“原來那一大桶還沒吃完呢!”
曹公公拿來的這份爆米花,是他特地要求店員用軟牛皮紙包裝的,不知這其間有何深意。
聽我這麼問,曹公公笑得那叫一個猥瑣:“桀桀桀桀——像師父這麼聰明的人,還用得着弟子我提醒嗎?只要在紙袋下面戳一個洞,就妙用無窮啊!”
說完這話,他便匆匆忙忙地揹着大包跑了,途中還屢次回頭,觀察班長有沒有從後面追來。
我滿心納悶地拿着這袋爆米花回到座位上去,銀幕上已經演到楚留香用“天一神水”大戰唐伯虎的“含笑半步顛”。
跟我一樣喜歡讀武俠小說的同學,可能會知道“天一神水”是一種驚世駭俗的劇毒,但是在李天一案件沸沸揚揚的今天,我總覺得“天一神水”是更加噁心的一種東西。
其實曹公公有點多慮了,舒哲並沒有把自己遭戲弄的事情告訴姐姐,恐怕是個中細節說起來太丟臉吧?
班長倒是問我曹公公爲什麼沒有一起回來,我隨口說他因爲長得太難看影響市容,被治安巡邏隊給抓走了。
班長居然沒再追問,接受了這個胡編亂造的理由,如果她不是仍然因爲處於逆反期的弟弟而心不在焉,就是《唐伯虎大戰楚留香》這個爛片讓她也深受折磨,所以完全能理解有些人爲什麼會先行退場。
對於我又拿回來一袋熱氣騰騰的爆米花,小芹作爲一個吃貨非常高興,班長卻表示舊的沒吃完就買新的,實在是有點浪費,不珍惜農民伯伯的勞動果實。
“你別管舊的新的了!”我說,“總之你們不加緊吃的話,這袋熱的也要變成涼的了!”
像上次一樣,我把這袋爆米花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這樣小芹和班長都很容易夠到——舒哲不喜歡吃爆米花,按他的話說,爆米花是一種很粗糙的食物,他自己買了巧克力含在嘴裡,並且完全沒有分給別人的意思。
紙袋的隔熱能力比原來的紙筒稍弱,熱乎乎的爆米花烤得我的小腹暖洋洋的,我突然回想起曹公公之前說過的話:在紙袋下面戳一個洞,就妙用無窮。
戳個洞?戳個洞能做什麼?按照紙袋目前擺放的位置,戳個洞的話,爆米花不就都漏在我的褲子上了嗎?除非我用什麼東西給堵上……用手指嗎?那跟妙用無窮有什麼關係呢?
等等!曹公公的話必須往最下流無恥的方向去理解!難道,不應該用手指去堵,而是應該用……應該用JJ嗎!?
變態的程度是夠了,但是那樣也沒什麼好處吧?只有露陰癖纔會那麼幹不是嗎?剛出鍋的爆米花肯定要把JJ給燙紅了吧?這不是自虐嗎!
我剛想到這裡,班長正好伸手摸進紙袋,撿出一顆不大不小的爆米花放到嘴脣中間,小芹則貪心得多,一次抓走了一大把。
雖然現在是夏天,我心裡冷汗涔涔而下。
曹公公你太變態了吧!你建議我把紙袋下面戳一個洞,然後偷偷把JJ放進去,這樣一來班長和小芹就有可能在抓爆米花的時候碰到那東西嗎?這不是相當於變相地給我打飛機嗎!
可操作性這麼強,我嚴重懷疑曹公公,甚至曹導演親自用這種辦法實戰過啊!而且我身邊的女孩不是一個而是兩個,如果我這麼做了,她們交替來拿爆米花的行爲對我來說就是雙重刺激。一面擔心陰謀敗露,一面在爆米花越來越淺的情況下期盼那指尖交匯的一刻……我到底有多變態啊!這麼做的話,我也絕對會在這堆食物中間噴射出天一神水的!而且被加了料的爆米花還有可能被女孩吃進嘴裡嗎?曹公公你連這一步也計算到了嗎!
我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冷不防小芹伸手在爆米花中間深深一挖,“我發現下面的更熱更甜喔!”她美滋滋地抓走一把爆米花,像是隻倉鼠一樣吃了起來。
我頓時覺得心中有一百萬頭草泥馬飛馳而過。
吃爆米花不要緊,你別挖得那麼深,刺激不該刺激的地方好不好?
現在雖然沒有把紙袋下面戳出一個洞,可是也讓紙袋變形了啊!變成了千針石林那樣的喀斯特地貌,而且只有一根形狀猥瑣的石柱擎天而起,把爆米花都擠向兩邊了啊!
放在我大腿上的紙袋,現在不用手扶也異常穩定了啊!
讓我極其痛恨的是,此時大銀幕上居然出現了比較精彩的武打鏡頭,雖然只有短短的五分鐘,但是爲數不多有耐心的觀衆都被吸引住了,班長伸手過來拿爆米花的頻率也因此變高了。
任阿姨你跟我有仇吧?把你負責的武戲放在這一段!你不知道我正在全力以赴地改變紙袋裡的喀斯特地貌嗎?現在小芹和班長一左一右,輪番過來拿紙袋裡的爆米花,這對我來說是堪比滿清十大酷刑的折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