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槍與惡狼 008
舒哲發現我們的時候,我恰好來得及把黑炎龍塞回去。
古人云:國之利器不可以輕易示人。何況讓班長和舒哲共同參觀我也撈不到什麼好處,又不是什麼“奇物共欣賞,姐弟相與析”,徒增變態之名罷了。
幾乎失蹤了一整天,也讓班長擔心了一整天的舒哲,穿着挺騷包的價格不菲的襯衫和長褲,手裡打着一把花傘,不知他原本就品味如此,還是從某個女性那裡借來的。
“葉麟哥,姐姐,你們在自行車棚裡面幹什麼呢?吵架了?”
舒哲一副很關心我們進展的語氣,看來他仍然沒有忘記要撮合我和班長的打算,按照這白眼狼的計劃,如果我和他姐姐在一起,他能得到包括我的保護在內的諸多好處。
對於舒哲的小算盤我一直保持警惕,以免墜入他的圈套,要知道貪心是受騙的第一大原因,常言道:淡泊明志,無欲則剛。如果有古文不太好的同學可以聽我解釋一下,淡泊明志的意思是隻有吃得淡些纔會明白自己究竟喜歡吃什麼,而無欲則剛(肛)的意思是:如果你對女性沒有慾望,那你就會對菊花有慾望……
“我和葉麟沒發生什麼,咱們回家吧——小哲你吃晚飯了嗎?”
由於剛剛發生了那樣的誤會,班長不太想理睬我。
“吃了點零食,但是沒吃飽。”舒哲回答道,“姐姐咱們在樓下飯店吃點好不好?正好可以帶上葉麟哥……”
“我已經準備好晚飯的材料了,”班長打斷了弟弟的話,“家裡做的比外面衛生,跟我回去吃吧。”
“那……那好吧。”舒哲有點失望地低着頭朝班長那邊走過去了,從雨傘防水布上面滑下來的雨水落在他小皮鞋的附近。
“等……等等!”遭到冷落的我忍不住道,“怎麼只問他不問我?我也沒吃飯啊!”
鄭重聲明:我也不是特別想吃班長做的飯,只是不太願意一個人吃晚飯而已,如果班長向我示弱,說“人家肚子餓了”之類的話,我請他們姐弟倆去檔次高點的飯店搓一頓也未嘗不可。
班長白我了一眼:“小哲是我弟弟,你也是我弟弟嗎?我憑什麼非要請你來我家吃飯?”
“我……我總是你同班同學吧?現在餓得前心貼後心了,你不是很有同情心嗎?多添一副碗筷很麻煩嗎?”
班長下意識地微昂起頭,眉宇之間顯示出明顯的猶豫,但是她最終緊抿起嘴脣下定了決心,撐着雨傘亭亭玉立的她,彷彿是“天鵝湖”裡面即將引頸高歌的芭蕾舞演員。
“我確實答應過你,只要贏了籃球比賽就同意你在暑假期間來我家蹭飯……但前提是要提前一天打電話預約!你昨天沒有預約,所以今天也沒你的飯!”
誒?班長不提這事我都沒想起來,可能是我在籃球比賽那天得了感冒,把自己給燒糊塗了……另外把班長當成抱枕抱了一晚,應該已經抵消了暑假蹭飯的福利,沒想到班長還會主動提蹭飯的事。
“誒?這麼說,我現在預約的話,明天就可以來蹭飯?”
秉持着不蹭到飯不罷休的原則,我立即掏出褲兜裡的手機,要當面打電話給班長。
明明距離不過5米,卻要通過電話交談,有人可能要懷疑我是吃飽了撐的(其實都餓死了),但班長就是這麼死心眼,電話預約就是電話預約,定下的規矩不嚴格遵守就沒意義了。
“明天不行,”班長在我撥出電話之前阻止了我,“明天我有一個公益鮮血活動要去參加,你等以後吧。”說完就領着弟弟要往家走。
還真是小心眼啊,不就是(誤以爲)我要用你對嘴喝過的脈動瓶子小便嗎?別說其實不是這麼回事,就算是真的,人有三急也沒辦法,換成維尼的話應該不至於這麼斤斤計較,頂多爲了公平,拿我對嘴喝過的脈動瓶子也“來一發”呢。
“好餓呀……”在班長逐漸走遠的時候,我故意自言自語試圖激發班長的同情心。
班長的腳步停了一下,瀑布般的長髮隨之搖曳,她語氣冷淡地說道:“你有飲料瓶不是就夠了嗎?”
飲料瓶就夠了是幾個意思啊!飲料瓶又不能當飯吃!還是說我可以把飲料瓶賣給左雄那樣的戀物癖變態,換成錢來下館子啊!不可能了!雖然沒有被我的黑炎龍真正碰到,但是相距只有幾釐米,分子擴散應該已經把瓶口污染了!這個脈動瓶子已經失去了舔一萬年的價值了!
“啪嗒啪嗒”,雨水打在姐弟倆的雨傘上,發出介於清脆和柔軟之間的聲音,顯得四外更爲幽靜寂寞,我見班長打定了主意不想引狼入室,看來今天是蹭不上飯了。
結果班長也沒有完全不管我,她跟舒哲耳語了兩句,讓舒哲把自己的小花傘別在自行車棚入口處的鐵欄杆上,然後高冷地瞟了我一眼,示意我可以用那把傘回家,這纔跟弟弟同打一把傘離開了。
喂喂喂,班長你說句話能死啊!幹嘛像諜戰片一樣跟我使眼色?另外我根本不想要舒哲的傘好嗎!堂堂斯巴達打着一把女裡女氣的小花傘,會被人笑話的!會被認爲是從女朋友那裡借來的!如果這是班長你的傘也就罷了,問題是這是舒哲的傘!我不想被當成舒哲的男朋友啊!!
無論如何,最終餓得肚子難受的我還是撐着這把小花傘去了街邊的快餐店,拜我的兇狠長相所賜,沒有人把小花傘當成是我朝女朋友借的,倒是普遍認爲我剛搶劫過某位女士,現在拿着她錢包裡面的錢出來大吃大喝。
什麼?你問我爲什麼知道?我從他們恐懼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來,另外還有一個穿老頭衫的熱心市民,鬼鬼祟祟地從餐館溜出去尋找受害者,估計是一找到受害者就會打電話報警。
至於集祝福與詛咒爲一體的脈動瓶子,我隨手扔進了垃圾箱,以免夜長夢多,再搞出什麼事來。
回家以後已經晚上8點半了,我發現老爸還沒回來,據說HHH同好會的會長打算研發一種3H制式的手機,遠遠把美帝國主義發明的3G制式拋在後面,於是就讓老爸和曹導演先開個小會。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雖然字母表當中H排在G的後面,但是美帝國主義不按照會長的常理出牌,居然在3G後面推出了4G,讓3H制式胎死腹中(反正我也不理解3H制式有什麼優勢,難道是自動成爲HHH同好會會員,看A片比較快?)。
正當我窮極無聊地幫老爸維護歡樂谷網店,回答一個女同志關於雙頭龍器具維護問題的時候,意外地接到了宮彩彩的電話。
“葉、葉麟同學,我是宮、宮宮宮宮宮彩彩……”
極其緊張,可見對宮彩彩來說,給男同學打電話也是一項不次於懸崖蹦極的挑戰。
“明、明明明天天我想跟班長一起到中央廣場獻血,你、你能陪我們一起去嗎?”
“獻血?”
什麼都怕,願望是變成貝殼的宮彩彩,居然主動要參加獻血活動,實在是令人驚訝。
“班、班長打電話問我關於暑假野遊的意見,無意說了她明天要去獻血的事,我、我覺得自己也應該勇敢一點,陪班長一起去……”
我嚴重懷疑宮彩彩是受了科學幸福教的蠱惑,所以最近才什麼事情都想“勇敢一點”,不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仍然是畏畏縮縮怕前怕後,光有班長陪同還不夠,想加上我一個。
“除了班長和你還有誰?”
說實話我興致不太高,雖說班長和宮彩彩去獻血是真正爲了獻愛心,不是爲了拍下自己獻血的證據發在微博或朋友圈裡,但我總覺得她們有跟風之嫌。
她們跟風也就罷了,最大的問題是我跟兩個女孩去獻血,如果我自己不獻血,就顯得我不夠斯巴達,很沒面子。
那麼我爲什麼不想獻血呢?在狂戰士模式下可以化身嗜血野獸,也絲毫不在意自己是否受傷的我,爲什麼偏偏會被獻血200CC難住呢?
全都要怪任小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