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晶臺的不遠處緩緩行來一個人,身着青白色的袍子,臉上帶着面具,一頭黑色的頭髮被束了起來,看着竟與後面的冰融爲一體的感覺。
“這,這就是傳說中魔界的左護法白孤?”
衆人詫異,千百年來魔界的人向來不與外界的打交道,所以很少見到魔界的的人,所以更加不要提魔界的左護法白孤。
白孤向來行事隱秘,見到他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而白孤在魔界又是何等人物,可以說在魔界除了聖君,他就是魔界的第一號人物。
衆人雖然沒有見過他,可是卻總是閒下來的時候就幻想魔界的第二號人物究竟是什麼樣子的,無不例外的有着一個共同的形象————他有着一頭紅色如火焰般的頭髮,身着紫黑的高貴衣袍,眼裡邪魅至極,嘴角總是有意無意的盪漾着若有若無的壞笑,所行之處草木皆枯萎,身上有着天生的王者霸氣,一個眼神過來就會殺死人。
而,唉,似乎眼前的這個白孤與想象中的那個白孤差距實在太大。
只見他身材纖細,腰盈盈一握,雖帶着面具但是可以從他的修長的手指看出他肌膚勝雪,而且很好有彈性。
走起路來雖然沒有讓花草皆枯萎,可是也沒有那種王者霸氣,只是微微透露着一絲高貴的氣質。
這種氣質似乎不像是一個魔界的人身上會散發的出的,而他現在的樣子似乎也不像是一個魔界的人,更像是仙界。
這實在不敢相信這麼一個散發着一種美好氣息的男子就是讓人聽見他的名字就讓人聞風喪膽的白孤,這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待他走進之後,衆人才反應過來,紛紛低頭不去看他,因爲傳說中白孤的眼是看不得的。
雖說這形象與想象中差距太大,可是衆人還是抱着敬畏之心,紛紛讓道,白孤還沒有走過來,衆人以爲他讓開了一條大道。
而白孤也沒有任何話語徑直走了過去,坐在一處,而在他身邊的的人呢紛紛移動位置坐向別處。
不是孤立他,而是害怕他。
“他出現了,原來是叫白孤。”西揚隨着衆人眼光看過去,摸了摸臉上的面具,又道:“只是都帶着面具,看不清楚面容。”
洛寧望了望,想起那夜晚上看見的那冷漠的眼神,似乎與現在的形象完全不符:“那你是說他就是給我下詛咒的那個人,但是看着感覺不像。”
“我也覺得不像,完全不像一個魔界的人。”西揚冷笑一笑,“不過這也是魔界的厲害之處,生的不像個魔界,而以至於更容易隱藏。”
待白孤做好之後,絮浮才收回笑容繼續說:“各位,在比賽之前的說明一點,如若你的心願是要取人性命,或者是關乎到三界之類一些觸犯主人原則性的心願,主人概不實現,還請各位自己思量。”
衆人聽後若有所思,絮浮說明完一切之後,頓了頓又說道:“那比賽就此開始,一對一對戰,輸者便淘汰,由另一位再接着與贏着相較量,最後剩下的那個人便是勝者,那現在誰先第一個上來?。”
空曠的水晶臺上迴盪着剛纔的話,下面坐着的一排頓時有些遲疑,若是此刻上去,必定成爲衆矢之的,其他各界的人在下面觀戰必定把自己的弱點給摸了個便,而弱點一旦暴露哪還有勝出的希望,便不禁面面相覷道,你看我看你。
見下面安靜極了沒有一個人肯上來,絮浮大概也知道些原因,笑道:“各位都是各界的能人異士,怎麼連這點魄力都沒有,倒讓絮浮小看了。”
“我來!”絮浮剛說完下面的人頓時面露尷尬之色,突然一道驚雷聲響起驚詫四座不免紛紛朝聲音的來源處看去,只見一個精壯的男子,手中拿着大錘走了上去,把手中的大錘敲的砰砰作響,迴響不斷,臉上露着兇惡的神情看着下面。
“這位客人可好好聽絮浮說話了嗎?”
那精壯的男子嚷嚷道:“什麼破規則我是沒有聽清楚,快點比賽,都等的不耐煩了。”
絮浮仍是一臉的笑容,“我說過比賽靠的是法力,而嚴禁帶兵器。”
那精壯的男子一眼瞪了上來,“什麼破規則,我不依。”
“客人可要遵守規則。”
“什麼狗屁規則,快點開始。”那男子怒吼道,一臉的凶神惡煞對着一個姑娘,而那姑娘仍是一臉的端莊的笑容,看的人心裡發毛。
果然隨着那男子的怒吼聲一根長鞭從天而降,垂直抽了下來,“啪啪”兩聲聲音不大,但是衆人卻都感覺到那鞭子的威力不是一般。
只見那精壯的男子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一鞭子抽的在地上翻滾起來,臉上盡是痛苦之色,跟着又是一鞭子抽來,他痛的連話都說不出來,卻絲毫無抵抗之力,只被那鞭子抽的臉上五官都扭曲的變形。
“客人可要好好遵守規則,否則主人可要不高興了。”絮浮端着笑容走了過去,那男子只在地上不停的翻滾,完全沒有剛纔絲毫的威武,只是卑微的趴在地上,絮浮手中拿着一個藥瓶,取出一粒藥丸手指一彈,藥丸便飛入那男子的嘴裡,那男子吃了藥丸之後趴在地上似解脫般大聲的喘着粗氣,等他再站起身來時眼裡絲毫沒有剛纔那般兇狠的的神情,只是恭恭敬敬的把手中的錘子遞了出去。
衆人愣住一般,可想那鞭子的厲害,竟可以一瞬間讓一個妖族的男子低頭。
這時又從下面飛入上來一個揹着手清秀的男子,明明年紀不大,卻看着一副老派的作風。
兩人拱手作揖,“我是妖族的叫破。”
“我是鬼界的,叫篤放。”
兩人彎腰的一瞬間各懷鬼胎,各自先手,卻也沒曾想到對方也先下手了,短短几秒鐘卻已經進行了上百招。
沒有武器,只能進行法鬥,兩人都不肯先亮出自己的絕技,只是在使出一些簡單的拳腳功夫。
你來我當的進行中。
下面坐着的都不是凡人,要是凡人看着肯定還有一些味兒,可是下面的各界的妖魔早已看的不耐煩,吼道:“比不比啊?不比下去。”
篤放趁着破用腳攻來之時,後退一步,兩手緊緊的篡着拳頭,一道煙霧氣從手中冒了出來,破攻過去見他不擋反倒後退便覺不對,一個迴旋在空中不停的旋轉,形成一道漩渦直逼而去。
篤放瞪大着眼睛,冒出兇狠的精光,拳頭上卯足了勁兒,直面迎接那漩渦。
隨着漩渦的逼近,篤放一拳頭砸了下去,頓時水晶臺上轟鳴一片,一道白光中只聽見一聲慘叫。
衆人擋住光,怕這光射傷眼睛,待光消失後,再去看臺上,只見篤放仍是揹着手站在臺上,臉上掛着寡淡的笑容,他的身後躺着破,破在地上好半天才醒了過來,想從地上掙扎起來時,卻發現另一隻腳怎麼也使不上力氣。
篤放簡簡單單的說道:“破兄這隻腳可要廢了,在下承讓了。”
破自知已經輸了了,便低頭不說話,下面來了幾個侍從便趕緊把他擡了下去送去醫治。
“這局盛的便是這位篤放公子。”
篤放笑了笑對着下面,“絮浮姑娘剛纔的比試中有些累了,不知可否下去休息一會兒。”
“當然可以。”
洛寧不禁好奇的問道,“不知剛纔發生了什麼事,只一會兒就分出勝負。”
西揚撿起桌子上的冰葡萄道:“一些雕蟲小技,不過可要小心那個篤放,剛纔好陰險。”
現在臺上又空無一人,不過剛纔的打鬥倒是激起一些妖魔的勝負欲,一個小孩模樣的鬼界男孩飛了上去,眼裡閃着紅色的光,只不過那身高,和那稚氣爲脫的樣子,倒讓下面的妖魔有些爲難。
不上去吧又心癢,上去吧,又會被說成是欺負小孩,就算贏了臉上也下不來光。
那小孩倒一臉的漠視羣雄的模樣,彷彿已經戰勝一般,看着下面戰敗的人。
“上去欺負個小孩不成樣子吧!”
“是啊,贏了臉上也無光啊!”
“是啊,你說一個小孩瞎湊什麼熱鬧。”
西揚本低着頭小憩聽衆人嘰嘰喳喳往臺上隨意一撇嚇得吐出個葡萄籽兒來。
“怎麼呢?”洛寧看他一臉的驚慌樣子不禁問道。
西揚噓的小聲噤聲道:“他怎麼會來。”
“誰啊?”
“就是站在臺上那個人。”
“臺上那個小孩。”
西揚瞪大眼睛,低吼道:“什麼小孩啊!那是一個千年老王八,活的比我都長。”
“他是一隻王八精?”
西揚強壓着怒氣,一臉恨鐵不成鋼,“我這是比喻,他可是鬼族的皇子,活了不知多少年,平時喜歡裝嫩,扮成個小孩模樣招搖撞騙,一般都被他的外表騙了而掉以輕心,多少人無辜喪命……他來幹什麼啊?他一個皇子還需要什麼心願?又是一個麻煩啊!”
洛寧看向臺上,只見他高傲的站在那裡,確是不是一個孩童所能散發出來的氣場,這時臺上飛躍上一個妖族的,他定不知那孩童鬼族皇子的身份,從他接下來的事情中就可以看的出來。
只見那個男子輕佻的看了一眼皇子,一臉的惋惜,又是再看一眼,又覺得不妥,總覺得自己上來就是個錯誤,這以後傳出去還怎麼在妖界混啊,這明擺着欺負小孩兒嗎?
那男子猶豫再三才嘆息的說道:“我也不欺負你,我們公平起見,我只用一隻手。”
“哎呦,我不想看,等他們比完了洛寧你再告訴我結果。”西揚一聽見那人那麼說,頓時覺得這是活生生的作死啊!完全看不下去,只得躺着閉着眼不想看。
皇子也是燦爛的一笑,那笑容把所有孩童的天真都集結在裡面,笑的覺得世間如此美好。
那男子心裡又是一道不忍,愧疚的低下頭去,“小孩,我還是覺得不妥,要不然你先來一掌,我再和你比,這樣我心裡纔不愧疚。”
“我的天哪!我實在聽不下去了,作死作死啊!”西揚乾脆關閉了自己的五竅。
皇子也是滿臉的驚愕,臉上紅撲撲的點點頭,那男子歡喜一笑,站遠了些。
對着皇子燦爛一笑,希望他不要愧疚,這完全是他自願,畢竟一個小孩的心裡承受能力不高嗎!
皇子抿着嘴,伸出一根食指來,食指上肉肉的,甚覺得可愛,那男子閉上眼睛,絲毫不覺得還害怕,臉上掛着微笑。
皇子食指上一伸出,頓時一道紅色像是嗜人的狂魔強烈的光伴隨着着一道無形的壓力席捲而去。
只用了一根手指。
頓時臺下驚詫的合不攏嘴。
那皇子站在臺上漠然的看着這一切,沒有任何表情,遠處倒着那男子,口吐這鮮血,經脈俱斷,已然沒有任何意識,卻沒有傷及他的性命,因爲終究念在他讓了自己,才留下他的七魂八魄,而且規則也是不讓傷人性命。
下面譁然一片,紛紛不敢相信,陸陸續續上去了幾撥妖族的人,動用了全身的法力以命相搏。
而皇子只是站在那裡,位置都沒有變動一下。
仍然只是豎起一根食指,便全部倒下,眼睛都沒眨一下。
倒下的人扇起的風拂動起他的秀髮,還有他那稚氣未脫的臉,那孩童般的身材。
洛寧驚呆了,不止洛寧,臺下的人紛紛猜測他的身份。
而他只是高傲的站在上面,一句話也不言語。
“打完了沒有?”西揚開啓自己的五竅問道。
“…打 打完了…”洛寧結巴的回道。
西揚睜開眼,只見臺上倒了一批妖界的,全都站不起身來,被侍從一個個的搬了下去。
而現在再也沒有人敢上去與他決鬥,也猜不出他的身份,只得在下面緊張極了。
白孤坐在臺上臉上帶着笑容看向臺上,灼灼的目光。
而皇子似乎感覺有人再緊盯着自己,擡起頭來,一見是白孤,趕忙轉過頭去,不去看他的眼睛,而白孤的嘴角笑意更濃。
現在細數臺下的人總共不到二十多來人,西揚和洛寧一直未出來找人決鬥,按規矩必須要出來。
而臺下白孤似乎根本不想出來,而臺下的人也不想他出來,畢竟他一出來勝負也就完全沒有懸念,最主要的是沒有妖魔肯與他比試。
而皇子試了一下這些妖的身手,覺得眼前的白孤纔是自己唯一的對手,這些小嘍囉完全是浪費他的法力,便去臺下繼續休息不肯上臺,等着最後與白孤決鬥,畢竟現在最大的敵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