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對了。”
列車長眉頭一挑,“可惜沒獎勵。”
“你們竟然敢劫持列車?”江勤一邊說着,一邊用餘光掃過四周,“你們知道這輛列車要去哪嗎?!”
“凜冬港,兵道古藏嘛。”
列車長走到變身爲鍾耀光的女乘務員身邊,將那雙白手套隨手丟入血泊,輕笑道,“不然,我們要盜走你們的臉做什麼?” . .
“原來你們的目標是兵道古藏……”
江勤心神一震,隨後猛的撿起手槍,對着列車長接連扣動扳機!
“破窗分頭跑!!”
砰砰砰——!
槍聲響起的剎那,陳伶衣袖下便掏出一柄短刀,用刀柄重重敲碎身旁的窗戶,玻璃碎渣連帶着呼嘯寒風,瘋狂捲入車內。
他毫不猶豫的翻躍而出!
在江勤拖延時間之時,陳伶就已經猜到了他的打算,如今對方人多勢衆,車廂兩頭又被堵死,除了破窗再無出路。
江勤的速度同樣極快,一槍崩了身旁的玻璃,身形竄出,與陳伶完全是兩個相反的方向。
至於另一位同期,他的腦子就沒那麼靈光,等陳伶和江勤都翻出去了,他才猛的反應過來,緊跟着就往窗外鑽去。
就是這短暫的停頓,一枚子彈精準的洞穿他的頭顱,身形一晃栽倒在地。
列車長看着兩側破開的車窗,臉色有些難看,他與男乘務員對視一眼,平靜開口:
“我去追那個資深執法者,你去追新人。”
“好。”
兩人身形同時消失在車廂內。
另一位乘務員走上前,同樣將手覆蓋在死亡的同期執法者臉上,逐漸變化成他的模樣。
“三區的執 法者,有點意思。”坐在窗邊的四位“執法者”悠然開口,“不像五六區的那四個蠢貨,一下就沒了,一點體驗感都沒有。”
“是那個新人發現了端倪。”坐在他對面的“執法者”回答,
“他看起來也不簡單……13號不會失手吧?”
“失手?你在開什麼玩笑。13號已經是‘盜神道’第二階,那個新人連神道都沒有,怎麼可能失手?”
“……也是。”
“別廢話了,快來幫我收拾屍體,這血濺的到處都是,噁心死了。”
“……”
……
漫天碎雪中,
陳伶俯身在列車上面,看着那一頭衝入雪地如無頭蒼蠅般亂竄的身影,雙眸微微眯起。
是的,他壓根就沒逃跑……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理,但這輛火車既然能無需軌道在雪地上前進,那貿然的下去跑,在一馬平川的地形肯定是跑不過火車的,更別說還是在被追擊的情況下。
所以,他選擇假裝破窗逃離,實際上用手搭住了窗戶下方的火車邊緣,悄然又爬回了車頂。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陳伶沿着火車頂,俯身一路向火車最尾部前進,這輛火車一共六節,最後一節是絕對的視覺死角,只要等火車遠離追擊者,他就能從那裡無聲無息的下車,然後離開。
“篡火者……他們的目
標,也是兵道古藏?”陳伶一邊走,一邊回想着剛纔的一切,
“該不會,他們也是衝兵神道道基去的?”
對於篡火者,陳伶並不太瞭解,不過看剛纔江勤的反應,這個組織似乎全員都是“盜神道”道擁有者,他們盜取新人執法者的身份,想以此混入兵道古藏,其實和自己的計劃差不多。
“五區六區的執法者,應該全軍覆沒了,算上乘務員和列車長,一共正好八個人……”
“怪不得他們只讓三五六三個區的執法者上車,這是算好了人數。”
“也不知道江勤那邊,能不能逃走?”
陳伶一路穿過貨廂,此時距離客廂已經很遠,再加上風雪交加,應該已經處在視野盲區,就當他準備跳下車廂之際,一個身影氣喘吁吁的從最末端爬了上來。
“我說怎麼死活找不到你……挺會躲啊?”男乘務員滿頭大汗,死死的盯着陳伶,目光陰狠無比。
陳伶:……
【觀衆期待值+3】
糟糕,看來這個反派有點聰明。
陳伶毫不猶豫的拔槍,對準乘務員,扣動扳機!
砰——!
槍聲淹沒在列車的轟鳴與風雪聲中,
與此同時,乘務員冷笑一聲,根本沒有閃避的意思,就這麼緩步穿過最後一節車廂,向他走來。
子彈已經出膛,一抹灰色閃過虛無,他並沒有受傷。
陳伶的眉頭頓時皺起。
通過【秘瞳】,他看到子彈在即將觸碰到對方的瞬間,消失了……緊接着,一道清脆的叮鐺聲墜 落在車廂頂端。
那枚消失的子彈,不知何時從乘務員掌心落下,撞在鋼鐵列車表面,滾落無蹤。
陳伶看着那逐漸靠近的身影,再度扣動扳機!
砰砰砰——!
接連的槍聲響起,
在如此近的距離下,沒有任何一枚子彈能觸碰到乘務員的身體,就像是戲法般憑空消失……
“你以爲,槍能傷到我?”乘務員嗤笑一聲,“小子,神道的力量,可不是普通人能抗衡的。”
他隨意的擡起手掌,幾枚子彈接連從中掉出,無力的墜落在雪地中。
陳伶正欲有所動作,乘務員立刻擡起手,對着虛無一抓,
陳伶手中的槍支瞬間消失!
下一刻,那柄槍已經到了乘務員手中,黑洞的槍口對準陳伶眉心。
陳伶眼眸中浮現出驚訝。
這還是陳伶第一次見到兵神道之外的神道技能,對方就像是能隔空盜走自己周圍的任何東西,包括高速行駛的子彈,以及被自己握在手中的槍支……
這就是“盜神道”的力量麼?
“長見識了嗎?”乘務員似乎很享受陳伶臉上這種震驚,微微一笑,“那就該上路了……”
砰——
橘色的火光自槍口閃爍,一枚子彈瞬間出膛。
幾乎同時,一道殘影閃過,深棕色的大衣在風雪間劃過一道弧線,一晃便躍過半截車廂,短刀的寒芒直逼乘務員眼前!
“長見識了。”風中,陳伶淡淡開口,
“你也確實該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