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逸龍山莊,喬北沒有急着回新城,讓林嶽開車帶着他在古城街道兜了一個上午。
果然如林嶽所說,百果園在古城遍地開花。幾乎每一條街道都有一家百果園的分店,每一個住宅小區門口都有一個百果園的擋口,喬北越逛越是眉心大皺,陸文龍這是要將古城徹底拿下。
轉到一家新城的分店門口,裡面疏鬆三兩個散客在裡面閒逛,店員都無精打采,三三兩兩靠攏在一起閒聊,似乎聊到什麼開心的話題,店員時不時一陣大笑,偶爾一兩個店員還在店裡追逐打鬧。
朱明明這是在吃閒飯麼?當初的規章制度都不執行了麼?喬北越看越是心煩,衝林嶽叫道:“回新城辦公樓吧。”
“好。”林嶽拐彎,卻並不往新城辦公樓走,這讓喬北很詫異,問道:“不是去新城麼?”
“搬了!”林嶽應道:“那兒的租金太貴,一直虧損下去,撐不起,偉偉就另外找了一個地兒。”
“那減員是肯定的了?”喬北試問。
“現在除了劉豔琴和呂萌之外,新城只剩下偉偉一個光桿司令了,不過他幾乎不在公司,忙着去跑貨源。”林嶽笑笑,又道:“上個月呂萌生了,新城只剩下琴姐一個人了。”
“靠!讓我琴姐一個人獨守空房麼?”喬北大怒。他生氣的當然不是劉豔琴一個人守着辦公室,而是盧偉偉在幾個月之內,就將新城折騰成現在這個樣子。
林嶽見喬北臉色不好,勸道:“新城和京鼎都獨立運作,這也不怪偉偉,分店虧損總不可能一直開下去。”
“走吧。”喬北不想再問下去。
就當一切皆無,重頭再來吧。
……
古城**商場頂樓。
西裝革履,戴着眼鏡,一派斯文的陸文龍正在會議室裡開會:“這條街上再加兩個分店,一週時間內完成佈局,我們要在這個月的時間裡,務必將新城徹底擠垮。”
“陸總,我們現在的佈局已經延伸到各個小區,新城的貨源和我們無法抗衡,而且現在的店鋪已然對新城形成夾角攻勢,新城潰敗已成定論,我們沒必須再重疊佈局,這有點浪費資源。”一箇中年提出不同意見。
陸文龍揮手打斷對方,說道:“不將新城擠垮,對我們始終是一個威脅存在。不要擔心浪費資源,增加六間分店,對新城僅剩的三家店面進行最後圍剿,這點錢,我們還是出得起的。而且,新城在古城消失,我們百果園將壟斷整個行業,這是極大的一個回報,值得投資。”
“好吧,但我保留我的意見。”那人應道。
“執行吧!”陸文龍雷厲風行的作風似乎已經滲透在企業文化之中,底下參會的職員反應都很利索。
新城……是我的,總還是要歸還給我!陸文龍的眼鏡框裡,一絲淡淡的陰氣透過鏡片,向四周瀰漫開來。
……
新搬的辦公樓靠近老街,在一處商鋪的二樓,兩間辦公室,一間是呂萌和劉豔琴辦公用,一間是盧偉偉的經理辦公室兼會客室。
“哈嘍啊琴姐,有沒有想我呢?”喬北一上二樓,立馬咧嘴向辦公室裡的唯一一個員工張開雙臂撲過去,嘴裡還不住叫道:“來吧,我的琴姐,讓我們來一個蓖美美國水手和小護士在巴黎街頭的深情相擁和法式激吻吧……”
“呵呵……”劉豔琴擡頭見是喬北,緊崩的一張臉上頓時一片驚喜,也站起來配合的和喬北深深擁抱一下,待兩人分開,這才叫道:“喬地主,你可回來了!”
“別急,這不還有一個程序沒走完麼?來,啵一個,我知道你想我這味道了……”喬北又撲上去,卻被劉豔琴推開,笑罵道:“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呢?新城要倒閉了。”
“倒就倒,什麼事情也不能耽誤我們的儀式……麼麼噠……好吧,我正經一點。”喬北還要糾纏,被劉豔琴笑眼盯住,兩手戮着靠過來的喬北,一付你是壞人的笑意。
嬉鬧了一陣,喬北這才正下形來,詢問劉豔琴新城的運營情況,哪知這一聽,卻更是讓喬北心煩,沒有最壞,只有更壞。
帳上可動的資金不足十萬塊錢,月底還有許多貨款要結帳,月頭10號員工要發工資,店面房租又到一個季度了……
“嶽,給偉偉、明明他們打電話,讓他們十分鐘之內滾回來!”喬北生氣,非常生氣,這幫敗家爺們!
小爺給他們留了十幾家店面,幾百萬的家產,不出幾個月,給小爺敗了個精光,這讓喬北如何不生氣?
“小北,你也別生氣,偉偉能撐到你回來,算是不錯的了。”劉豔琴勸道。
喬北仍然怒氣難平:“不錯?他是因爲有盧叔在後面撐着,才能撐到現在,要沒有盧叔,他早就玩完了。”
劉豔琴一聽喬北看透了裡面的形勢,就沒有再勸,只是起身給喬北倒了一杯水,塞在喬北手裡,笑道:“現在你回來了,不就好了麼?”
“那也是因爲有你在這裡獨守空房,我才惦記着趕緊的出關過來陪你,你不知道,我在裡面閉關的時候,那是相當的想念你,不信你挖開我腦子看看,裡面全是相思的細菌……”喬北對劉豔琴總是一付吊兒郎當的賤樣。
況且,現在新城缺的就是人才,不得用自己帥的迷人的肉體,對這個少婦誘惑一下下麼?
劉豔琴搖頭笑道:“你呀!就這張嘴!趕緊的賺錢吧!我這個巧婦也快餓死了。”
“今天晚上,丁香閣,我請你!”
“這可是你說的哦!”
“必須的!小爺現在窮的只剩下一腔熱血和對你那滿腹的相思,不吐不快……”喬北衝劉豔琴拋過一個媚眼。
“哈哈……”劉豔琴大樂。
……
半個小時後,盧偉偉、孟瑤、馬洪、朱明明和鋒子等一干人才陸陸續續趕過來,一見到喬北,盧偉偉就乾嚎道:“喬地主,你可回來了!”
“滾!你這個敗家子,把小爺的家當敗的乾乾淨淨,小爺現在要割了你這身劣質的五花肉,燉一鍋佛跳牆!”喬北上去就是以掌爲刀,在盧偉偉身上一頓猛削。
削過盧偉偉,喬北又轉向其他人,沒有一個不被一頓暴虐。
其他幾人都任由喬北對自己動手動腳,臉上卻洋溢着抑止不住的笑容,喬北歸來,他們終於有了主心骨了。
“還有你,孟波波,一門心思用妖術迷惑偉偉,讓偉偉沉迷在你那兩個大白兔間無法自撥,此罪當誅,罰你讓我佔點便宜……”喬北收拾過男人,又轉向孟瑤。
盧偉偉立馬挺身而出,擋在喬北面前,笑道:“你蹂躪我吧!任憑你皮鞭還是滴蠟,我都在所不辭,義無反顧,只求你放過瑤瑤,和我的寶寶……”
“什麼?”喬北睜大了眼睛看着孟瑤,見孟瑤一陣嬌羞模樣,心下了然,長嘆一聲:“終於還是搞大了,一段孽緣從此開始……”
“滾,我還沒去醫院檢查呢。”孟瑤罵一聲,臉上卻也是難抑的笑容和幸福感。
“唉……”喬北再嘆一聲。
“小北,怎麼幹,你說!”盧偉偉清楚喬北已經知曉了一切。
“怎麼幹?就因爲你腦子不想事,導致新城現在的困境,死胖子,你可知罪?”喬北怒罵。
盧偉偉連連點頭應道:“知罪,相當的知罪!算我戴罪立功,你繼續……”
“剝奪你總經理一職,從現在開始,你就新城的一長工,以後從事最低級最艱辛最骯髒的苦活,並且誰都可以驅使你,讓你幹啥,你就幹啥,敢反抗麼?”喬北盯着盧偉偉,手掌已作刀狀,只要盧偉偉一聲反抗,立馬暴力鎮壓。
“不敢,不敢……”盧偉偉連縮兩步。
“那我呢?”朱明明一直咧着嘴看着喬北。
“過來受死!”喬北在朱明明腦袋上連劈幾下,怒罵道:“在裡面有沒有賣主求榮?有沒有作出叛徒的不法勾當!”
小爺正要找你,你還靠上來。
“我怎麼了?我哪有?”朱明明抱頭鼠竄,可又不敢竄得太遠。
喬北大怒:“沒有?你是不是告訴鄺叔箱子裡的東西的事兒?”
“冤枉……我只是說箱子被白媚偷走了,其他什麼也不知道……”朱明明再躲。
喬北眉毛一擰,怒道:“不說前事,就說現在,分店裡的員工都三三兩兩擠在一塊聊天打屁,你這個店鋪主管是幹嘛吃的?白白浪費小爺的工錢,我決定了,從你身上扣,半年不準領獎金,敢反抗麼?”
“反抗還不是被你鎮壓……”朱明明躲得遠遠的,低聲嘀咕。
“鋒子,你別以爲你就好了,這段時間,你無功也無過,碌碌無爲,浪費生命糟蹋糧食,扣三個月獎金,有意見麼?”喬北又轉向鋒子。
鋒子沒吭聲,只是將頭搖的撥浪鼓一般。
喬北又指着馬洪罵道:“還有你,雖說守住京鼎有功,但在新城這麼困難的時候,都沒有給偉偉支招參謀,沒能給組織出謀劃策,這是你的不對,現在功過相抵,敢還嘴麼?”
“只要不扣工錢,其他隨你……”馬洪也咧嘴大樂。
“還有你……”喬北又轉向孟瑤,想了老半天,才憋出一句:“只知迷惑,不知上進,這個月獎金沒了!”
“喬地主,你當這裡誰領過一分錢獎金呢?你不在,我敢給他們發錢麼?就是過年的時候,摳摳索索每人發了兩千塊,你還想怎麼樣?”孟瑤可不鳥喬北。
喬北一聽,又看着衆人都一臉疲憊的樣子,心裡的這股氣纔算是順了,衝孟瑤問道:“京鼎帳上現在有多少資金?”
“400多萬吧。”孟瑤應道。
喬北點點頭,這和自己預想的要好一些,沉吟片刻,對衆人叫道:“現在新城和京鼎合併,馬洪任新城總經理,明明還是分店主管,鋒子暫且負責京鼎原來的業務,琴姐財務部長,孟瑤助理。”
“我呢?”盧偉偉沒聽到他的名字。
“長工兼炮灰,哪裡需要往哪裡衝。”喬北乜了盧偉偉一眼,繼續說道:“京鼎帳上留一百萬,剩下的全部劃入新城帳上,怎麼走帳孟瑤你問琴姐。”
“好。”孟瑤點頭。
“咱們現在要來和這個陸文龍好好的玩一把,長工們,有沒有信心!”喬北一聲大喝。
“有!”衆人等得就是喬北這個主心骨歸來,頓時信心倍增。
“偉偉,你戴罪立功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把新城原來的辦公樓重新租回來!不管你是以死相逼也好,還是在房東家門口長跪不起也罷,租不回來,你也不要回來了。”
租回原處,就是對外宣告,更是正面告訴陸文龍,小爺回來了!
“這個沒問題,我們剛剛從那兒搬過來,合同還沒到期呢。我回頭就去和房東談這個事。”盧偉偉在心裡惦量了一番,還是沒底,看着喬北問道:“小北,我們這是要和陸文龍玩什麼?拿錢砸嗎?”
“你這個腦子,只配當長工!”喬北連連搖頭,連理他的興趣都沒,衝衆人叫道:“小爺要給他玩一個釜底抽薪!”
“釜底抽薪?”衆人疑惑不解。
“哎呀,這個跟你們解釋不清楚,你們按照我說的辦就是了。”喬北對他們的反應相當不滿意,尤其是朱明明,指着他怒罵:“明明,限你三日之內,整頓軍紀,讓員工的精神面貌回到最佳狀態。”
“YES SIR!”朱明明舉拳怒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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