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誰問你份量了！”齊瑞蘭皺起眉頭，“我是問你最近忙不忙，飯莊的生意怎麼樣？平時下班都幹嘛去？”
“哦！這個意思啊！”胡大發心中猶豫，這是調查什麼事吧！難道附近有什麼大案子牽扯到我了？最近沒接觸什麼人啊！也就是吳叔、熊叔，還有師父，那可是兩個老闆啊，哪有那麼好查的；至於師父，都已經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了，出小區都難得，怎麼會犯事呢！
“哎呦，不會是陸立國吧！這小子可是遇到過兩次了，尤其最後那次，在大街上聊了幾句，他還要報復人家小保安呢！難道說他出事了？自己也被路邊的攝像頭給裝進去了！”
“恩！我……”猶豫間，胡大發本來靈活的口齒，變得有些結巴了。
“怎麼了，犯事了！”齊瑞蘭白眼珠對着胡大發，對於他臉上的表情，一絲都不放過，一個眨眼，可能就能泄露心底的秘密。
“我在想，我們經理沒有向我彙報這些事啊，我也不知道飯莊生意好不好，掙錢賠錢，要不，我把我們經理喊來，讓她給您講講？”想忽悠我，詐我？開玩笑吧！胡大發開始了另一段順嘴跑火車。“平時下班都十點多，十一點了，還不趕緊回家睡覺啊！再說，天氣冷了，還能跑外面站着，找感冒嗎？”
“行，你小子裝傻是吧！我還說是幫你解脫一下呢，你不好好說話！那我可就幫不了你了！”齊瑞蘭臉色一沉，不再看胡大發。好像是下一步，應該開始戴“手鐲”了。
這都哪裡的事啊？
胡大發轉頭看向眼鏡，看着他正在嬉笑着忍着，心裡一片坦然。原來在詐我，戲耍我！誠心搗亂！一年不見，這個齊警官倒是學壞了不少啊！原來趙警官那一套都會了，還運用的相當純熟！
“得！我認了！您找我，有什麼事啊？但凡有事，我儘量幫忙！行嗎！”胡大發就差賭咒發誓了，趕緊表態，落下一個好態度。但是，話也得說活了，別把自己裝進去，還爬不出來，那就壞了。
“恩！這還差不多！”終於，齊瑞蘭笑着轉過頭。“我調到火車站派出所了！這裡以後由眼鏡主管。”看着胡大發恍然大悟的樣子，總讓人感覺有些異樣，可是又說不出來。
“火車站那裡更亂，尤其快到年底了，春運一開，發案率上升的極快！所以我想……你明白了嗎？”
明白，我明白啥啊？
還去幫忙啊？這都有人說了，一個小偷，竟然給幫忙警察，您還讓我活不讓我活了！這事說出去，誰信啊？您咋不調到市長辦公室呢？還能多管點事。你調到火車站執勤去了，就是管不到我了，怎麼還找我啊！我明白，我能明白什麼啊？我是啥都不明白，我還得繼續裝傻充愣，就是那一句：不抵抗、不合作、一問三不知。
“沒，不懂！”胡大發搖晃着腦袋，一副腦積水後遺症的樣子，好像更類似於先天的腦癱，除了臉上的肌肉不會自如的亂竄，其他的眼神呆滯，漫無表情，再流點口水，都像極了殘障病人。要是學歷高點，愛心人士再送個輪椅，也許能夠成爲我們國內的霍金。
“我是說，希望你去我那裡，幫襯幾天！壓一壓發案率。我剛調過去，人生地不熟的，不好開展工作！順道，你再給我講講！這個車站和別的地方，有什麼差別！聽明白了嗎？”
嘿！那不是和去年一樣了？不行！不幹！絕不，我就不！胡大發想起來一個非著名相聲演員的圖片，自己應該像他一樣，斷然拒絕，一絲情面都不給你留！去年已經幫過一次了，今年還幫啊？幫到哪一年算一站啊？在我這裡，你沒有面子，都是杜姨的面子，還得加上趙警官的，今年，又來一次啊！我是什麼身份啊？管不着！
“最近，我們飯莊生意不太好啊！白經理都上躥下跳了，你說我這前廳的主管，沒事又去你們那裡幫忙，這不是關鍵時刻掉鏈子，給領導找事嗎！”胡大發眼珠轉着，找尋着推脫的辦法。
“您要是有辦法，還得找白經理，我一個打工的，總不能向領導提這個要求吧！這邊開支發工錢，人卻跑到你們那裡去幫忙。知道的是警民共建，爭當好市民，不知道的，以爲我逃避勞動，跑你們那裡掙外快去了呢！”
胡大發故意的把“外快”說得響亮一些，想想去年一毛錢都沒掙到，抓了好幾個人，破了那麼大的案子，真摳門啊！怎麼着也得請我一頓酒啊！今年還來，先把去年的賬結了吧！“再說，我是什麼身份啊？我幫您，這話說出去不好聽吧！哪有這麼幫忙的呢？小偷幫警察？有點兒玩笑吧！”
“嘿！你……”齊瑞蘭有些生氣，轉頭怒目而視，像是寺廟裡面的看門金剛塑像一樣，只不過手裡能拿的武器，改成了手槍。
“爲什麼找你，不是因爲你有特長嗎？再說，你過去所做的事情，已經改造過了，也算是對以前有了一個交代。你現在是一個普通人，和一個老百姓沒啥兩樣，你也別老是揹着以前的思想包袱啊！你要是不說，誰知道你以前做過什麼啊？沒必要老想着那些事的。”齊瑞蘭好言好語的安慰了胡大發幾句，可是發現沒起到任何作用，腦筋一轉，找到了問題的關鍵。
“你的意思是，我還得找你們經理談談唄！”
“對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端誰的碗，看誰的臉！我得吃飯啊，我得養家啊，我得掙錢啊，我得娶媳婦養娃啊！……”胡大發像是機關槍一樣，上滿了弦，只要敢讓我說，我就絕不停。
“停！”齊瑞蘭嫌惡的鄙視着胡大發，“你媳婦在哪兒呢？娃在哪兒呢？你還挺能的，一年不見，都湊夠一家子了，叫來我看看，給你份子錢！”
“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媳婦會有的，娃也會有的，麪包會有的，牛奶也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