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下傳來僕人們的說話聲,似乎還能聽到侍衛在四周搜尋的喧譁聲。我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瞄了瞄窗外早已大亮的天空,又看看夜魅,抿抿嘴,偷偷的一直用餘光看着它。
夜魅大人端莊的蹲在窗臺上用美麗如翡翠般的翠綠色眼睛表達了對本人強烈的嚴重的鄙視之後,擡起爪子虛空劃出一個口子拉開跳了進去,口子裡黑乎乎的一片,還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涌動,她還回過頭來看一眼,絕對是□□裸的藐視,你來啊你來啊有膽你就來啊。
於是我就拖着畫框一臉視死如歸的跳了進去。
通過入口時好像有什麼黏糊糊的透明的東西粘到身上,我皺了皺眉。
“這是什麼。”
“空間撕裂的附屬品,療傷的必備原料。”
這個···難道說我之前用的傷藥裡也有這個像漿糊一樣的東西···我腦後滴下一滴汗。
“請問夜魅大人這是通到哪的?”我跟在夜魅身後小聲的不能再小聲的問,搓着手笑的一臉諂媚。
“你管那麼多。”夜魅頭也不回,我噎的翻白眼。
這是一條類似走廊的通道,之前撕裂的開口處已經封閉,但是很詭異的是牆壁自身散發出淡淡的光,所以也在類似封閉的環境裡也能視物,地上如山路一般有點坎坷,旁邊一側卻是異常的光滑猶如被什麼東西打磨過,光滑的幾乎可以照出模糊的人影,無聊之時我開始打量兩邊的牆壁,發現我在牆上映照出來的樣子似乎有些奇怪,好像頭髮要比現在的稍微長一些,從影子上來看身高怎麼比較像我沒穿越之前的樣子?
正當我好奇的伸手摸向牆壁的時候夜魅涼涼的開口了。
“這面牆叫影壁,能夠映照出最真實的形態,你外在雖然是仙杜拉的身體,靈魂卻還是你自己。”
原來還真的有這種能反映靈魂的東西啊,我有些感嘆,突然想到既然我的樣子能找出來那麼夜魅的···
盯着夜魅的影子開始琢磨。
怎麼說呢···不太像貓,不過她本來就不是貓,身形修長大概有一米八左右,長髮隨着走路一蕩一蕩,長度來看大概是到了腿部,似乎穿了一件大大的斗篷遮住了整個身體連頭部都被遮住了,實在看不出是男是女,哎,不知道夜魅的真面目是什麼樣子呢···
“有空猜測我的長相不如多想想現在自己的處境。”夜魅沒回頭,聲音清亮。
呃,我忘了她會讀心術。
“這可不行,太不公平了,你連我心裡想什麼都一清二楚,我卻除了你是這個世界的監視者之外對你這個人一點都不瞭解。”我抱着畫框跟在後面嘟嘟囔囔的發泄不滿。
“怎麼,你不滿意?”夜魅沒停下腳步,但聲音中有了一絲笑意。
“我怎麼敢。”微微揚起了聲音,我盯着前面一步一步走的氣定神閒的夜魅。
“呵呵,你心裡想的那點事我可全都知道,少裝。”
“那你爲什麼不一次明白的告訴我?”
“我長的什麼樣子很重要嗎?”夜魅語氣中似乎很不解。
我嘆氣,大人啊,所謂好奇心害死貓的道理你明不明白啊。
“這條通道是通往你的界域嗎?”我眯起眼望望不遠處出現的光死心的打消了繼續問下去的念頭。
夜魅可能驚異與我話題的突然轉化,腳步放緩了一下,又恢復了正常。但是沒有說什麼,只是停頓了一下,突然加快了速度,朝那一線光明跑去。
“喂!不要突然就跑啊!”我臉瞬間黑了,好你個夜魅,看我拖着一個這麼沉的畫框你故意的是吧,絕對是故意的!就算你能聽到我也要想!哼!
等我拖着畫框一路喘着氣跑到光那裡,夜魅正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蹲坐在那裡,原來之前看見的光是類似一扇門的東西,彷彿水鏡一般透明,從我這邊可以看到裡面,熟悉的擺設,是之前呆過的那個房間,哦,原來這個水鏡一樣的東西就是房間裡的那面鏡子啊。
但是,在我的記憶中那面鏡子似乎也不是非常大,夜魅是貓的形體所以基本上沒問題,但是我可是一個正常的少年的體型啊,我能穿過去?
正當我在思考這個重要的問題的時候,夜魅的臉有些扭曲。
我伸出手想摸摸看這個水鏡是不是想動畫片裡的一般可以流動之類的身後突然感覺一股大力將我推,哦不,是踹了出去!
我上半身趴在地上下半身掛在擺放鏡子的桌上,偏着頭用絕對冷的眼光看着慢悠悠的從鏡子中跳出來的夜魅。還踩着我的頭優雅的跳到桌子上!
啪啪身上,我黑着一張臉站起來,夜魅依舊優雅的蹲坐在鏡子前的桌子上,小腦袋擡得高高的,眼睛微微的眯起。
“你想知道什麼?”
“很多,比如這個世界的真相,比如你的真實身份。”
“呵呵,你來的時候我不是說了嗎?這個世界是平行於你的世界的,至於我,只不是是一個小小的監視者而已,你又何必老是在意?”
“平行世界不代表時間上的重疊,你之前也說過,我本來是要去蒂諾公國時期的,但是卻來到了這裡,一個世界的時間應該是沒辦法由人控制的,除非,這本來就是一個虛擬的空間。”
“呵呵,你想的不少。”
“我只是不喜歡被人當作傻瓜。”
“如你所說,這個世界確實在一定程度上存在一定的虛擬性,但是,你沒有辦法反駁這確實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世界,你所接觸的人和物,都是真實存在的。”
“那你呢,一隻自稱是世界監視者的貓,你是真正存在的嗎?”
“你覺得呢?”夜魅的眼中閃過我不明的情緒,表情沒有一絲變化。
我沒說話。
被莫名其妙用這種爛俗到極點的理由穿到了還不知道是不是真實存在的世界,莫名其妙的做了以往童話中的主角,好吧,童話也就算了至少情節很溫馨結局一般都很圓滿,但是性別是怎麼回事?灰姑娘爲什麼變成了男人?王子怎麼辦?之後的情節完全脫離常規,要不是自己是親身的感覺我絲毫不懷疑是有什麼人在故意玩我。
“之後情節怎麼辦?”
“隨你自己嘍,你不是仙杜拉,無需按他的想法來,”夜魅動動耳朵。
“我怎麼自己來?他倒好,丟下這麼一個爛攤子不管,我能逍遙麼,洛林馬格利茲·蘭洛斯,將來還不知道有什麼大人物又會參和進來,我怎麼隨自己?我倒是怕我一露臉就被馬格給斃了,我賭十根黃瓜,對於我這些天所發生的事情,他一定早就瞭解的清清楚楚。”
“···爲什麼要賭黃瓜?”
“呃,在家和媽媽打賭都是用的黃瓜,習慣了,再說了,黃瓜多好啊,即能吃又能用,送人或是自己用都行,實在是居家旅行必備之良品···”
夜魅腦門上青筋暴露。
“···你怎麼知道馬格一定就瞭解你的事情?”
“······”
“難道是因爲那個亞利?”
“嗯。”
“他是在薩利夫人進入蘭洛斯家族之後進入暗衛組的,從一開始就是充當薩利夫人的暗衛直到現在。”
我把畫框放到桌上,轉身走到牀前坐下,解開胸口處幾粒釦子,大大的嘆了口氣。
“時間上確實可疑,但是也不能就完全肯定他就是馬格的人,不排除還有其他勢力介入的可能。”
夜魅從蹲坐着變爲趴下,把頭放在兩隻交疊的前腿上,尾巴一甩一甩。
“是嗎?但是目前最主要的還是馬格殿下吧。”
“薩利夫人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接下來你覺得她會怎麼做?”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
“呵呵···我怎麼知道她接下來要做什麼,不過不是什麼好事就是。”
“你還真篤定。”
“多謝誇獎。”我往後一倒,直接倒在牀上,對着牀頂的帷幕翻了個白眼。空氣中夜魅的輕笑聲淡淡的傳來。
其實我也不能完全的肯定薩利夫人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但是看亞利的臉色,我絕對相信她沒放棄想殺我的念頭,反正事情已經被利茲·蘭洛斯知道了,便也不在乎之後會發生什麼了,如果之前她的隱瞞是爲了不讓蘭洛斯大人瞭解這些,那麼她的計劃算是全面破產了,但是爲什麼心裡總有些不舒服的感覺,好像漏下了什麼似的···
不對!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
我煩躁的翻身坐起來,伸手抓亂頭髮,兩眼呆呆的望着牀單,如果只是薩利夫人的目的單純的只是出於對貝絲夫人的受寵的嫉妒和得不到自己喜歡的人的心的黑暗扭曲,那在蘭洛斯大人在下令軟禁她的時候她的反應爲何如此平靜好像早就知道會這樣一樣?明明是見到我就控制不住想打我的人,不可能突然之間對自己的行爲表示懺悔什麼的,說給耶穌也不信。而且,亞利的反應也說明了她根本沒有完全的被禁止一切活動,至少他能見到她。
可以肯定的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悄悄進行着。
我眯起眼望向那面現在已經波瀾不驚的水鏡,這樣子好像有什麼在暗中活動把人都當白癡的樣子讓人真的感覺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