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不懈的努力許光北的公司終於上市了,看着電視上關於自己的爭相報道,許光北攬着我的肩膀坐在沙發上,感慨頗深地說:“如此說來我還真得感謝蕭銘,要不是他逼我一把,可能我這輩子真的就要靜享時光安享晚年了。”
聽到蕭銘我的心情不由得有些沉重,我嘆了一口氣,側過臉看着許光北說:“其實能和你一起,讓時光慢下來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我不是男人,我沒有你們那些雄圖遠志,我只要你好好的!從今往後再別讓我擔驚受怕。”
許光北點了點頭,他親了一下我的額頭又捏了捏我的臉頰,那種寵溺的感覺讓我像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一般忍不住嬌羞起來,我笑了笑。
“我去給你做點夜宵。”我起身便要走。
許光北拉住了我的:“我不餓,你陪我就好,孩子們都睡了……”他說到這的時候,突然給我遞了個眼色。
我明白他的意思,臉頰都忍不住紅了起來,說實話我和許光北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我們兩個一直到現在若是眉來眼去都還會有心跳的感覺。
躺在他的懷裡看着他的手一顆一顆的解開我胸前的扣子,我突然輕輕的開口問道:“你這一輩子都會把我視作珍寶吧?
他一愣:“怎麼這麼說?難道我哪裡做的不夠好嗎?”
我笑了笑依偎在他的懷裡,低聲的說:“就是因爲你對我太好,我才擔心會不會有一天,你嫌棄我年老色衰就不要我了……”
“怎麼會!”許光北微微笑了笑,過來捏我的鼻子鄭重其事的說:“唐小杉,你知不知道當我看見你第一眼開始,我就確定你會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
“我們的第一眼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似乎過去太久,我的記憶也有些模糊不清。
許光北倒是記得很清楚,他說:“那時候你和你同學一起來做一次車展的活動,我一眼就看中了你。”
我想起來了,跟着他附和道:“對對對,那時候我很討厭你呢!你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說什麼只要和你在一起就會給我榮華富貴!”
“哈哈哈哈……”他爽朗地笑了起來,颳了刮我的鼻子。
“那你說,我這一輩子對你如何?”
“嗯……還好,不過我覺得我對你更好!”我學會了在一個大男人面前撒嬌,或許這樣的我更有幸福感,許光北攬着我的肩膀,深深的吻了下來。
“媽媽媽媽……”小諾時突然從樓上跑下來嚇了我一跳。
我急忙推開許光北尷尬地問:“怎麼了諾時?”
諾時似乎沒看到我們在幹什麼,她一本正經的走到我的面前,非常嚴肅地說:“媽媽,你最近記憶力是越來越差了,老師說明天有家長會,你一定要精精神神的去參加,早點睡覺吧!”
我和許光北倒吸了一口冷氣,真是風水輪流轉,我們倆的作息時間要被這個小傢伙給規定了。不過諾時說的有道理,我的確是記憶力越來越差,竟然把家長會這麼大的事都給忘在腦後了。
許光北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有些心有不甘地拉着我的手一起去休息。躺在牀上我感覺額頭有些痛,便想找止痛藥。
許光北關切的問:“你怎麼了?”
我嘆了一口氣:“老毛病又犯了,我有點頭痛。”
其實我頭痛的問題最早應該是從姨媽去世時候開始,那時候我以爲我是悲傷過度,所以根本沒當回事,大概疼了一個多月左右就不再疼了。後來我再次感覺到頭疼的難受也就是半年前,許光北和蕭銘出事的時候,本來以爲自己是上火嚴重過段時間就會好,可沒想到足足疼了半年,每天晚上都要有幾分鐘。
許光北建議我去醫院好好的檢查一下,我卻一拖再拖始終沒去。其實並不是我沒有健康意識,而是在我的記憶中我媽就經常會頭痛,只可惜她走得早沒人給我作證,這是我們家遺傳的老毛病。
“老毛病也得治。”許光北這次可是下了狠心的,他捏着我的手看着天花板說:“明天你去給孩子開完家長會,就給我打電話,我陪你去醫院。”
“那怎麼行?”我立刻反駁道:“你的公司纔剛上市,白天的話你肯定走不開,去醫院我自己就行了,你放心吧肯定沒大事兒,我就是隨了我媽,應該是血壓有點低吧。”
我根本就沒當回事,翻了個身繼續睡覺。許光北從身後摟着我。我能感覺到他身體有些變化,可是我真的感覺累了,閉上眼睛不到2兩分鐘就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早晨,我給諾時準備了豐盛的早餐,又給許光北打了漂亮的領帶結。作爲一個妻子,我有愛我的老公有可愛的女兒,這一切真的讓我很滿足。
“老婆,我上班了。”許光北衝我微微一笑,幸福的親了一下我的臉頰。
小諾時立刻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嘴裡還嚷着:“爸爸真不羞!”
許光北一本正經地和女兒鬥嘴:“我和你媽是有證的人,我不親她誰親她呀!”
女兒一撇嘴:“好吧好吧,不過今天媽媽可是歸我的!”
許光北微笑的說:“好好好,歸你歸你!不過,你可不要累壞媽媽,好好表現知道嗎?”
諾時點了點頭,自信心十足的道:“那是當然!走吧媽媽,你去給我開家長會吧。”因爲不是同路,所以司機送我和諾時去了學校。我本來想自己開車的,可是許光北不放心,自從上次開車掉進溝裡了之後,許光北就再不允許我開車了。
說實話,給小諾時開家長會是一件挺體面的事,老師在我的面前給她說盡了好話,諾時的成績並不是特別好,可是老師說她是一個自信獨立懂得去愛別人的孩子,這樣的孩子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絕對不會錯的。
我自己也覺得挺欣慰,自從把姍姍送到美國去之後,我對教育看的就絕對不是成績兩個字。只要女兒有自己獨立的人生觀價值觀,我就真的不擔心她的未來。
家長會結束之後,我按照和許光北的承諾一個人去了醫院,本來還打算從醫院回來就去買一些牛肉丸子,晚上的時候做點好喝的湯獎賞一下他們父女倆,可是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醫生竟然詢問了我的情況之後面色有些難看。
“唐小姐,請問你最近有沒有出現記憶力急速減退的情況?”我一愣。
“的確如您所說,我最近的確是經常遺忘東西,我記憶力確實不太好……”醫生點了點頭。
“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好的?是不是從頭疼之後?”我仔細的想了想。
“好像是……”
“這樣吧,我現在帶你去做一個詳細的體檢,我懷疑你的問題出現腦部。”醫生的話讓我猛地想起多年前,我一個人到醫院檢查,知道自己得了癌症的那一刻。
“你懷疑是很不好的病嗎?”我看着醫生輕輕的問道,醫生點了點頭。
“唐小姐,我現在不能下定論,我們去檢查一下。請你相信我!我不是一個讓病人胡亂做檢查的大夫,我懷疑你的腦部可能有腫瘤。”醫生的話讓我整個人渾身都顫抖了。
其實我不怕死,如果說二十年前我選擇許光北是爲了延續我的生命,那二十年後,我對這個人世間的留戀,可能就在於我的丈夫和我的孩子。
我忍着眼淚強打精神的說:“好啊,那我們就去做個檢查吧!”醫生看着我用力的點了點頭。
“唐小姐,我欣賞你的堅強,您是在我面前唯一一個知道我的判斷後,沒有失去理智的女人。”我苦笑了笑。
“那是因爲我有經驗。”
醫生一愣:“唐小姐,你說什麼?您之前有過得腫瘤的經驗?請你和我說的詳細一點,便於我做更詳細的病理判斷。”
我把我之前得過咽喉癌的事情和醫生說的清清楚楚,醫生聽到後眉頭鎖得更緊了。
“那我更要給你檢查一下了,請您跟我來。”我剛準備和醫生去檢查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許光北打來的。我看着電話上跳躍的名字,突然心一橫按了拒接鍵。他似乎在電話那邊很不適應,接二連三的又打過來,我依然拒接。
醫生很理解我現在的心情,他看着我語重心長地說:“如果實在是心煩意亂,就關機吧!”
檢查持續了將近三個多小時,在這三個小時裡我被推進一個又一個冰冷的機器面前,說實話剛開始的時候我身體都是發抖的,我很緊張。在這三個小時裡我想了很多很多,假如說我這一次真的在劫難逃,那我最牽掛的一定是許光北和我的孩子們。
姍姍還好她已經長大了,她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生活原則。而我的女兒小諾時,似乎羽翼還沒有豐滿,不過我相信許光北會照顧好她,姍姍也會保護好妹妹。所以到頭來我最最牽掛的還是許光北,我們倆這一輩子相扶相依走了過來,我在他的生命裡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