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姍姍,你下來了。”
姍姍看起來眼圈紅紅的,嘴角卻上揚着問我們剛剛聊什麼呢。
我跟光北相視一笑,跟姍姍說,就是最近她爸爸太能喝酒了,我訓斥了下他,不能這麼喝酒,對身體的傷害太大了。
“是啊,爸你以後少喝點。”
姍姍也勸光北,酒這個東西還是少喝爲妙。
我偷看了光北一眼,雖然這次讓他做了擋箭牌,但是我覺得姍姍一定聽到了我們的談話,我們都在互相掩蓋着這個問題。
我們不想讓姍姍難過,姍姍也同樣麻痹着自己。
她下來拿了杯水就上樓去了,光北看着姍姍的背影也是一臉的無奈,誰曾想跟齊斌談成這個樣子。
我跟光北說,我應該在跟姍姍好好談談。
“姍姍,齊斌有事兒先走了,他讓我們告訴你一聲。”
“蒽,我知道。”
姍姍顯得很淡然,眼神裡卻感覺裝了很多的委屈。
過了會兒,姍姍忽然問我,真正的婚姻是什麼樣子的。
我說當然是夫妻恩愛,互相理解了,但是有時候也不免一些吵架,我跟她爸爸不就是這樣嗎,有些小插曲但也成不了主旋律。
姍姍說,是啊,肯定不能一帆風順,可她現在覺得自己已經遇到了瓶頸。
“媽,你說我怎麼辦纔好呢!”
忽然,姍姍又哭了起來,姍姍說她現在覺得很絕望,他覺得他們的婚姻突然沒有意義了。
這丫頭在說什麼呢,怎麼就沒有意義了,我忽然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特別緊張的問姍姍,齊斌是不是跟他說不好聽的話了。
姍姍說也不是不好聽,就是不再袒護自己了,一上樓就指責她,爲什麼要逃回孃家來,在自己家呆的不好好嗎,讓他爸爸也跟着操心,都住到丈母孃這裡了。
我一聽就不樂意了,明明齊大壯是自己跟過來了,關姍姍什麼事,這事兒我們沒怪他反倒說起我們的不是了。
他們一家人怎麼都這個德行呢,虧我還覺得這孩子人不錯,最近是被狗咬了一口嗎,回來咬家裡人。
我說完就愣住了,我也是口無遮攔,怎麼能對着女兒這麼說女婿呢,我打了自己的嘴一下,跟姍姍道歉。
姍姍看着我說沒關係的,反正這也是她想說沒說出口的。
她覺得只要齊大壯一來他們家齊斌就變的有些不可理喻了,總是有意無意的偏袒着他父親,嘴上總說他父親有多麼不容易,可是她也不好過啊,每天忙來忙去的多累啊,爲什麼不能體諒下她呢?
我忽然好心疼姍姍,光北不理解我的時候,我也是這種感受,可是,齊斌纔跟她結婚多久就變成了這樣子,我不由得爲姍姍懸着一顆心。
“齊斌可能工作上又不順利的事兒,他只能對最親的人表現出來。”
我只能換種方式幫姍姍疏導開這種心情,緩解他們之間的誤會。
姍姍笑着說,有時候就是跟自己過不去。
明知道齊斌不會有任何的感覺,而自己就是硬要這麼想。
反正已經這樣了,我勸姍姍說索性就先安心的住在家裡,她也別管齊大壯,我們都在呢,量他住在這裡都不敢做什麼。
姍姍說她也是這麼想的,回去之後又她自己了,她現在根本想象不到回去怎麼和齊大壯兩個人同處一屋,見面除了尷尬,還會有一些無奈。
其實,還是因爲沒有解開這個疙瘩。
我以爲齊大壯住兩天之後他會自己回去的,可是,姍姍在我們家住是因爲本來我們就是一家人,我沒想到齊大壯也很不介意,整日住的特別愜意,他說這兒果然比他們家舒服,無論是沙發還是牀,還是吃的東西,都特別好。
“那您的意思是?”
“我啊,我也在這兒住一段時間,我回家也不會做飯,是吧,大妹子,你們這兒什麼都不缺,我住的也舒服,順便還能看到孫子,多好啊。”
這一句話把我噎的額,真夠噁心的。
我們是不缺,可是也沒必要養着你這種人。
都幾天了,一句道歉的話都不說,他以爲他是誰啊,我們可沒那個責任像供着祖先一供着他。
不過說來也是奇怪,齊斌自從那天走了,就沒再回來,姍姍說他出差了,可是,走一個星期嗎?我記得之前齊斌從未出去過這麼久啊。
過了幾天,我試着問姍姍,齊斌最近有沒有勸她回家。
姍姍搖頭說,其實這段時間,他們連電話都很少打,齊斌發微信也是淺淺的問兩句,孩子好不好,之後就沒下文了。
姍姍一邊作者自己的東西,一邊低着頭。
跟上這件事,她最近心情也很不好,我總感覺她經常心不在焉的,甚至上次都把孩子的奶瓶弄錯了。
“姍姍,不是還有我們在呢嗎,別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勸了姍姍一番之後,她似乎想開了一些。
但齊斌下一秒推門之後,我們的氣氛又覺得有些不正常了。
齊斌推門之後,拿了一大束花,還有很多東西,隨意的把花放到姍姍的手裡,說那是給姍姍買的禮物。
然後給了我們一大推東西,說是給我們的補品,他爸爸也有分,總之,每個人都有。
看他臉上的表情,應該是挺開心的,不知道有什麼好事。
“齊斌,是公司有好消息嗎?”
齊斌說是啊,最近又出道了幾個藝人,而且今天上了頭條,算是組合裡面最火的了。
那很不錯啊,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兒。
我想着既然這樣,不如趁這個機會,把大家的情緒帶動下,晚上做幾個好菜,他們之間的不快也都打消了。
可是,我剛提了這個建議之後,齊斌就下意識的看了下時間,
“誒呦,今晚不行啊,我今晚有媒體人跟我吃飯,我們都約好了,實在不好意思。”
齊斌說現在公司越來越大了,時間上還真不合適。
所以他才藉着下午的機會回來的,想跟我們說下這件事,晚上就不必了,他呆一會兒就走。
我聽了顯得有些尷尬起來,不過人家事業上有進展,這是好事,姍姍都沒說什麼,我們幹嘛管那麼多呢。
於是,我們又笑着目送齊斌離開了。
只有姍姍直勾勾地看着齊斌離開的方向,滿帶微笑,心裡卻滿是失落。
“走吧,我們上樓去吧。”
“蒽。”
上樓之後,我還跟姍姍說,光北都很久沒送我花了,齊斌這麼忙還想着送她花兒,真不錯。
姍姍卻盯着那花兒,面無表情的說,
“媽,他剛剛給我花兒的時候都沒看我一眼,我爸會這麼對你嗎?”
姍姍又一次把我問蒙了,我不禁想到光北每次都會用一臉幸福的樣子看着我,用雙手遞給我花兒的。
齊斌都沒看姍姍一眼嗎?那姍姍失落也是應當的。
我急急忙忙給姍姍解釋說,我也忘記了當時的樣子了,不過有好幾次都是秘書給我送的花兒呢。
姍姍卻冷冷的說,要是秘書送的她反而比現在開心的多,起碼她看不到齊斌的臉,也不知道他是什麼表情,還能想象下他開心的給自己花兒的樣子。
現在,感覺自己像是收了一束絕美的垃圾。
說完,姍姍就狠狠的撕碎了那束花,要不是我從她手裡奪過來,估計連一枝花都剩不下了。
“姍姍,花兒有什麼錯啊,你別跟他發脾氣啊。”
我用眼神示意了下姍姍,齊大壯可是還在我們家住着呢,就算對齊斌有再多的不滿,最好也不要表現出來,不然齊大壯又得給她穿小鞋了。
而且,姍姍最近跟齊斌的關係又不太好,他還一心想着他父親,我們還是能忍則忍。
“呵呵,是啊,我都快忘了在自己家也不能好好說話了。”
姍姍忽然向後一到,躺在牀上,我覺得她又小聲抽泣氣來了,本想安慰她,她卻說想自己待會兒,於是我就先出去了。
果然,剛一出門,就看到齊大壯在撓頭髮,見到我很不自然的打招呼。
“喲,大妹子啊,那啥,我想找個剪子來着,就不小心上樓來了,我知道我不該上來的,這就下去啊!”
裝什麼裝,不就想聽聽我們說你兒子什麼嗎,他們鬧成這樣還不都是都是因爲你。
看他一臉猥瑣的樣子還有時不時打量你的眼神我就來氣,我覺得一定要找個方法把他送回來老家去,不然姍姍和齊斌的疙瘩早晚會因爲他打成死結的。
齊斌也是的,就算工作忙,連個給姍姍打電話的時間都沒有嗎,光北那麼大的公司,忙起來比他誇張得多,就算這樣,都會抽空打個電話給我,怕我擔心。
他算什麼,不知道家裡還有人擔心他嗎?
我一下午都因爲這件事渾身難受,做了半天,終於忍不住給齊斌打了個電話。
“媽,有事嗎?”
“齊斌啊,你也好久沒回家了,我想問問你什麼時候回來家,我們自己家人聚聚。”
齊斌竟然還很仔細的想了想,跟我說他這周估計都不行,日程排滿了,所以只能下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