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啊!”
莉莉一臉不自然的用力微笑着,丟了魂兒似的答應着,從進門到現在也沒正眼看我跟光北一眼,沒有一會兒又鑽進廚房去了。
光北現在是越來越肯定我說的話了,看着莉莉進了廚房,靠在我耳邊更堅定的跟我說,一定要等下去。
我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有些無力,人爲什麼會變呢?原本關係多麼好的朋友,原本彼此是多麼的信任!
我跟光北就這麼在客廳的沙發上坐着,光北隨手拿起來報紙看,越看眉頭皺得越勁。
我感覺他表情不太對,也湊過去,小心翼翼的問他怎麼了?
光北看了看我,翻着手中的報紙,說這些報紙不是最近一兩天的,是所有有關紀安姿女兒事件的報紙。
我隱約的感覺的也有一種感覺,說不太清楚,剛想把光北手中的報紙拿過來看看,莉莉就從廚房裡出來了:“飯好了,我們吃飯吧!”
光北馬上換了一張臉,一邊淡定的把報紙折起來放好,一邊笑着擡頭看着莉莉說,說有酒嗎,這麼久不見,多少要喝點吧,莉莉聽了立即隨聲附和的說,
“對,喝點兒被,反正都沒外人。”
我看見光北一杯一杯的喝着,真怕他喝醉了,不知道光北這又在賣什麼關子。
等莉莉去衛生間的功夫,光北忽然湊到我耳邊說,他晚上不回去了,跟我眨了下眼,我立馬知道了他的意思。
於是,我們很默契的達成一致。
莉莉出來之後,光北故意喝的不成樣子,又吐又睡的,我跟莉莉說司機今天請假了,我一個人也弄不回去他,能不能騰出來個屋子給光北,讓他醒醒酒。
我從來不知道自己演技這麼好,我感覺我擔心光北的表情,我自己看了都會相信。
“額,好,好啊。”
莉莉看了一眼他家的阿姨,給她使了個眼色,那個阿姨立馬收拾房間去了。
顯然,莉莉沒想到我們會這樣賴在她家,內心有些焦躁起來。送我們去客房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已經全然消失了。
但是從我們進去之後,莉莉沒有急着走,而是一直站在門口,似乎在盯着我們一樣。
我不知道是不是莉莉看出了什麼不對,想故意多看一會兒還是怎麼樣,只好對着莉莉說;“莉莉啊,光北估計得睡一會兒,這有我呢,沒關係,你該忙就忙什麼去吧!”
說完,我就把莉莉推了出去,她臉上顯得特別尷尬。
當天晚上,果然,蕭銘沒有露面,不過莉莉早上卻跟我們換了個解釋說,蕭銘有急事出差了,估計這一兩天都回不來了,真是不好意思。
我們聽着意思怎麼會不懂,依舊說,就是想敘敘舊,誰曾想這麼不湊巧呢?
人家都說出差了,看來,我們在這裡賴着也不是辦法,我覺得應該得走了,可光北拉着我說,他就在這兒等着,死活不走。
“人家都開始躲我們了,我們在這兒有意義嗎?”
我一說完這話,莉莉就推門進來了,就像是做好了準備一樣,跟我們說,她已經備好車了,一會兒可以送我們回去。
光北眯着眼看了她一眼,說他感覺有些不舒服,可能還要在這兒待一段時間,現在坐車估計就得直接去醫院了。
我聽着光北這麼說,只好將計就計,
“那一會兒看看光北怎麼樣再說吧?”
莉莉聽了之後,連忙衝我們擺手,說她不是要趕我們走的意思,是跟我們說一聲,要是我們休息好了,隨時都可以走。
莉莉話音剛落,光北就故意打起呼嚕來,她只好又帶上門出去了,臨走前還跟我們說,她已經讓阿姨做好飯了,我們只要餓了就可以下去吃。
她走了之後,光北睜開了一隻眼看着我,又瞄了眼門口,我點點頭,意思是莉莉已經走了。
這時候,光北忽然輕聲在我耳邊說道,
“一會兒你先回家吧,我一個人在這兒耗着。”
我想着蕭銘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就光北一個在這裡這戲也不好演啊,我在這裡還能給他是不是的掩護幾句,就說:“這不好吧?”
還有就是我覺得之前還跟莉莉關係挺好的,這樣一弄下來,以後還能見面嗎?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大家心裡都跟明鏡似的,就是表面上按照正常的邏輯在演。
光北這會提醒我說,蕭銘都變成那樣了,我們還能管那麼多嗎?再說我們還有欠條在,所以,放心吧!
我再一次跟光北確定了一下,他說他自己沒問題的,讓我放心,於是,我過了會兒就下去吃飯,但謊稱說光北不舒服,得休息,就拿了些吃的上去,而後,又找了個藉口回家去了,留光北自己在家裡。
回家以後,光北還讓我給莉莉打個電話,解釋說我們家裡也有一些事要處理,不然,讓她先代我照顧光北好了。
我想想也對,光北也不能一直就那麼在人家裡帶着,那也太尷尬了,肯定要找點藉口面子上要過的去。
自己組織了一下語言,給莉莉打了電話。
莉莉有些支支吾吾的,卻也不敢多說什麼,她也是那種習慣了聽老公話的性格,不到關鍵時候,肯定做不了主。
一連三天過去,光北就在蕭銘家裡住了三天,我們一直保持聯繫,但是一直沒有什麼緊張,最後我都感覺我自己像傻子。
明明大家心裡都清楚,知道光北是裝的,我還每天裝作很擔心的給莉莉打電話,問莉莉光北的情況。
我以爲光北會找什麼法子呢,沒想到還是吵了一架才見到了蕭銘。
我走了之後,莉莉雖說不太想進去找光北了,可又不能不趕他走,因爲他不走,蕭銘就沒法回來。
她跟蕭銘之間肯定也是密切聯繫,他家裡的情況,蕭銘肯定也是瞭如指掌的,大家都心知肚明這裡面的關係。
沒想到,後來莉莉竟直接開門跟光北說:
“蕭銘不想見你們,你們也別耗着了。”
莉莉那個人在我的記憶中還是心腸挺軟的,這話肯定也是蕭銘見沒有辦法了,才只是莉莉說的。
本來光北還想跟莉莉換個方式解釋的,這下子,也不用掩飾了,光北直接躺在牀上,懶洋洋的說,
“我其實就是想見他一面,可是他不見我,那我也沒辦法了。”
就這樣,光北算下來在他們家耗了整整三天,這三天,應該把我們多年的感情都耗得差不多了。
光北一開始只是想弄清楚這些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沒想到蕭銘回事這樣的態度,導致光北越來越生氣。
他之前還勸我別人的事兒,跟自己沒關係呢,現在卻自己都看不下去了,生氣的在蕭銘家等着。
光北迴來之後跟我說,他終於見到了蕭銘,可是這比不見他更生氣,那副嘴臉,根本不像個人的樣子。
光北用力的坐在沙發上,深深的呼了一口氣,跟我說他在蕭銘家等蕭銘的時候,又給蕭銘打了幾個電話。
本來只是抱着打一打的心態,沒想到第一個電話,蕭銘竟然接了,還說自己真的很忙,有時間就回去了,沒給光北說話的機會就掛了電話,而那之後的電話,就一個都不接了。
光北問莉莉能不能聯繫到他,莉莉都懶得跟光北說話了,全然變了一副樣子,
恐怕這就是最現實的人情了。
“那後來呢?”
我這幾天在家裡也是不淡定,吃飯睡覺都想着這些事情,怕被諾時看出什麼,還騙諾時說光北出差了。
聽我這麼問,光北冷笑一聲,氣的把領帶從脖子上撕了下來,用手大聲指着我們家的天花板罵道,
“真不是個東西,他媽的,他算什麼,敢跟我叫板!”
光北很少這樣,我一聽就知道兩個人肯定產生衝突了,我走的時候還告訴過光北,不管怎樣,都不要起衝突,看來,他是真着急了。
我看見光北的臉色也不太好,最近幾天,辛苦他了,畢竟在人家家裡,也不能太過分,蕭銘家只有莉莉和阿姨在,光北沒事也不能出房間只有活動。
“既然大家都這樣了,我們之後就少聯繫吧,你總算知道我當時的心情了吧!”
我有些無奈的給光北到了一杯水,讓他消消氣,我是早就感受了蕭銘這樣的態度,這一次光北也只熬了,那以後就少聯繫了吧!話說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們關係好關係好的說了這麼多年,也是到了散場的時候了。
光北說,他不僅知道了,還重新認識了這個人。
他在蕭銘家第三天的時候,早上蕭銘忽染給他來了電話,用質問的口氣問他是不是還在他們家呢,光北說,那當然了,只要見不到他自己是不會走的。
於是,就聽見電話那頭氣氛的吼了一句髒話!
“行啊,不等到我不走是吧,狗孃養的,等我回去好了。”
光北聽蕭銘倒是發起脾氣來,也氣的不行,之後,光北硬是等到了晚上,終於看見蕭銘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