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光北偷偷的掐了一下我的大腿,我忙說:“找到喜歡自己的人就是有福氣,那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在一起啊?”姨媽笑了笑,拉過我的手異常溫柔。
“這件事兒我也正想和你商量呢,我男朋友不是本地人,他過兩天會來看我,我不想讓他住酒店,畢竟又貴又不實惠,你可不可以讓他住進家裡?我保證他住幾天就會走。”
看着姨媽眼巴巴的樣子我自然也是無話可說,許光北更是大大方方的跟姨媽說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們兩個去了廚房我捏着許光北的大腿,狠狠的說:“就你會做好人!也不知道她帶回家的是什麼人!”
許光北摸了摸我的頭溫柔地說:“她好歹是你的姨媽,你不是答應我,以後都不因爲她生氣了嗎?好了好了,我還不是爲了讓你在這個世界上多一個親人。”
我被他安慰的心裡暖暖的,心情也開闊了不少。
我們兩個在廚房又給姨媽準備了晚餐,姨媽吃得興高采烈。整個晚上都在和我說那個男人對她如此如此的好,說自己遇到了畢生最愛,這一次一定要把握好,我姨媽一共結過三次婚,前兩次我都不知道,因爲她和我媽媽基本上也不聯繫,我只是知道有這樣的一個人,卻從沒有見過樣子。
聽她來說,前兩次婚姻都是因爲老公的不忠誠所以離婚,我倒是覺得一個巴掌拍不響,看姨媽現在的樣子,就知道她肯定不是善茬子,而且姨媽這次回來更是無拘無束,掏出一包香菸就在客廳裡面抽。
我驚訝地看着她說:“你還會抽菸?”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拉着我的手特別近乎的說:“我有幾十年的煙齡,之前不好意思在你面前抽,現在大家都是一家人了,我就不用掩飾什麼了。”
我真的被她氣死了!說實話我最討厭抽菸的女人,可是這種習慣不是一天兩天能改變的。
於是我和姨媽說:“如果您想抽菸,可以去洗手間或者外面抽完了再回來。畢竟孩子還在長身體的時候,姍姍還剛做了手術……”姨媽一愣,挑着眉毛問我:“姍姍怎麼了?做什麼手術?”
我知道姨媽事情多不願意和她多說,於是只說是平常的手術,姨媽也沒有多問。
之後的兩天姍姍繼續養病,我沒事的時候就陪她出去走走,和她聊聊天談談心,有我的陪伴她很快走出了在醫院的時候那種壓抑的氛圍,姍姍和我說他真的很愛很愛那個男生,否則的話也不會這麼隨便懷上他的孩子。
我瞭解那種情竇初開的感覺,我更瞭解失戀的感覺,想當年我和蕭銘分開的時候,我真的是痛不欲生,我恨不得被蕭銘活活折磨死。可是失戀就像丟東西一樣,若再找不回,痛苦便是枉然。
我想一句話就打開姍姍的心門,可是女人就是這樣,你經歷了你明白了,可是你愛的人還要繼續經歷,這一切的一切不是一句話就可以說明白的,必須感同身受慢慢成長,而我所能做的,就是陪在她的身邊看她笑看她哭,在她需要我的時候,伸出我的手。
大概過了兩天左右的樣子,姨媽興高采烈的領回了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說實話我看那個男人第一眼就心生厭惡,他穿着一件黃色的花襯衫黑色的褲子,那個褲子還是緊腿的,真的很不合適他這個年紀,摘下墨鏡男人倒是很客氣地和我打招呼。不過,從他詭異的眼神裡我看的出這是一個情場的老手。
許光北自然也看明白了,他私下裡和我說,一定要照顧好兩個女兒。我理解許光北的擔心,家裡平白無故地住了一個陌生的男人,誰都沒有安全感。那段時間我幾乎都守在家裡,網店的事全權交由秘書去打理,不過姨媽和那個男人倒是很少在家,經常是這玩一天那玩一天,說是要帶那個男人感受一下家鄉的氛圍,吃遍家鄉的小吃。
我的心中說不出的譏諷,這裡根本不是姨媽的家鄉,她只是在這裡出生罷了,不過有些話只能放在心裡,我又說不出口。
我並沒有仔細去詢問這個男人具體的情況,他倒是誇誇其談,晚上回來的時候主動要求和我們一起吃晚餐,買了點水果,一邊吃一邊說他的名字叫羅鍾,前半生都在經商,生意做得那叫一個大,美國德國全都有自己的加工廠。後來生意失敗了,自己也覺得這一輩子不能總那麼辛苦,於是開始看淡人生看淡金錢。
我覺得他滿嘴跑火車,他經歷過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不過對羅鍾說的一切姨媽深信不疑,她堅定認爲自己找到了一個可以託付終生的男人,一個閱歷豐富可以帶她打開寬闊視野的男人。
許光北一直安慰我說只要姨媽開心就好,不過私下裡許光北也和羅鍾多次談話,在對話裡許光北已經察覺到羅鍾說的根本不是真的,他甚至沒有去過美國和德國。他說的地方根本不可能建設他所謂的加工廠,但是這一切許光北並沒有揭穿。羅鍾問許光北是做什麼生意的,許光北謙虛地說:“小本生意。”
我知道像許光北這樣的男人,羅鍾這種騙子他見多了,大概在心裡也能輕而易舉地一笑而過,姨媽帶着羅鍾就這樣瘋玩了大概兩個星期左右,終於安靜了下來。兩個人幾乎天天都窩在家裡,在臥室裡黏糊着。
幸好女兒上學,否則的話,我真不知道在孩子的面前如何搪塞這一切。姍姍基本在自己的臥室裡不出來,傍晚的時候才和我一起去散步。生活變得壓抑而沉悶,我幾次去衛生間,都和羅鍾走了個碰面很不方便。後來,羅鍾和姨媽主動要求搬到樓上去住,讓我女兒許諾時搬下來,說實話我對於這種搬來搬去的事兒是打心裡牴觸的。
可是,讓他們和姍姍一起住在樓下,我也不情願。於是我們用了大概一天的時間,把姨媽和羅鍾請到了樓上,我本來以爲羅鍾真的會像姨媽說的住一段時間就走,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一個多月過去了,羅鍾依然在我家的樓上逍遙自在。全然都沒有走的意思,而姨媽呢依然深信不疑,羅鐘有的時候給姨媽買一些小禮物,但是再沒有買過像貂裘大衣那麼名貴的。
一個週末,姨媽突然和我說羅鍾和她求婚了,姨媽激動得眼淚直流,我不知道在他她的心裡,有沒有察覺到羅鐘的不靠譜,總之我不同意。
許光北說我管的太寬了,他說姨媽願意就可以,人這一輩子做什麼事都要心甘情願,周瑜打黃蓋還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呢。
我漸漸被許光北說服了,他說我這段時間都在家裡難免壓抑,於是提出帶我和女兒們一起去散散心的想法。我們一家子從來沒有一起旅遊過,想起之前我和許光北在國外玩得不亦樂乎,我便覺的帶上兩個孩子會更有趣。但是,姍姍的身體纔剛恢復,小女兒又有學業,我們只能選擇雙休出去走一走,許光北看了附近的旅遊景點,他說很多好玩的地方就在眼前。
看着他認真地在地圖上劃呀劃呀,我滿心都是感動,嫁給許光北之後,我始終覺得我的幸福是一點一點增加的。儘管有抱怨,儘管有分歧,可是我們從來就沒有真的分開過。
我抱住許光北的脖子,在他耳邊低聲的說:“謝謝你,謝謝你在我心裡難受的時候,總能找到安慰我的方式,謝謝你始終站在我的角度替我想問題。”
他轉過身,把我抱在他的腿上,捏了捏我的鼻子說:“那你要怎麼報答我呀?”我看的出許光北眼中神秘的色彩,夫妻這麼久,我當然瞭解他想要什麼,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天晚上孩子們睡得比較早,我們兩個洗過澡之後躺在牀上,心裡竟有些激動,我側過臉看着許光北,他也剛好看着我,我竟然騰地一下臉都紅了。
“老公,我們是不是好久沒有……”我的話還沒說出口,他就已經翻身扯過了被子,把我們兩個蒙了起來。
“的確好像有一個世紀那麼長……”許光北的聲音輕柔而曖昧,我不知不覺就已經水漲船高進入了狀態。
這段時間,因爲姨媽和羅鐘的關係,我每天煩都煩死了,而且又要給他們準備早餐和晚餐,基本上沒有什麼時間顧得上許光北,想來心裡也真是愧疚。
那天晚上我們像年輕人一樣激動澎湃,說實話過了三十歲之後,我覺得自己更解風情了,許光北也是比之前更溫柔,沒有那麼衝動,但是卻比之前更厚重,這樣的感覺真好。
我們兩個正無盡享受慢慢回味,門外突然響起一陣砰砰的敲門聲,許光北不得不草草了事,苦笑不得的趴在我的身上,我拍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我當時還以爲是孩子要闖進來,結果出去之後,看見姨媽穿着睡衣哭的言語不得。
“怎麼了?”我急忙問道。姨媽一把握住我的手,用那種幾乎要斷了氣兒的語氣說:“你幫幫我吧,羅鍾要和我分手,我現在沒有他根本就活不下去,我求求你幫幫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