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剛剛把小諾時帶上樓的傭人,她告訴我說我剛剛幫姍姍看膝蓋的時候,她就已經離開了,而且還是相當慌張的神色,鬼鬼祟祟的,邊走還邊回過頭來看我的樣子。
我不知道那個姓鄧的女人爲什麼會變成那個樣子,也不明白她爲什麼要馬上離開,明明不是着急着把姍姍給要回去嗎?怎麼現在連孩子也不要了嗎?
“剛剛那個姓鄧的女人來過了嗎?”許光北推門進來就問。
“你不是在上班嗎?怎麼現在回來了?”
雖然說我剛剛的確是心裡面想了一下要不要許光北迴來,可是我絕對不會相信許光北會這麼和我心有靈犀的。
“小諾時給我打電話,說是有人來家裡鬧.事。”
小諾時可能是聽到樓下這麼的熱鬧,所以不顧上面的人勸阻,跑着就下樓來了。
“剛剛那個女人好凶的,姍姍姐姐都嚇壞了,我也嚇壞了,我們等着爹地回來保護我們!”
小諾時說的特別的誇張,連臉上的表情也十分的豐富。
“好了,現在沒事了,你和姍姍姐姐上樓去玩兒,媽咪和你爹地有話要說。”
我把姍姍從地上縮着的樣子扶了起來,讓傭人陪着她們上去了。
許光北看樣子好像還準備和姍姍說些什麼,不過已經被我給制止了。
現在姍姍那個樣子,我們說什麼估計也是聽不進去的吧!
而且我現在有一件更爲重要的事情要和許光北說。
因爲我剛剛過去查看姍姍的膝蓋的時候竟然發現了這孩子的胳膊上面還有傷痕,可是看樣子絕對不像是摔倒碰的。
倒像是……
像是被人給打的。
“不然我們搬家吧!這樣就不會有無關緊要的人上門來鬧了。”
許光北那拿手捏着眉心,一臉很疲倦的樣子。
“這裡哪裡是說搬就能搬走的,這可是許家的老宅子,要是真的搬走的話我估計百年之後你爸媽絕對會找我算賬的,而且,小諾時也在這裡住的很開心,這裡很多角落都有她成長的痕跡,就這麼搬走的話總會覺得很可惜吧!”
我說的是實話,而且也相當的客觀,所以許光北也犯難了。
不搬走也不是,搬走還不是。
到底怎麼做纔是對孩子最好的,要是孟母能活過來的話,我還真想和她討教討教。
“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個,我想和你說的是另外一件事!”
許光北眯着眼睛看我,“另外一件事?今天上午發生了很多的事情嗎?”
我咳嗽了一下,清了一下嗓子。
“我剛剛看到姍姍的胳膊上面有兩塊淤青……”
我知道憑藉許光北那樣的大腦,剩下的不需要我說他很能明白的徹徹底底。
既然我都已經這樣說了,就肯定不是昨天摔的。
許光北馬上就想到了那個姓鄧的女人。
“你是說,和那個姓鄧的女人有關?”
我晃了晃腦袋,“這樣的話可不能亂說,再說,人家可是姍姍的親生母親,這麼可能對姍姍做那樣的事情!”
我說話是口氣稍微的有點兒酸,我估計許光北也聽出來了。
“小杉,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就不要再提了吧!”
許光北的口氣帶着一絲的乞求原諒。
“當然是過去的事了,你當年眼睛要是擦亮一點,還需要有現在這樣是麻煩事嗎?姍姍和我們母女倆還用跟着你受這委屈嗎?”
“我所有的運氣和智慧都拿來遇見你了,所以遇見她那樣的女人也不足爲奇了!”
許光北的聲音柔柔的,他已經好久沒有說過'這樣的甜言蜜語了,冷不丁這麼一說,我心裡面還蠻心花怒放的。
我就看着許光北的眼睛,彷彿在那個瞬間好像被吸進去了一樣,總覺得這個男人想當年的魅力又回來了。
“小杉,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會去查的,你不要再擔心了,你看,你最近都廋來!”
許光北的右手貼在了我的臉頰上面。
我把腦袋埋在了他的胸前,嘴巴里面還一個勁兒的揶揄着他,當然全部都是無心的。
我雖然有時候嘴巴上面會覺得過不去,可是心裡面早就覺得無所謂了。
既然許光北說他要調查,那我就不放在心上了。
當天晚上,我說我要幫姍姍洗澡,我就是想要看看這個孩子的身上其他地方還有沒有類似胳膊上面的那樣傷痕。
可是姍姍死活都不同意,一種'在用各種各樣的藉口搪塞我。
最後我說我生氣了,這個孩子才勉強同意了!
可是進了浴室讓她脫衣服的時候她又不肯脫衣服,我馬上就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姍姍身上肯定還有其他的傷痕,不然這個孩子不會這麼牴觸我幫她洗澡的,以前我也經常幫她洗澡,那些時候也沒有見得她會這麼的反對。
我說我幫她拖這孩子才慢吞吞的開始脫衣服。
總之就是如果我不去逼她的話,她絕對不會去做下一步的。
她剛把衣服脫完的時候,我就在她的後背上看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看樣子是破皮了,但是已經結痂了。
那道彎彎曲曲十分醜陋的“蜈蚣”就在姍姍的後背上面趴着。
“姍姍,你的背……”
我說出來話之後才發覺自己的聲音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
姍姍聽到我的聲音馬上又把衣服給穿了上去,那道醜陋的傷疤馬上就被遮了起來。
“阿姨,沒關係的,已經好多了,現在不痛的,你不用但心,我真的很好,你不要哭,不要哭好不好?”
姍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我的身邊,小手輕輕的在我臉上擦着。
我一摸自己的臉,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哭了。
這個孩子到底是遇到了什麼。
“姍姍,你告訴阿姨,你身上的傷究竟是怎麼來的?這總不可能是自己摔的吧!”
我把臉上的淚水擦乾就問姍姍。
姍姍只是抿着小嘴巴不說話,但是眼睛裡面卻藏了好多好多的事情。
那天晚上無論我怎麼威逼利誘,這個孩子都不肯說出來傷到底是怎麼來的。
我被這個孩子差點都氣的發脾氣了,自己受了那麼多的傷竟然一句話也不肯說,是準備要着急死我嗎?
“阿姨,我真的沒事,我只能告訴你,我膝蓋上面的傷不是摔倒碰到的,是因爲本來就有傷纔會摔倒的。”
姍姍的眼睛水光閃閃的看着我。
我的心疼早就已經氾濫了。
這些傷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只要姍姍不說,我即使再亂猜最後也站不住腳。
我向來是不憚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別人的,然而我竟不料一個人的人性竟然可以壞到這種地步。
對着一個小女孩,到底是怎麼下得去手的!
“姍姍,真的不疼嗎?我們去看醫生好不好!”
雖然說這些傷疤不在臉上,可是作爲一個女孩子那也不應該留疤啊!不然的話她長大了怎麼辦?
姍姍拉着我的手嘴巴里面輕輕的說着,“沒事,我沒事,我不疼。”
姍姍的樣子哪裡像是不疼,估計這段時間都不能洗澡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過於胡亂猜忌了,現在想起來那個姓鄧的女人越發的覺得討厭了。
我把姍姍送回房間休息之後心裡面越發覺得沉重了,這件事應該讓許光北知道的吧!
只不過,不知道許光北知道了以後心裡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我回房間之後意外地發現許光北竟然不在房間裡面,可是平時這個時候他就應該已經在房間裡面了啊!
我打開書房的門纔看見許光北正坐在那裡“吞雲吐霧”,正間書房都是“雲霧繚繞”的,我剛進去的時候差點被直接嗆出來。
我連忙走到窗戶旁邊打開窗戶,夜晚的風吹進來,頓時讓人神清氣爽了不少。
“怎麼了?你戒菸不是好長時間了嗎?”
許光北只是沉沉的嘆了一口氣,並沒有說話。
我隱約猜到可能和姍姍有關,而且我剛剛纔發現姍姍的後背是那個樣子,現在許光北就已經是心情不好的樣子了,現在是說還是不說……
“我們是夫妻,我們要相互扶持着走一輩子的,事情應該商量的不是嗎!”
我走過去幫許光北按了按肩膀,他整個人頓時放鬆下來。
“今天不是說去查一查那個姓鄧的女人是怎麼回事嗎?”
許光北的聲音聽起來滄桑了不少,而且還是一副特別疲倦的樣子。
“所以呢?難道你這麼快就查出來了嗎?”我科可記得那件事情是許光北今天回家之後我才告訴他的,這不過才幾個小時的時間怎麼就調查出來了……
“其實我也沒想到這麼快,我剛剛吩咐下去不就,那邊就回過電話來了。”許光北停頓了一下沒有說話只是仰着頭看我,彷彿要把我眼睛裡面的東西全部都看盡一樣。
“然後呢?”
“那個姓鄧的女人實在是太好調查了……”許光北說着說着竟然笑來,“小杉,你有句話說的真對……”
我愣了一下,“啊?哪句話?”
“你說我那個時候看人太不準了,眼睛不行……”
許光北竟然有把這句話給拿了出來,我當時說着完全是帶着開玩笑的語氣。
“手下告訴我,那個姓鄧的女人,現在每天出沒於綠色。”
我聽見這個詞不由得心裡面一驚,綠色。
那是一個相當複雜的地方,賭博,吸毒,醺酒,大人……
好多人都會把綠色這個酒吧和這些地方給聯繫起來。
畢竟,那不是一個正常的人應該去的地方。
尤其是女人,如果沾染上了,那絕對就無法再擺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