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事情有變壞的可能，不管這種可能性有多小，它總會發生，墨菲定律如是說。
晚上的時間還沒過完，別墅事件的消息就迅速的、不按令父預想的那樣散發出去。
最開始由誰傳播的已經不知道了，現在燕京城該知道的人差不多都知道出了事，出了大事。
“哎，你知道令家那個兒子死了嗎？”
“嗯，聽說了，具體的還不知道。說說看？”
不顧雨勢，有兩個從各自渠道得知消息的人碰了面，交換彼此的情報。
“聽說似乎是令山惹到兇人，然後直接整個派對的人都死完了，場面兇殘。”先前一人繪聲繪色，描述細節，“據說，令山殞命在一個房間，他是被分屍的。說來也怪，當時最先進門的人看到是全屍，但稍微一碰就四分五裂了。”
“噢？是什麼人乾的？國術高手？”這人知道國術圈的存在。
“有可能是，據分析是利器高速割過才造成那樣的效果。”
兩人不約而同的沉默，消化了一會消息。
先前一人有些神秘的看了看周圍，道：“好像動用警衛團了。”
“嗯，大事。”
警衛團經常負責保護最高領導人的安全，是嫡系中的嫡系，如今動用他們直接去封鎖現場，這叫公器私用！這是大忌！
“事情會怎麼發展？”
“不知道，前陣子喬家不是倒了，令家挺強的。”
“槍打出頭鳥，這次事件更是落了口實。難。”
“嗯。”
談到這裡，兩人碰頭完畢，也就各自散去。
或模糊或具體的消息在燕京這座龍蛇混雜的城市裡迅速蔓延。
很快，局面就不在令父的控制範圍內。
警衛團最先被撤走，別墅現場由刑偵接手，然後道路封鎖也交給其他部門負責。
秘書小李戰戰兢兢的走進領導辦公室，他已經做好了被遷怒的打算。
辦公室裡沒有開燈。只有辦公椅上的菸頭隨着呼吸生滅不定。
滿城風雨中，令父正坐在辦公椅中不知想些什麼。
“消息流傳的怎麼樣？”
秘書小李垂下頭，沒敢開口。
黑暗之中看不清臉色，令父嘆息一聲：“可惜了。”
“一步錯。”
小李覺得背上又開始流汗了，他一句話都不敢接。
“回去吧，沒事了，沒事了。”令父輕言輕語。
小李不敢動。垂頭繼續聽從吩咐。
“去吧。”令父沉鬱的再次說道。
小心的擡起頭看了一眼，小李試探着挪動腳步。慢慢的走出辦公室。
外面風雨正盛，他被雨點濺到，心裡卻猛然鬆了一口氣。
往右邊走，側着身子從沒有關緊的辦公室大門縫隙處看了一眼，他只能看到那依舊明滅不定的一點菸頭。
……
第二天，小李照常來上班，發現領導早早的到了。
按照慣例，他給領導倒了一杯茶水，走動之間用眼神觀察了下。發現領導的臉色沒什麼變化，依舊是那麼威嚴。
“今天的會議安排照常。”沒等小李走出辦公室，令父就發聲了。
嗯？照常？昨天的事情怎麼辦？小李心裡滿是疑問，卻不敢問出口。
木然的做好手頭的工作，秘書小李打了電話安排好進程，然後叫了車，就見令父鑽進車裡絕塵而去——今天他沒有帶秘書。
心頭慌慌的。小李覺着四周這些人看自己的眼光都是怪怪的。
來回走了兩圈，實在不習慣這種目光，他躲進了領導辦公室。
這間辦公室已經收拾乾淨，應該是領導自己收拾的，一點都看不出昨晚貌似凌亂的場面——只是還殘留了一些捲菸的味道。
呆坐了半晌，忽然響起的電話鈴聲讓小李打了個寒顫。
“喂。”他的嘴脣有點抖。
“喂。李秘書，彙報點事情。”
“嗯，嗯，你說。”
小李隨即聽到一個壞消息，在今天上午一個宗教座談會上，有佛協的人提出某些領導毫無緣由的干擾宗教內部事宜，隨後。令姓領導被點名批評。
嚥了口口水，掛掉電話，小李腦海裡只有一個詞在迴響。
落井下石！
……
天開雲霽，空氣清新。
“火上澆油，雪上加霜，痛打落水狗。”
走出大門，薩迦法王對徒弟如是說。
扎西點頭贊同。
今天的座談會很成功，師父昨天的行動似乎也爭取到了共識，就看後續情況怎麼發展了。
“那現在我們怎麼辦？”扎西問了一句。
“等着就行。”薩迦法王很輕鬆，一點也看不出壓力，“出家人，吃飽穿暖能唸佛就成，還能拿我們怎麼地？”
“那支支脈呢？”扎西問了一個最初下山的問題，那個支脈可是薩迦一脈下頗爲重要的力量，不然師父也不會就此下山的。
“無根之萍，等着。”依舊是一個等着的回答。
上午就扎西和薩迦法王師徒二人過來，此刻他們也不打車，就沿着路邊走着。
街道上，兩個紅袍和尚很是吸引了行人的目光。
“師父，這次別墅的事情到底是什麼人犯下的？”走在師父旁邊，扎西閒聊似得說道。
“兇徒唄。”薩迦法王有些好奇的看着燕京城街道景色，他有些年沒來過這裡了，此刻看着覺得挺新奇。
“是個高手，不知道有沒有多吉師弟厲害。”
“比他厲害多了。”薩迦法王現在也聽說了別墅裡的細節。
那令家獨子死於快劍之下，第一劍割喉斃命，後面兩下劍過無痕，竟無血跡流出，直到有人觸碰到軀體方纔崩裂。
此刻想想這等劍術，薩迦法王也是有些心馳動搖。
“當世有這等劍術的人，不知那崑崙神劍李克修能不能做到。”薩迦法王有高深功夫在身，對國術圈內的人物也是門兒清。
扎西對這就差了一籌，只是聽着。
兩人走在路上閒聊掰扯，薩迦法王又記起了有頂尖國術在身的人物。
只是在劍術方面，除了一個崑崙神劍李克修，恐怕另一個就是武當劍仙李長生。
這兩人同是姓李，劍術之精深，在薩迦法王認知裡，天下無人能出二人之右。
“那李克修一直謠傳是覓求突破，李長生則是求道飄渺不定，卻不知是哪一個出手了。”
“就不會有別人？”
“十之**是二人之一。”薩迦法王比較篤定，“劍術難精，更何況到那一層次。”
扎西瞭然，這些事情，師弟多吉會更感興趣，“兇徒能逃出去嗎？”
“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還得非常之人來制。”薩迦法王微笑，“當今社會，武器威力這麼大，看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