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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班不是直達,中間需要轉乘到爾,再飛往亞特蘭大國際機場。`
飛機上,何邦維在思考一個問題。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尚有追尋回家之路的目標,之後確認回不去後他就完全沒了方向,只是隨波逐流。
隨波逐流倒也沒什麼不好,這個世界看起來相對和諧,吃吃美食、見見風景、一直保持放鬆的心態對他來說是一種難得的體驗。
不過在墜入愛河、與喬思戀愛之後,他開始思考更多的問題。
自己是不是要更主動、更積極一點?
當然,目前最緊要的是積極、主動的把伍德干掉,把這個威脅徹底消滅掉,何邦維打了個哈欠,舷窗外一片黑暗,飛機已經穿行於美洲大陸的上空。
微微閉眼,他開始琢磨應該在哪裡守株待兔。
伍德這個人吧,本來只是一面之緣,雖說自己作警方線人、雖說自己見面就踹了他一腳、雖說他在廬州的生意可能受到了影響,可你也不該去綁喬思啊。
牽連無辜是一個多麼不好的習慣。
你有人、你有槍、你做事沒什麼顧忌,你隨隨便便就綁了喬思,這一切原本也許沒什麼問題,可是,現在有我了,只能殺之而後快了。
腦袋靠在座位上,何邦維心裡浮現這兩天情報給出的伍德蹤跡。
亞特蘭大和周邊的地圖已經被他記在腦海裡,伍德出現過的地方就像是在地圖上標出的紅色圓點,何邦維把這些圓點連起來,確定了幾處他可能會去的地方。`
先守株待兔,再等等看最新的情報能不能更具體些,何邦維暫時沒有其他的辦法,畢竟是在外國,只能這樣做了。
晚上九點鐘,航班順利抵達亞特蘭大國際機場。
何邦維選的時間點不太好,機場這邊正在下雨。
雨水嘩啦啦的灑向大地。天空像是掛了一重巨大的黑幕。
吹了會冷風,何邦維沒坐機場大巴,而是選擇打了一輛車前往預定的酒店。
出租車裡,司機師傅是一位中年黑人。眼見是一位黃皮膚的乘客,他很是熱情的介紹起這座城市。
亞特蘭大位於美國東部,是佐治亞州府和富爾頓縣的縣政府駐地,有一半左右的黑人居住。
何邦維聽的很耐心,不時會問兩句關於城市某處位置的信息。黑人司機師傅很高興他在來之前有對亞特蘭大備過課,更加熱情的介紹攀談起來。
詢問了一些信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何邦維就靜靜聽着這個狀態有些興奮的出租車司機閒扯。
車窗外的雨勢不小,風雨中車前燈照出一道長長的白色光柱,行駛在通向市裡的馬路上。
“年輕人,如果你從酒店出來想打車的話,要提前電話預定。這邊不好打車的。”眼看快要到目的地了,黑人司機好意提醒。
何邦維點點頭,用帶有一絲倫敦腔的英語流利的感謝了他。`
到了地。司機把出租開進停車區域,這樣客人就不會被風雨打溼衣服。
何邦維付了錢,再次感謝了笑得一臉和善的黑人司機。
這個世界大部分人其實都挺好的,只是有那麼一小部分喜歡跳來跳去,何邦維心裡閃着這樣的念頭,目送出租車開出,轉身進了酒店。
在前臺覈對好信息,登記好證件,何邦維拿着房卡上了十五樓。
他並不缺錢,選擇的酒店檔次也挺不錯。位於十五樓的房間可以俯瞰這一片區域的風景。
外面依舊在下雨,看這樣子,沒有一點減小的趨勢。
脫了外套,何邦維走到窗前。望着黑夜裡的大雨,有些皺眉。
這種天氣下,受傷的伍德應該是窩着不動,這可很不利啊。
不過,如果天晴了,連續幾個雨天后。他也應該會出來活動吧,何邦維如此猜測。
拉上窗簾,他檢查了一遍揹包裡的東西,面具、手套、外套、石子、細針等東西都沒有少,很齊全。
把包放在角落,拿出手機,用開了國際通話業務的國內手機卡給喬思打了個電話,何邦維沒有通報自己的行程。
“羊羊,你簽證怎麼樣了?”喬思關心這個問題。
“沒問題了,在寄過來的路上。”隔着電話,何邦維撒謊撒的面不改色。
“那就是你快回來了唄?”女孩聽起來開心了一些。
“嗯,對啊,過幾天我們就能見面了。”
“成,那我們馬賽見。回頭再聊啊,我媽喊我了。”電話裡忽然傳來了喬媽媽的聲音。
儘管是電話裡的聲音,何邦維還是心中一正,隨即聽到話筒裡傳來掛斷電話的“嘟嘟”聲,他不禁心中苦笑。
面對女友長輩,怎麼都覺得很彆扭、很……無力啊。
帶着一包工具、準備幹一件斬草除根事情的何邦維坐在牀頭,對自己面對準丈母孃的狀態有些不滿。
沒意識到即將要做的事與剛纔生的事情輕重程度,何邦維暗自比劃了一會再次見到喬媽媽時應該說的話,然後脫了衣服進浴室洗了個熱水澡。
十來分鐘後,何邦維擦乾身體,神清氣爽的走出浴室往牀上一躺。
已經到了大洋彼岸、已經到了美國、已經到了亞特蘭大,伍德,你在哪裡?
關了燈,黑暗中聽着窗外的雨聲,何邦維想起喬思的笑容與受到的威脅,似是緩緩磨礪了心中劍意。
一腔殺意掩在風雨中的房間裡,無人得知。
……
最近幾天持續的下雨,伍德沒怎麼出門,他看了看天氣預報,說是過兩天就要停了。
不過,明天約好了去看醫生,最後一次給自己手腕換藥。
推開窗戶,一陣冷風捲着雨水迎面灑來,伍德往後退了一步。
這雨還真挺大,明天不去了,推到後天吧,伍德揉了揉手腕,感覺這裡已經好了不少,只是還有些隱痛。
抽了抽嘴角,伍德想起老大陳海陽的吩咐,決定聯繫下巴黎那邊。
自己從撤出巴黎後,那邊的供貨渠道就變得斷斷續續,唉,真是一羣廢物啊。
伍德關上窗戶,聽到雨水噼裡啪啦滴落在玻璃上的聲音,忽然有點心神不寧。
是對巴黎那邊有不好的預感?他來回走了兩步,掏出一個嶄新的手機撥通了之前談好合作的陳氏集團陳夏的號碼。
這是自他回到美國後第一次與陳夏聯繫。
通話持續了十分鐘,伍德再次聽到了那個男人的消息——那個用石子貫穿自己手腕的何邦維。
現在想起來,他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只是用石子就能貫穿人體?
真是個危險的人。
應該解決掉他,伍德眯了眯眼睛,他從陳夏口中感受到了更多的威脅,聽到了更多的細節。
那天太過倉促,不知道何邦維是把幾個人的手腕全部都給貫穿了。
果然是一個狠人,那種氣質真讓人沉醉又想毀滅啊,伍德眼神趨於陰冷。
他拂了拂自己的手腕,下定決心要除掉那個男人以及他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