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聽到羅漢寺主持都這麼說,就不由他不信了,羅漢寺主持可是這方圓百里出了名的得道高僧。
“那怎麼辦?”村長哀求地看着羅漢寺主持。
現在兵荒馬亂,羅漢寺原本不想趟這次渾水,但村長曾經救過他一命,而且又是多年交情,自己當然不能袖手旁觀。
羅漢寺主持雙目微垂,口中唸唸有詞,手捏法訣。片刻之後,他告訴村長:“三天之後的正午,太陽當中,用黑狗血淋在它身上,再撒秘製糯米,最後再貼上這些符紙。當它不能動彈的時候,再淋上洋油,一把火燒了!”
羅漢寺從袈裟內掏出幾道符紙,慎重地交到村長手裡。
村長千恩萬謝,就依舊羅漢寺主持的說法,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真的把事情辦下來了。
事後,村長去羅漢寺答謝主持,就悄悄地問他這是怎麼回事。羅漢寺主持告訴他,這個人應該是在盜墓時,遇見了殭屍,不知什原因,卻被殭屍奪舍了。
要知道殭屍不是靈體,正常情況下是無法奪舍的,這中間必有蹊蹺,他讓村長帶人將那個盜洞封堵上,不要讓人誤入,說不定又會弄出什麼妖蛾子出來。
這件事,在盜墓界也只是一個傳說,沒有人親見,但他們知道,這個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包括奪舍這種看起來荒誕無稽的事情。
所以,王力還是不放心地看了陳一劍一眼。
“這是你的古盾!還給你!”
王力面對陳一劍不放心的眼神,當然明白他的想法,他把王力的古盾還給他。要知道,王力對自己的古看非常有信心,只要古盾沒有異常,王力就可以完全相信陳一劍沒有被奪舍。
王力看着陳一劍把自己的古盾遞了過來,見古盾沒有問題,也就咧咧嘴笑了,他現在完全放下心來,陳一劍還是陳一劍。
“你說它爲什麼走了?”
這是王力擔心的地方,走了還可能回來!如果它返回了,憑着他們三個人現在的狀態,自然是死多活少。
“不知道!看情形,它好象有了意識,是匆匆離開的!”
“有了意識?然後匆匆離開?”
“是的!”
…………
隨後,他們兩人都陷入了沉默,要知道,任何東西在有了意識之後,那都會成一個恐怖之物。
“陳哥,力哥!之前我們遇見了黑影惡靈,現在又遇見了這個白色怪物,你說他們和黑白無常有沒有關係?”
陸燦沒頭沒腦地問他們兩人,陳一劍和王力被他問的一愣一愣的,不知道如何回答陸燦。
做他們這一行,感覺就象遊走在無神論和有神論之間。
如果說是有神論,那他們都是凡人,卻能倒鬥掘墓,鬼神都耐何不得,那鬼神竟有何用?
如果說是無神論,但他們又見過很多鬼神莫測的事情,這些事情當然就是凡人眼中的“鬼神”!
黑白無常就是勾魂使者,但凡見過黑白無常的人都死了。如果說這黑白兩物就是黑白無常的話,可他們卻好好的活着,這自然不是黑白無常。
“黑白無常?火山,你想的太多了吧!”王力拍了拍陸燦的大腿,示意他不要想太多了,在這種鬼地方,一定不要胡思亂想,不然後果很嚴重,甚至會走火入魔。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在這天坑呆久了,陸燦只想儘快離開。
這正是陳一劍和王力頭痛的地方,在他們看來,現在有兩條路可選,一條就是穿過這天坑,之前在天坑的上方,聽見了水瀑的聲音,如果找到水瀑,就可以沿着水瀑的水流離開,要知道,他們現在就在東湖的湖底,那水瀑的水一定和江湖相連。
而另一條路……想到這裡,他們兩人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望向身邊坑洞。
這就是另外一條路,就是那個怪物離開的溶洞,那裡一定有什麼吸引它的東西,它纔會匆匆離開,要知道,他們進入天坑就是爲了……
“先休息一會兒,我們再行動!”
他們一時拿不定主意,只好先休息一下,等大家全部恢復過來再做決定,大家可以趁這機會好好的考慮一下。
陸燦掏出僅僅的一壺水遞給大家,大家掄流喝過之後,又讓他收起來。
陸燦接過王力遞給自己的水壺,手突然停住了,他呆呆地望着天坑的上方,嘴裡喃喃地問:“陳哥,力哥。你們說這天坑裡有沒有彩雲?”
“彩雲?你腦子沒壞吧?還是……”王力一邊揶揄着陸燦,一邊擡頭,好象要證明給陸燦看,這天坑那裡會有彩雲?可他說了一半,也突然說不出話來。
陳一劍嘴裡還含着水,被陸燦這麼一問,差點沒嗆着。
他把嘴裡的水噴了出來,正想開口嘲笑他兩句,可他也和王力一樣,看着前方的天坑頓時失語。
天坑的上方是一層灰灰鉛色,那是“水霧”,他們就是從那裡下來的。這“水霧”會在生命體形成結晶,最後讓生命體困死其中。
他們就是從這層“水霧”中拼死闖出來的,“水霧”中的情況他們當然清楚,凝重死寂,沒有一絲風,灰灰的一層,更另說什麼彩雲了。
可他們現在偏偏看見鉛灰的“水霧”中有一團暗紅,而且這團暗紅正在緩緩的移動。
這就是陸燦嘴裡說的彩雲嗎?
他們相互望了一眼,眼裡滿是驚異,可誰也沒說話,王力把古盾握在手裡,陳一劍指間多了一柄匕首,就連陸燦也把揹包抓在手裡。
他們誰也不知道“水霧”中這團暗紅是什麼,接下來會遇見什麼危險,他們只能小心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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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事情太詭譎驚駭了!
那團暗紅不但在緩緩地移動,而且還在明顯的下降,方向也是朝着他們移動過來的。
“我們怎麼辦?要不要躲起來?”陸燦的聲音有點顫抖。
“沒用的!”王力當即就否決了,他知道這個鬼地方太詭異了,躲脫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正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全神戒備,以防不測。
“來了!……”陳一劍提醒道,讓大家小心。
陳一劍和陸燦是從“水霧”中硬闖下來的,知道那團暗紅現在已經移到“水霧”的底沿了,它究竟會不會闖出“水霧”現在還不得而知。
而此刻,花千枝和楚一凡已經從鬼面花瓣的邊緣爬到了中間,危險暫時解除,不用擔心從上面滑落下來了。
這樣,他們才緩過氣來。
鬼面花瓣雖然很大,但上面擠着兩個成年人,還是顯得很小,特別是四周又很危險,他們不取冒險,花千枝和楚一凡只好緊緊地擠在一起。
花千枝半個身子靠在楚一凡的懷裡,爲了防止滑溜下去,她緊緊地抓住楚一凡的胳膊,在這種場景下,顯得曖昧而離奇。
他們誰也沒出聲,都裝作緊張的樣子,四處張望,以化解這種尷尬。
楚一凡感受手臂上傳過來的柔軟,想挪一下位置,但又捨不得這種感覺,只好一動不動。
這時候,鬼面花瓣也不知飄移了多久,楚一凡看見鬼面花瓣尖突然從視線中消失了,心中一動。
“花姐,我們應該闖出來了!”
花千枝當然也察覺出異樣:“小心!”
她提醒楚一凡,他們現在在空中,她感覺鬼面花瓣是在消失,而鬼面花瓣是他們賴以逃出生天的工具,如果消失了,他們怎麼辦?他們會不會和鬼面花瓣一樣也會消失?
她不知不覺的把楚一凡的手臂抓的更緊了,不管怎麼樣,她畢竟是個女人,在緊急關頭,還是不自覺的依賴男人。
很快,鬼面花瓣闖出了“水霧”,之後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萬幸,花千枝和楚一凡並沒有消失,只是失去了鬼面花瓣的依託,他們齊刷刷地從空中掉了下來。
還好,這個高度並不高,在空中花千枝和楚一凡下意識地緊緊抱在一起,在臨近地面的時候,楚一凡抱着花千枝在空中用力一轉,將自己墊在下面,這樣就可以保護花千枝在落下之後不會受到傷害。
“啪!”的一聲,楚一凡重重地掉在地上,隨即就發出一聲慘叫。
雖然高度不高,但兩個人的重量都砸在他的背上,痛的他齜牙咧嘴,不停地吸着冷氣。
花千枝趴在他身上,知道是楚一凡不想讓自己受到傷害,卻不顧自身的安危,心中泛起一絲異樣。
她很快地從楚一凡身上爬起來,扶着楚一凡,關切地問:“一凡,你沒事吧?”
楚一凡根本透不過氣來,只是痛苦地擰着眉,搖了搖頭。
花千枝迅速把他抱進懷裡,見他確實沒有受傷,就讓他在自己的懷裡順順氣。
陳一劍他們盯着那團暗紅,那團暗紅卻逐漸消失了,最後,從“水霧”中剝離一團東西掉了下來,凝神一看,分明是兩個人,就象母雞下蛋一般,被“水霧”吐了出來。
隨即,就傳來一聲慘叫!
“是人!”王力跳了起來,就衝了過去。
“可能是花姐他們!”
陳一劍也跟着衝了過去,剛纔聽聲音有點象楚一凡,因爲是慘叫聲,聲音變化很大,所以他不能確定。
“等等我!”
陸燦反應慢半拍,也跟在後面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