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面具的白僵不畏火,沒有躲閃,徑直向他們而來。
那妖豔的大紅綢被大火一撩,就燃了起來,白僵迅速燒成一團火球,但白僵並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衝向**和大頭。
**和大頭把燃燒的棺材板推向白僵,把白僵倒扣在地上,可白僵力大無比,就要把棺材板掀開。
“快!把棺材擡過來,壓在上面!”
**大叫,就和大頭衝過去擡棺材,卻被地上的那塊“方相氏”的面具拌了一個趔趄,他惱怒的一腳將面具踢到火堆裡,火苗突然一竄,冒出湛藍火焰,火焰急劇而詭異的扭動着,像似有生命的物種,透着痛苦。
**瞥了一眼墓壁上“方相氏”,見“方相氏”的臉上幾個彈孔中流出腥紅的液體,線條竟然劇烈的扭曲,表情痛苦。現在,**可以確定,壁畫“方相氏”和麪具“方相氏”一脈相承,而白僵完全被“方相氏”控制了,至於爲什麼這樣,**也一時半會兒想不明白。
現在,白僵就要從棺材板下掀翻出來,他們只好把整個棺材推倒,壓住白僵,爭取時間,他們纔可能從盜洞中爬出去。
黑棺太沉,**和大頭根本擡不動,只好用力推,他們費了吃奶的力氣,纔將黑棺推倒。
黑棺倒在地上,一頭剛好壓住了白僵的二條腿,黑棺裡面也不知道究竟有什麼事情,遇火竟然爆燃,很快黑棺也燒着了,燃起了熊熊大火。
“快跑!”
由於火越燒越大,在這狹窄的空間裡,就算不會燒死,但也會因爲缺氧,窒息而死。
大頭聽了,直接衝向盜洞,沿着繩子住上爬。
**緊隨其後,也爬出了盜洞。
到了地面,他們兩人也沒有喘一口氣,就一路狂奔,跑到了長沙城內。
直到停下來,大頭才感覺自己的腳不聽使喚,低頭一看,自己的小腿變的烏黑了,而且已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上漫延。
“**,我中屍毒了!”大頭驚恐的大叫。
“怎麼會這樣?”
“我不知道!”
**蹲下來,把大頭的鞋子脫了,大頭的腳底板上有一個很深的窟窿,正在潰爛,並往外冒出濃黑腥臭的液體。
**心中大驚,把大頭的鞋底翻過來一看,鞋底也是一個窟窿。
“這不是屍毒!是棺材釘!”**急切地說。
“棺材釘?一定是剛纔在棺材板上踩到的!”
大頭非常沮喪,他知道棺材釘和屍毒不一樣,棺材釘往往非常詭異而邪門,他們在盜墓時,都會小心的避開,以免被棺材釘誤傷。
現在,大頭的腳底板被棺材釘紮了一個窟窿,而且整隻腳都發黑並向上漫延,傷口流出濃黑腥臭的液體,如果漫延到五臟六腑,大頭只有死路一條。
“你包裡還有糯米和黑驢蹄子沒有?”
**這些東西剛纔都在墓室裡用完了,他只好問大頭,他也不知道這些東西對棺材釘的傷害有沒有用,但也只好死馬當活馬醫。
還好,大頭包裡還有糯米和黑驢蹄子。
**把秘製糯米敷在大頭腳板的窟窿裡,頓時冒出一縷細煙,併發出“茲茲”的聲音。黑色的糯米也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色,最終露出糯米的本色來。
看來,秘製糯米中只有黑狗血或是獨頭蒜汁對棺材釘有作用,但大頭的秘製糯米不多,很快就用完了,可大頭的傷情根本沒有多少好轉,只是黑色停止了漫延,在膝蓋處,黑黃兩色涇渭分明。
腳底板漆黑如墨,而黃赫色糯米塞在窟窿中,顯得特別醒目詭異。
沒有了秘製糯米,**只好把黑驢蹄子切下一片,燒成了灰,敷在大頭腳底板的傷口上,可收效甚微,看來,黑驢蹄子只能對付殭屍,對棺材釘沒有多大作用。
他們無計可使,只能信天由命。
最後,大頭的命是保住了,可腿卻廢了。
因爲大頭是**叫去盜墓的,現在人廢了,生活都沒有着落,**心中過意不去,就把墓中取出來的物件賣給了長沙當時有名的古董商,外號“唐裁縫”,**就把換來的錢全部給了大頭,算是給他的安家費。
他們不知道,就在那些毫不起眼的爛絲織品當中,就有著名的“戰國帛書”。
經過此事之後,**消停了一段時間,隨後他又把目光盯上了馬王堆的三座山包,他在其中一座山包上打了一個十幾米的盜洞,最後,什麼也沒發現,他們懷疑這是座“疑穴”,也就放棄了。
想不到,胡老在幾十年後,卻要面對自己曾經打過的盜洞。可就在自己曾經放棄過的地方,現在可以非常的確定,這就是一座古墓。
既然,已經確定這是一座古墓,當地駐軍只好放棄修建戰時地下醫院的想法,讓考古專家進行現場挖掘。
到了1972年1月,省考古隊對馬王堆的三座古墓進行正式挖掘,他們還不知道,這將是一次驚人的考古發現。
這三座古墓的封土很高,他們清理了十七米的封土層,才見到白膏泥。這麼高的封土層,也難怪胡老他們當時什麼也沒發現,最後就放棄了。
白膏泥其實就是一種粘性很好的黏土,非常細膩,較溼潤,滲水性小,在曬乾後就會呈白色或青白色,纔會被叫着白膏泥。
當見到了白膏之後,那些考古專家們就知道古墓就在眼前了。
可就在這時候,發生了一件奇事兒。
說到這裡,胡老賣了一個關子,端起茶盅,緩緩地啜了一口茶。
“胡老,什麼奇事兒?”花千枝好奇地問。
他們都知道,考古和盜墓一樣,經常用會遇見奇事兒,但能被胡老這種見過無數大風大浪的老前輩稱爲奇事兒,那一定是件非常之事了。
胡老看了一眼這些小字輩,繼續說道,有民工在清理白膏泥時,在白膏泥發現了幾片青綠的樹葉,開始時,他們並沒有在意,還以爲是周圍的樹葉被風吹進來了。
直到一個民工突然大叫起來,才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這個民工在清理白膏泥時,發現一截埋在白膏泥中的枯枝,它一半埋在白膏泥裡,一半露在外面,那個民工眼睜睜地看着露在外面的半截枯枝變的蒼翠,慢慢地,以內眼可見的速度,抽出一片嫩芽來。
他以爲自己眼花了,當看見第二片嫩芽再度生長出來時,就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尖叫。
“怎麼回事?”有人大聲的喝叱那位民工。
“樹枝發芽了!”那位民工指着正在抽綠的嫩葉。
這時候,大家才發現那截埋在白膏泥的一截樹枝,這截樹枝竟然生長着幾片綠色的樹葉,要知道,這可是千年古墓的封土層啊。
就在大家疑惑間,枯枝又在衆目睽睽下,抽出了第三片嫩葉,現場頓時鴉雀無聲。
胡老也是第一次見在這種情景,在人羣中,也驚訝地說不出話了。
枯而不死,遇水則發!
這是傳說中的神木!難道這截枯枝就是傳說中的神木?
所謂的枯而不死,就是雖然枯了,還沒有完全斷絕生機。遇水則發,並不是說一定要遇到水,而是指從密閉的環境下,遇到了空氣,就開始恢復生機。
傳說古人會在墓葬中會隨葬這種神木,希望墓主人會像神木一樣,並沒有真正死去,而會再生一般!
可泱泱華夏,從遠古到現在,神木一直就是一個傳說。
難道它竟然會出現在這裡,被自己遇見?
胡老的呼吸急促起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一定要想辦法將這段樹枝拿到手!
和胡老懷着同樣想法的還有幾個已經成爲公職人員的土夫子。
可就在這幾個土地夫子蠢蠢欲動之際,那截樹枝停止了生長,又以內眼可見的速度枯萎。剛纔還是綠油油的樹葉,瞬間枯黃凋落了,那截樹枝也脫出了青色,變得和尋常枯枝一樣了。
胡老心中大失所望,知道這截樹枝並不是什麼神木,它之所以會在突然間返青、抽葉,而又突然間枯萎凋落。是因爲它被白膏泥密封了上千年,與外界空氣完全隔絕了。
而這古墓裡,一定有些了不得的物件,蘊藏着一種神秘的生機。又因機緣巧合,這截枯枝吸收到這種生機。纔會在挖出來之後,瞬間爆發出蓬勃的生命之力。
所以,大家纔會看見眼前這段樹枝在瞬間抽芽生長,又在瞬間枯萎凋落,那是因爲它積累的那種神秘的生機,已經消耗殆盡。
就在大家疑惑之際,不知有誰帶頭撲了上去,就去搶那截枯枝。到最後,那截枯枝不知去所蹤。
於是,那些民工就開始瘋搶封土中的白膏泥。
再後來,就開始流傳這些白膏泥可治百病,哪病敷哪,隔天就見效,是包治百病的神物。
胡老聽了,只是笑笑,對於他這種老土夫子而言,他自然知道,棺材土是一些疑難雜症病症的藥引,但並不是神物。
現在,他只關心這古墓裡,究竟埋葬着什麼人物,竟會蘊含如此濃郁的生機,讓一截枯枝可以瞬間返綠髮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