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9月3日,天氣陰。
下午3點20分。
一輛黑色越野車,緩緩停在了奔雷武館門口。
車內。
項榮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醞釀了一下情緒,而後紅着眼眶猛地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這一番動靜,立刻引起了幾名門口附近的武館弟子的注意。
幾名弟子迎了上來,見項榮山臉色不太對,連忙問道:
“大師兄,怎麼了?”
“大師兄,你不是和呂師兄一起去荒野區爲館主尋藥去了嗎?呂師兄呢?”
項榮山一臉悲痛,道:“你們呂師兄他……他……”
說到此處。
項榮山的語氣甚至哽咽了起來:“你們呂師兄是爲了咱們奔雷武館,是爲了師傅才犧牲的……從今往後,他的家人咱們武館贍養,他的後事,我項榮山親自來操辦!”
“他的名字,可以寫在咱們奔雷武館的榮譽牆上!”
這很符合他平時所營造的人設——一位愛護、關照、把武館弟子當成自己家人一樣的大師兄。
在衆弟子一片“大師兄,請節哀”聲中,項榮山大步走進武館,直奔館主辦公室而去。
因爲方泰來平日裡吃住都在武館。
所以館主辦公室內,是有單獨的臥室、衛生間、廚房和練功房的。
敲開練功房門。
項榮山進入其中,恭敬道:“師傅。”
方泰來赤裸着上身,盤膝坐在地上。
他的年齡不小了。
可因爲長期練武,且已突破到武道宗師的緣故,身體十分健壯,身上的肌肉線條分明,只是胸口處的那道劍痕卻更爲顯眼!
那一道劍痕,經過了處理之後,沒有一開始那麼的猙獰了。
且劍痕之上的“火芒”也已消散。
然而那一道“火芒”並未真正消失,而是侵入了方泰來的心脈之中!
方泰來氣息紊亂,面色蒼白。
他看向項榮山,輕聲道:“神將大人怎麼說?”
項榮山道:“神將大人說,師傅您中的是烈火劍張衡的烈火劍氣,需要以水屬性的靈藥來中和才行,他身上並無這種靈丹,需要稟報給神尊大人,請神尊賜下丹藥,最多三日,丹藥便會送到咱們奔雷武館。”
“三日?”
方泰來面色一喜,道:“如此甚好……按照慣例,突破到武道宗師半年之內,需要前往天門服役,有神尊賜下的丹藥,最多一個月我便能煉化掉這一道烈火劍氣。”
他的聲音大了一些、語速快了些許。
因此,又牽動了體內傷勢,不由咳嗽了起來。
他咳出了一口鮮血,那鮮血落地,竟是噗嗤一下燃燒了起來。
“師傅,您沒事兒吧?”
項榮山想要上前,卻被方泰來伸手阻止。
他擦去嘴角鮮血,道:“沒事……我好歹也是武道宗師,這一道烈火劍氣還是能扛得住的。”
說着。
嘆息一聲,唏噓道:“人和人……差距未免也太大了一些,那烈火劍張衡,劍法本就極爲高明,又覺醒了火系超凡能力,因此名動西夏。”
“他沉寂了20年,荒廢了20年……如今一出世,隨隨便便便突破到了宗師境!”
“爲師勤勤懇懇,修煉了二十多年,廢寢忘食,卻還是靠着聖主賜下的魚龍丹,才能踏入宗師之境,而你,亦是如此……未來想要踏入宗師之境,
恐怕也得依靠魚龍丹才行!”
方泰來看向項榮山,囑咐道:“好好爲聖教做事,莫要起二心……也唯有聖教在,咱們這些人才有出人頭地的日子。”
項榮山應是。
他提到了江河。
“噢?”
方泰來一愣,而後笑道:“此子既然在荒野區,那再好不過了,你晚上出城一趟,去擒了他送給幾位神將……幾位神將都很好奇江河是如何擺脫邪毒的,擒了他便是大功一件,未來得到魚龍丹的機會更大!”
項榮山顯然也有此想法。
他頓了頓,又道:“師傅,咱們奔雷武館近日似乎被人給盯上了……”
聽到項榮山的彙報,方泰來皺了皺眉,道:“雲煙塵?是水倩雲的那個弟子吧……既然她自己找死,也怪不得他人,等爲師養好傷後,會找機會出手。”
與方泰來密談許久。
項榮山這才從練功室內走出。
他叫來武館弟子,一個個命令下達,籌辦起了那位“呂師弟”的葬禮。
而此刻。
江河揹負戰刀,風塵僕僕的回到了吳城。
一進城。
他便鑽進了一家超市。
本想買個面具之類的東西,以方便作案……
可超市裡掛着的面具,質量都太差了,塑料的兒童玩具,戴在臉上還影響視線。
最終。
江河來到了女士絲襪專賣櫃。
一位女售貨員見江河揹着刀,頓時滿臉堆笑迎了上來:“先生,您是要給女朋友挑選絲襪嗎?需不需要我給你介紹一下?”
江河道:“我沒有女朋友,我買來自用。”
自……
自用?
女售貨員明顯愣了一下。
不過她的專業素養很高,很快便恢復了自然,問道:“那先生您對絲襪有什麼要求嗎?”
要求?
江河想了想,道:“彈性要好,透氣性也要好,穿上去不能影響視線……對了,你這兒有XXX牌子的絲襪嗎?我上次用過,這個牌子的絲襪很好。”
“先生真識貨!”
女售貨員很快找來了三雙。
一雙黑絲,一雙白絲,一雙肉色的。
江河拆開黑絲,拿出一隻,熟練的往頭上一套,對着貨架上的鏡子左看看,右看看,讚道:“針不戳……就這雙了!”
付了款。
將絲襪往口袋裡一塞,江河乘坐出租車,來到了奔雷武館對面的一家麪館。
此刻。
已是下午4:30。
江河來到二樓,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服務員送來菜單,他點了一壺八寶茶,要了一盤瓜子,道:“你們店裡有大盤雞沒?”
店員點頭。
江河:“大盤雞好吃不?”
店員:“………”
“來一份,不過現在先不上,幫我掐着點時間,6點整送過來就行。”
江河嗑着瓜子,一指窗外,問道:“對面奔雷武館是什麼情況?怎麼門口都擺上花圈了?莫不是方泰來死了?”
那店員嚇了一跳,連忙道:“先生,這話可不興亂說……方宗師正當壯年,怎麼會死呢?我聽說死的是武館一位姓呂的弟子……”
“那弟子好像是爲了武館犧牲的,所以葬禮由武館籌備,奔雷武館的二師兄剛剛在我們這邊訂了180桌子宴席,估計是要大辦特辦!”
“知道了,你去吧。”
江河嗑着瓜子。
透過窗戶,仔細打量着奔雷武館。
奔雷武館身爲吳城規模最大的武館之一,佔得場地很大,共有三層樓, 據說裡邊有各種輔助訓練的器械室,有演武場,還有武館弟子宿舍。
一衆武館弟子忙來忙去。
很快。
便在武館門口掛起了白菱,制好了那位“呂姓弟子”的遺照。
開始有武者進進出出,前來弔唁。
江河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而後背上刀,徑直下了樓,直奔奔雷武館而去!
他膽子很大!
沒做任何“易容”。
正常人……
估計很少有人會這樣做。
然而,在對着武館門口抱着那位“呂師弟”遺照的弟子說了句“節哀順變”後,江河順利的進入了武館。
甚至江河還扯住了一個武館弟子,問道:“勞駕問一下……館主辦公室在哪兒?”
“三樓,上樓梯右拐,走廊盡頭就是。”
那弟子或許看過江河擊敗陳翔的視頻,但是這一照面,還真沒認出來。
再加上這會兒有不少武者前來弔唁。
這便導致……
根本沒有人刻意的去關注江河。
江河徑直上了三樓。
按照那位弟子所說的方位,找到了館主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大開着。
可是……
裡邊沒人!
江河皺了皺眉,正打算去其他地方尋找,突然,一道聲音傳來……
“榮山,你來了?”
練功室內。
盤膝閉目的方泰來緩緩睜開雙眼:“幫爲師倒杯茶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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