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什麼小妹妹,”江清月板着臉,糾正道,“我是男的!”
韓恩賜愣了一下,下意識想要摸一下他的額頭,看看他是不是在發燒。
說什麼胡話呢?這怎麼看也不可能是個男人啊!
他這般舉動,被王平一個殺氣凜然的瞪眼給嚇了回去,心中未免有些鬱悶。
江清月認真道:“你別碰我啊,不然...不然...”
他愣了一下,一時沒想到如何是好。
“不然怎麼樣?”韓恩賜玩笑道,“你還能跳起來打我膝蓋?”
江清月有些羞惱,頓時說道:“你信不信我一個彈指下去,你可能會死?”
韓恩賜先是一愣,隨後就哈哈笑出了聲。
開什麼玩笑?
就眼前這個一米六的小蘿莉,還能一彈指要自己的命?
“哈哈哈,小姑娘還挺會說笑。”他直接蹲了下去,指了指自己的額頭:“來,往這彈。”
王平和姬瑤光都傻眼了。
就連林飛看到這一幕,也輕輕搖了搖頭。
不是沒見過作死的,但像韓恩賜這種要求未免還是太犯賤了?
江清月都懵了一下,隨後便小心翼翼地問道:“我真的彈了啊?你不能生氣?”
韓恩賜覺得這小丫頭片子還挺可愛的,頓時笑呵呵地說道:“沒事,彈吧。哪有人被指頭彈一下就生氣的啊?你是在小看我韓某人的度量。”
王平頓時肅然起敬,心中暗道我敬你是條漢子。
江清月伸出了手指,竭力控制着力道,在韓恩賜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
“啪!”
一聲爆響之中,韓恩賜直接慘叫着倒飛了出去。他直接從街頭飛到了街尾,途中撞翻了好幾個行人,引得現場一片雞飛狗跳。
“臥槽!”他猛地瞪大了雙眼,爆出一句粗口,眼淚都流了下來。
韓恩賜的額頭腫了一個紅得發紫的大包,腦海中一片天旋地轉,耳朵裡都在“嗡嗡”作響,一度懷疑自己的頭蓋骨都被彈裂了!
他站起身來,整個人還想醉酒的人一般搖搖晃晃的,歪歪扭扭地走出兩步,竟然又“噗通”坐倒在了地上。
人來人往的春熙路上,突然所有人都齊刷刷地看向了他。
韓恩賜嚥了口唾沫,跟見了鬼似的看着江清月,滿臉惶恐驚駭。
江清月眨巴了兩下眼睛,滿臉無辜地說道:“我真的沒用力。”
不然一千個韓恩賜都死了。
王平看到這一幕,甚至在一旁感嘆道:“六公子,要是下次你對我動手的時候,也像這麼溫柔就好了。”
相比較往日自己遭受的“小拳拳錘胸口”,這個彈指簡直不痛不癢。
韓恩賜近乎當場窒息。
你特麼管這個叫溫柔?你怕是對這個詞語有什麼誤解吧?
他艱難地站起身來,幾乎是扶着牆走向林飛,後怕萬分地問道:“天尊,這小姑娘什麼來頭啊?”
林飛淡淡道:“他是男的。”
王平更是在一旁沉聲說道:“他是天魔神宮六公子,江清月。”
韓恩賜整個人都凌亂了,難以置信地看向江清月。
真是男的?!
我特麼——在向一個男人搭訕?想到這裡,他突然覺得臉上紅得發燙,想找個地縫鑽下去。
可轉念想到什麼天魔神宮六公子,他一下心思就活躍了起來。雖然不知道天魔神宮是什麼地方,但一聽就感覺猛得不行啊!
“是個值得巴結的對象!”韓恩賜心中立即蹦出了這樣的念頭。
他問起江清月在這邊是不是要買什麼東西,後者便說是要去香奈兒看香水。
韓恩賜聽到這裡,立馬就挺直了腰背,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正所謂不打不相識,我們也算是認識了。我韓恩賜向來喜歡交朋友,這次就讓我給你買吧!”
姬瑤光正想說點什麼,卻見林飛搖了搖頭,也就笑笑不說話了。
“這...不太好吧?”江清月有些遲疑。
然而韓恩賜當即就熱情地讓他不要客氣,和林飛打了個招呼後,幾乎是將他拐向了香奈兒門店。
王平一巴掌拍在了額頭上,心中鬱悶萬分,但卻還是緊跟了上去。
......
幻宗所在地。
陰暗的山林之中,卻迎來了一個身穿黑色衣袍的長髮男人。
儘管穿着周朝時期的衣物,他卻沒有什麼講究。不佩發冠,任由一頭黑色長髮在風中張揚亂舞。
男人雙手負在身後,劍眉星目,英俊的臉頰微微上揚,透着一種難以言喻的傲氣,目光更是銳利如刀。
他整個人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
當男人出現在幻宗的時候,幻宗寥寥十幾人當即深深下跪叩首,齊聲恭敬道:“參見三公子!”
天魔神宮三公子,傲寒。
傲寒伸出了手,突兀道:“給我。”
跪在他身前的黑袍人不敢有絲毫遲疑,頓時雙手奉上了那個六面晶體。
象徵着“地獄道”的那一面,已然熠熠生輝,烙印上了一隻鳳凰的印記。
而其他五個平面依舊黯淡無光。
“太讓我失望了。”傲寒冷聲開口道。
整個幻宗上下頓時一片惶恐,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他們知道進度過於緩慢,但這也是沒轍的事情。要殺死相應強者集齊六道輪迴之力,憑他們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當年天魔神宮扶持幻宗和魔宗,就是希望你們在外界能有所作爲。”傲寒俯視着眼前衆人,毫不掩飾語氣中的譏諷之意,“可現在你們還有用嗎?”
一羣幻宗成員嚇壞了,頓時忙不迭地磕頭求饒。
“三公子,還請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是啊三公子,我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傲寒根本懶得跟他們廢話,直接伸手在虛空中一按。
剎那間,除了黑袍人以外,所有幻宗成員都感覺一隻手掌按在了心臟上方。
這讓他們冷汗涔涔,不敢妄動。
隨即,傲寒將手在虛空中攥緊。
“噗!”
衆人的心臟如同被無形的大手握住,直接爆碎開來。他們七竅流血,死狀極其悽慘地倒在了地上,至死都還睜着雙眼。
叩首跪在地上的黑袍人顫抖如篩糠,對於死亡的冰冷恐懼,如蟒蛇般將他死死纏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