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的，五萬的車都買不起，來尼瑪的4S店啊？”劉陽心中滿是罵孃的衝動。
他深吸了一口氣，按捺下心中的不爽，生硬地笑道：“先生，是不是不太滿意？”
林飛“嗯”了一聲。
他確實不滿意。
“那...再看看？”劉陽虛假地笑着。
他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想着“看尼瑪啊看，窮鬼！別耽擱老子時間，趕緊回家洗洗睡吧！”
“帶路吧。”林飛習慣性地將雙手負於身後，淡淡開口道。
這架勢把劉陽人都給看傻了，打心底涌起一股佩服之情——牛比，沒錢還這麼能裝逼的人，老子上了這麼多年班也是第一次見！
“你當自己是仙俠電視劇裡的高人啊？”劉陽心中暗自腹誹，覺得這個古怪的窮鬼承擔了他一天的槽點。
他滿心怨氣地走在前面，很快帶着林飛來到了另一輛車前面。
這次更離譜了。
五菱宏光，麪包車。
劉陽振作起來，決定趕緊打發走這個窮鬼，不要耽擱接待其他大客戶的機會。
他連銷售話術都沒有改，毫不猶豫地開口道：“先生，我覺得這輛車更配你的氣質！”
林飛沉默了一瞬。
什麼氣質？
萬聖天尊開着麪包車到處闖，在高速行駛下門窗還震動到“哐哐”作響...很有氣質嗎？
“你是不是搞不清狀況？”林飛皺眉睨了劉陽一眼，覺得他純粹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
劉陽心裡滿肚子不爽，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先生，這裡已經沒有更便宜的車了。如果你沒有購買需求的話，我建議你還是趕緊出去，別耽誤我上班。”
林飛目光微寒，冷笑道：“帶我去看最貴的幾類車。”
臥槽，你踏馬還裝上癮了？
劉陽忍無可忍，當即高聲道：“看什麼看？你買得起嗎？踏馬的沒錢還裝逼，浪費我的時間，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
林飛瞬間看向劉陽，寒聲道：“找死。”
正常情況下沒有人類會去刻意碾死一隻螻蟻——但螻蟻主動挑釁除外。
只是被注視了一眼，劉陽卻感覺從靈魂中散發出一股寒意，如同置身於寒冬冰窖，渾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
而就在此時，劉陽的聲音也驚動了其他人。
“發生什麼事了？”一個身穿職業套裙的女員工快步趕來，高跟鞋在地板上發出“嗒嗒”的聲音。
一旁的保安也看向了這邊。
林飛轉頭看向這個女員工，劉陽身上那種可怕的寒意才瞬間消失。
他這才驚覺自己出了一身冷汗，連後背都溼透了。
劉陽腦海中一片空白，還沒能從驚懼中緩過氣來。那彷彿是來自物種階級的壓制，甚至比老鼠見了貓、兔子見了鷹這般受到的威懾還要可怕！
彷彿自己只是一隻...螻蟻！
“這他媽怎麼可能？！”劉陽都被自己神經質的想法氣笑了。
他抹了把臉上的汗珠，爲自己先前的反應感到惱羞成怒，連帶着更加不爽林飛了。
“小鐘，你別管，叫保管來攆人就行。這個神經病來買車，五菱宏光都買不起，還要我帶他去看最貴的幾類車！你說他是不是故意找茬？”劉陽憤怒地開口，似乎希望得到他們的認可，追求那麼一點可笑的認同感。
小鐘眉頭一皺，看向了林飛。
林飛不以爲然，只是淡淡一笑：“早就聽說某些4S店服務態度有問題，果然名不虛傳。”
劉陽一瞪眼，嚷嚷道：“誰服務態度有問題了？我沒帶你看車？你自己便宜的車都買不起，還要看最貴的，有病吧？！”
小鐘眼看情況不對，當即站在兩人中間，對林飛陪着笑臉道：“先生，您先別生氣。陽哥只是一時有些衝動，您別放在心上！”
說完這話，她當即又轉頭看向劉陽：“陽哥，要不你先回前臺，這邊我幫你接待一下客戶？”
劉陽冷哼了一聲，不屑地轉過頭去：“行吧小鐘，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交給你。”
小鐘“哎”地應了一聲，玩笑着緩和了一下氣氛：“陽哥不怪我搶了你生意，拿了屬於你的提成就行。”
劉陽哈哈大笑，睨了林飛一眼，陰陽怪氣地說道：“小鐘，我看你怕是拿不到什麼提成，還要被白白耽擱時間啊。”
林飛一臉的雲淡風輕，根本懶得理會他們的對話：“帶我去看看勞斯萊斯吧。”
小鐘目瞪口呆，這客人的口氣這麼大的嗎？
而劉陽笑得更肆無忌憚了：“聽到了吧小鐘？我跟你說這人就是個神經病，你還別不信！”
他拍了拍小鐘的肩膀，同情道：“你慢慢應付吧。”
林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就像揮斥一隻蒼蠅似的：“滾，浪費我時間。”
他直接看向小張：“帶路。”
劉陽的臉色一下難看起來，被氣得腦子不清醒：“你踏馬要是買得起勞斯萊斯，我今天跪下給你磕頭！”
林飛只對小鐘說了聲“別理她”，便前往去看了一款勞斯萊斯。
但林飛總覺得還是不太滿意，就算有心理準備，知道它不能比擬修真界的飛行法寶，但這相差也太遠了。
他提出要看店裡最貴的車，弄得小鐘心裡也暗暗叫苦。
她只是覺得劉陽的服務態度有問題，想從中化解一下，這會也覺得林飛是來消遣人的。
小鐘勉強微笑着，做了個請的手勢：“先生，這邊來。我們店有一輛限量版布加迪威龍，老闆也沒想過能賣出去，主要是用作展示，價格方面自然...”
林飛打斷了她的話語：“價格不成問題。”
小鐘嘴角微微抽搐，終究是尷尬地笑着點頭。
這輛布加迪威龍極度豪華，流線型的銀色金屬車身，各方面性能都已經達到現目前汽車工藝的頂端水平。用銷售員私下調侃的話來說，叫作“陸地上的飛機”。
當然，售價也是個天文數字。
兩千五百萬。
然而林飛眼皮子都沒有眨一下，平靜開口道：“買了。”
“啊？！”小鐘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林飛兩指夾着那張黑卡，淡淡笑道：“發什麼呆？”
“啪——”
小鐘看到那張黑卡，臂彎裡夾着的文件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