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哪門哪派的,敢來咱們洗雪劍派山門前放肆!”原本驚乍站直了身軀的守山弟子頓時又鬆懈了下去,擺着手驅趕道。
“放肆?談不上放肆。”陳一凡搖搖頭,他已經很誠懇了好麼?
看在洗雪劍派先來,佔據靈地已久的份兒上。
“嘿!還談不上放肆……”
“滾!聽得懂嗎?”那守山弟子聽到陳一凡的話不由得笑了,這哪裡來的奇葩啊?
放不放肆,是他說了算的嗎?
“……”見對方如此不客氣,陳一凡沉默了稍許。
蕭雲當即就氣得拔劍,要給兩個守山弟子一個教訓,跟他們好好說道說道,兩人的來歷。
但被陳一凡擡手按下。
陳一凡的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有點兒想笑。
修煉現今的功法之後,他其實極易怒,但偏偏這種小角色這樣的冒犯,讓他怒不起來,還有點兒想笑。
“說鬼話就對了,這我聽得懂。”陳一凡笑道,卻是起了與這兩個守山弟子“玩玩兒”的心思。
陳一凡的回答,讓兩個守山弟子大怒,便要出手。
但……手裡的劍還未拔出,便只覺四周風雪不正常的狂襲而來。
兩個守山弟子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便被法力裹挾的雪花牢牢包裹,變成了兩個雪球。
兩個渾圓而巨大的雪球一左一右,從洗雪劍派山門處滾了下去。
陳一凡不緊不慢的回頭觀望,見兩個雪球磕磕碰碰滾得撞到了一起,不由得搖搖頭,嘖嘖嘆道:“就算是滾,也該滾圓潤一點兒啊!”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蕭雲看到這一幕,默默鬆了手裡劍,爲兩個守山弟子默哀一秒,這是幹啥想不開啊?
沒了守山弟子阻攔,陳一凡直接帶着蕭雲闖入洗雪劍派。
洗雪劍派內地域寬闊,路寬數丈,兩旁堆着積雪,遠處可以看到弟子在掃雪。
更遠處,有寬闊的廣場,廣場上可見整齊穿着排列的洗雪劍派弟子在修煉招法。
“何人闖山!”陳一凡兩人順着石階來到廣場前,立刻驚動了洗雪劍派的大批弟子,帶頭一個身着白袍的年輕人提劍上前,怒問道。
其他弟子紛紛讓開道路,又緊隨年輕人身後排列陣勢,嚴陣以待。
“是你!”看到陳一凡,那人眼神一暗,沉聲道。
當初龍泉山奪鼎,洗雪劍派弟子、長老一人未歸。
後來通過護龍山莊龍軒,才得知他們都是因爲招惹了一個年輕人,被碧落黃泉殺害!
而這個年輕人……自然就是面前的陳一凡了。
當時,洗雪劍派上下震怒,但掌門和長老們商議後,卻嚴禁門內弟子下山復仇。
碧落黃泉一向神秘莫測,何以尊一少年爲尊,值得調查。
可這一調查,時間一晃而過,碧落黃泉成爲護龍山莊主體勢力的消息傳了出來。
而代表碧落黃泉坐鎮護龍山莊,得那一尊長老席位的,又正好是一個年輕人。
別人或許光聽消息,無法得知那神秘的十三長老是誰。
但吃過虧的洗雪劍派,有所猜測啊!
總之,這一重重調查耽擱下來,洗雪劍派高層更加對那神秘的少年諱莫如深。
別說報仇了,更是嚴禁門內弟子交談提及此事。
此時,陳一凡面前帶領洗雪劍派衆弟子操練的正是洗雪劍派劍宗大弟子。
身爲大弟子的他,接觸洗雪劍派弟子們的時間,倒比接觸長老掌門的時間多。
自然而然,受到弟子們怨氣和熱血的影響更多,此時見到陳一凡,頗爲有些呲目欲裂的意思。
他們沒下山找他報仇就不錯了,他還敢找上門來!
“你是……”陳一凡見這人對自己這麼氣憤,打量了他兩眼,問道。
“洗雪劍派大弟子!”那人沉聲道,眉目間有幾分英武之氣,倒也算得上少年俊傑。
“哦!久仰久仰!”陳一凡點點頭。
“你們掌門呢?麻煩叫他出來,商量個事兒。”
“……”看着陳一凡敷衍的打招呼,衆洗雪劍派弟子心中一根弦兒崩斷了,彷彿火藥被引爆。
“滾出洗雪劍派!”
“槽!碧落黃泉的人了不起啊!要不是掌門不準,勞資們早就下山踏平碧落黃泉了。”
“啐!就憑這種鼠頭鼠尾的勢力,也敢欺上門來,真不知道掌門在想什麼。”
“山下讓你逞威也就罷了,還想在我們洗雪劍派的地盤上裝逼!”
……
洗雪劍派弟子們一陣憤怒咒罵,山上吹拂的風兒,彷彿更加喧囂了。
“人是要爲自己說出口的話,付出代價的,你們知道嗎?”陳一凡的聲音似降了幾分,攜着幾分如雪風的凜冽。
“嗆!”
金鐵之聲齊響,衆洗雪劍派弟子拔劍。
“嗖!”狂風吹拂,剛剛拔劍的洗雪劍派弟子便瞬間凍成冰雕。
陳一凡撣了撣衣上雪花,繼續深入。
待走到距離靈地只幾百米距離時,卻遭一聲大喝制止。
“站住!此乃我派禁地,旁人莫入!”
“哦?你就是洗雪劍派的掌門了吧?”陳一凡回頭看去,只見一個穿着褐色長袍的中年,帶着一衆修行者趕來。
左邊一羣攜劍,右邊一羣仙風道骨,有持拂塵者,有持各類法寶者。
兩羣修者皆以褐袍中年爲尊,當是洗雪劍派掌門無疑。
“不就是區區一塊禁地,你們確定要因此與莊主爲敵?”見狀,蕭雲不由笑着開口道。
這大腿粗壯,說起話來,腰板兒也賊拉挺直了。
“蕭雲,你本是青城派高徒,爲何要跟着此人,甘願當個狗腿子?”洗雪劍派掌門皺眉看着蕭雲道。
現在,華夏修行界對蕭雲的態度不一,是兩個極端。
有的說他沒有骨氣,當人狗腿,丟青城派面子。
有的聽到他的大名,心神俱顫,直道惹不起。
洗雪劍派掌門作爲一個著名名門正派的掌門,這思想也頗爲古板,看不起蕭雲作爲。
“爲了求道!”蕭雲臉色有一瞬陰霾,隨即卻是嗤笑一聲,又收起笑容,冷冷道。
修行者向來爲了求道不折手段,甚至與天爲敵。
只不過近來修煉者們都已經忘了求道這種不切實際的目標,轉而追求眼前的權勢、安逸到生活。
他爲了求道,抱個大腿怎麼了?
識時務者,爲俊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