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星正式改名爲兄弟會,而成員也不再僅僅是我們七中的人了,正所謂樹大招風,而對於這句話,我的觀點是既有利,也有弊,但是如果說利弊之間誰更勝一籌的話,那也只有天知道了。
總之,對於當時的我來說,只能用四個字來囊括了,那就是“順我者昌”,跟着我們兄弟會混的人,我們給予的承諾就是,跟着我們混,你就能有錢,你就能橫行無忌,但是,至於錢,對於大多數人來說的話,我們卻從來沒有兌現過承諾。
當時,兄弟會已經達到了一個小的高潮,即便是不固定人流動人羣,也已經是將近四十人了,可以說兄弟會迎來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盛世,這個高度一時間讓周圍的一些玩鬧團伙也是望塵莫及了。
既然正式成立了幫會,那也不能再向東星的時候那麼分工不明瞭,以前,也只是憑着一團義氣,大家各自行事,有事的時候再商量,基本上誰的人就是誰的人,各自爲營,互不干預。
如今,有了戴鑫這個“白紙扇”的加入,那情況就有所改觀了,首先,確立了幾個扛把子,這幾個人中按照排位分別爲有;陳三少、羅家哥倆、我、邵靜飛這五個人,而於洋和孟超兩個人被安排在了僅次於我們的“紅棍”位置上,因爲這倆人真的只是將才,說白了,就是衝鋒陷陣可以,但是,在管理人的方面真的就不是這倆人的長項,再有一點,還是因爲我的私怨。
當然,對於我和孟超的私怨,戴鑫也是瞭解的一清二楚的,畢竟也是我把戴鑫招過來的,這麼安排也稍微委屈了於洋了,如果沒有孟超的話,即便是尷尬一些,於洋也會被安排在扛把子的行列的了。
這樣一來,我就能壓住孟超了,他這個人性子急,而且不服管,戴鑫這樣的安排就是爲了讓孟超收斂一下。
再下面就是兄弟會五虎了,五虎中的第一還是劉凡(大老虎),後面的幾個人就排名不分先後了,只不過,把鄭家哥倆只保留了一個,另一個五虎中的人物就由林建成(笑面虎)接替了,而且林建成還兼有副軍師的指責,剩下的人依舊是寧尊(刀疤虎)、吳北(黑老虎)和鄭彬(小老虎)。
對於讓陳三少作第一把扛把子,我本是沒有什麼意見的,畢竟陳三少要錢有錢,要人有人,但陳三少這個人比較隨性,說到底,他還是沒有什麼野心,屬於小富即安的類型。
戴鑫曾經跟我談過,現在的情況我也只能是排位比較靠後的,掄闊綽我不如陳三少,論人脈我不如羅家哥倆,其實,如果不是邵靜飛加入我們比較晚的話,恐怕還要排在我之前了。
不過,這對於我來說都不叫個事,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我只要用心,早晚也會爬到第一位的,我所需要做的只是忍耐和等待,但這中間更多的還是努力。
兄弟會正式成立了,怎麼也要開個慶祝會了,當然這也得是陳三少來安排了,地點就定在了我們學校附近的烤肉店。
按照林建成的建議是還要請青哥他們來壓壓陣,不過,卻被戴鑫給否決了,這次是兄弟會內部的聚會,他也不允許有外人來參加,當然,我知道,這裡面他也是存在私心的,因爲與王凱的疏遠,如果請青哥來的話,那到時候像王凱那樣的人你是請還是不請,如果不請的話,就等於戴鑫明面上和王凱正式決裂了,戴鑫是不會輕易走出這步糟棋的,對此,我是非常理解的。
當晚,我們七傑,當然,現在再叫七傑就不太合適了,應該說是我們五個老大(實則是六個,戴鑫雖然名義上不上老大,但是論資歷,他曾經是七中的四天王之一,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說的話有時比我們還要管用),加上於洋和孟超,再有五虎和十來個小弟,我們一幫人直奔燒烤店。
酒菜齊備,陳三少最先端起了杯子講話,還沒等他張口,羅建峰就起鬨說:“哎,你怎麼着也得站起來說兩句吧!”
“好,既然站起來,那我就多說兩句了啊。”陳三少笑着站了起來:“今天,既是咱們兄弟會成立的日子,同時呢,今天也是咱們的老四小義的生日,來咱們一塊兒舉杯,幹一個,慶祝一下!”
陳三少剛說完,於洋就喊了聲:“好!”
他倒是挺沒心沒肺的,對於這次的安排他似乎是不怎麼在乎的樣子,反正是能吃能玩,對他來說就夠了,至於名分,他倒是真的不怎在乎。
我們大夥兒一塊兒舉杯,先幹了一杯,陳三少又接着說:“哎,今天誰也不倒酒啊,大夥兒都自己給自己滿上,你們吃着,我再說兩句。”
這時候,在我一旁坐着的邵靜飛用胳膊肘搗了我一下:“他今個兒還挺興奮的啊。”
我微微一笑,並沒有說話。
陳三少接着說:“既然咱現在大夥兒都能湊在一塊兒了,那就得乾點兒大事兒了,對吧,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瞎玩兒了。”
“你說說,乾點兒嘛大事啊?”羅建峰問道。
“這個嘛,還得是咱們的哥哥,戴鑫,讓他說兩句吧。”陳三少說完就坐下了。
戴鑫並沒有站起來,而是端起了一旁放着的茶杯,抿了一口後,說:“我其實也沒嘛好說的,以後大家就擰成一股繩,你們以前不是搗騰自行車麼,挺好,不過,咱不能就光幹這個,咱現在的兄弟多了,還得想點兒別的來錢的道,要不,大家夥兒以後怎麼玩耍啊,對吧。”
他剛說完這句,陳三少就接過話說:“錢,大夥兒不用擔心,有我吃的就少不了你們的。”
戴鑫一擺手,說:“話不是這麼說的,你再有錢畢竟是有數的,咱們還得想其它來錢的道兒才行,不能坐吃山空,你看看青子他們現在乾的就挺不錯的。”
他一提到青哥,我們大夥兒就都不做聲了,畢竟,青哥這個字眼對於我們來說還是比較敏感的。
見大夥都不說話了,戴鑫就繼續說:“咱周邊的幾個學校,現在來講牛逼的人還是不多,即便是有,也沒形成什麼太大的氣候,說白了,大多數都是單幹,像咱們現在這樣形成團伙的並不是很多,即便是有,也是小打小鬧的。”
羅建巒這時候接過話說:“對,那些個大點兒的玩鬧們現在不少都上了高中、技校了,要不就都不上學了,現在能和咱們競爭,有能力和咱們競爭的的也是有限的那幾撥人了。”
羅建巒所說的那幾撥人就包括朱家斌和康少羣他們。
戴鑫說:“沒錯,現在咱們要定好自己的位,這麼說吧,別看你們現在多少成了點兒氣候,不過,也只不過是大玩鬧懶得理你們,小混混不敢惹你們,所以說,還是上下夠不着,要想真正的成氣候,就得把名聲打出去,讓人們一提到咱兄弟會的人,不是害怕,就是挑大拇哥才行。”
“對對,戴哥說得對,來,咱們大夥兒都舉杯,敬敬戴哥一杯!”陳三少說着話又把杯子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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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上,大夥兒有不少人都喝多了,戴鑫卻是沒怎麼喝酒,我知道,他這個人不同於一般的玩鬧,他不喜歡賭,也不喜歡喝酒,如果說他還喜歡什麼的話,我只能總結出兩個字來,那就是“權謀”。
其實,這一晚上說了這麼多,歸納起來也無非就是兩個字“擴大”,而這個擴大卻不是指的人數,而是擴大知名度,我們不會僅僅限於在七中扛旗,也不是隻在周邊這幾所學校囂張,我們要把我們兄弟會的大旗插到任何一所學校,讓他們都知道我們兄弟會是最牛逼,最厲害的!
因爲是週五的關係,我準備打車直接回家,這也並不是我現在擺什麼譜,而是實在是這個時間已經沒有公交車可坐了。
我是和戴鑫上的同一輛車,也許是他故意要和我坐在同一輛車上的吧,我是這麼想的,因爲他也不是回家。
在車上,戴鑫問我:“今晚喝的不少吧?”
“還行吧,沒事兒。”我說。
“你有心事?”他問我。
“你怎麼看出來的?”
“哼,你想的都在我心裡裝着了。”戴鑫瞅着我笑了笑。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我還是那句話,稍安勿躁,靜待時機,我喜歡看三國,知道司馬懿麼?”他問我。
“司馬懿?空城計裡的那個麼?”我問道。
“還行,你還知道個空城計。”他笑着說。
“咳,知道什麼啊,也就是以前在老家的時候聽我姥爺唱過,我就知道有這麼個人了。”我說。
“那你應該回去看看。”
“我課文都不願意看,你讓我看那個?”
他只是說了句:“少不看水滸,老不看三國,要我看,你現在這兩本都可以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