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去和青哥打招呼,因爲我感覺,現在的青哥已經不是以前的青哥了,而更確切的說,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
於洋和羅建巒過去跟青哥打了個招呼,我們幾個就跟着陳強去了街口的遊戲廳了。
果然,當到了街口的時候,我看到大道的兩邊各開了一家遊戲廳,從外面看,兩家的規模一大一小,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這兩家都是新開的,因爲這裡我們也會時不時的經過,而以前這邊的一家是一個雜貨店,而另一家的店鋪以前是家裁縫店,自從年前關門後,就一直是空着的了。
“先去哪家?”我問一旁的陳強。
“咱下把自行車存上再說吧,你看看這門口的車,都能畫龍了。”陳強指着這兩家遊戲廳門口橫列的自行車說。
即便是還沒有進到裡面,從這邊就能看出來這兩家遊戲廳裡面一定都是爆火的了。
我們把自行車都存到了不遠處的一家商鋪斜對面,然後就跟着陳強走。
陳強指着那家小點的也就是那家雜貨店改的遊戲廳,說:“就是這了,我昨天在這裡面玩給我退了一百多塊了。”
“我操,這麼多啊?”羅建峰問他。
“操,這有嘛大驚小怪的啊,坐在我旁邊的那小子,我還沒走,他就贏了一千多了。”陳強說。
“有那麼邪乎麼?”我問道。
陳強挺不屑的說:“我這還是手上沒多少錢,沒敢多押了,要不,我贏個千兒八百的不也是當玩兒麼。”
我們這幫人跟着進去了,似乎每個人看着都對這裡非常的期待,那種表情似乎是充滿了某種憧憬,而我的心此刻也是特別的興奮,雖然我現在也有了一定的收入渠道,但是,對於不到一天就能贏一千塊錢的這種事實在是太吸引人了。
我們剛進到遊戲廳裡,就看到了裡面有幾個小子都認識,他們大都是其他學校的玩鬧學生。
陳強這時候拍了拍我,說:“這沒嘛好玩的,基本上都是退幣的,裡間屋裡面纔是我玩的那個。”
我們幾個人跟着陳強走到了裡間屋,剛一進屋,就被一陣煙霧瀰漫的氣味嗆到了,雖然我也抽菸,但是我感覺這間小屋子裡剛進來的時候就跟哪裡着火了一樣,燻人薰得厲害。
我再一看,裡面只有一排五六臺機子,而且幾臺機子都坐滿了人,看起來沒有我們這麼大的,最小的一個年級也得在二十上下了。
我們就站在他們身後看了看,其實,這裡面玩的機子和外面沒有多大的區別,但只有一點不同,那就是這裡面不是投幣的,而是押分,就是直接給老闆錢然後進來人給上分的。
我們剛進來時候不大,那個二十歲上下的小子就喊老闆押分,而且一掏就是一百塊錢。
陳強告訴我,這還是少的了,這裡面上分,最少也得上一百塊錢才能在裡面玩,外屋的也有幾臺,不過也就是上十塊錢的而已,相比這裡面就是螞蚱腿上的肉了。
我也明白了這裡爲什麼人這麼多了,在這裡誘惑還是非常大的,只不過,有一點我感覺和陳強說的不同的是,我從進來就沒看到這裡面的幾個人有誰能在短時間內賺錢的,即便是有贏的,一局也只是贏十塊二十塊的,但是算下來,總數上熟的卻是比硬的要多了,但這種遊戲吸引人的魅力也就在於它總能在適當的時機讓你贏上一把,使你機子裡的錢總能剩下些不至於很快就沒分,這樣也就能勾發人翻本的慾望了。
陳強把手拄到一個一直在盯着遊戲屏幕看的中年人的椅背上,說了句:“這把不錯啊!”
那個中年人回頭瞅了他一眼,說了句:“來了啊。”
看意思,他們是認識了,陳強扭過身衝我說:“他昨天在這就贏了不少。”
我一聽,就問那個中年人,說:“您了總在這玩兒啊。”
“嗯。”中年人頭也沒回的應了一聲。
“您了贏了多少了?”我又繼續問道。
那個中年人從遊戲臺上的煙盒中抽出了一根菸後,還遞給了陳強一根,還問我抽不抽,我一看,好麼,在這玩兒這麼大的遊戲,就抽大前門啊,就笑着擺了擺手。
那個中年人自己點上了後,就說:“玩這個有輸有贏,有時候你一坐就得坐上個半天的,要不,你輸得差不多了,你走了,別人一來就能趕上好點兒。”
我問道:“是麼,這玩意兒還得看點兒啊?”
“那可不,你說你人能玩兒的過電腦麼,不過玩兒多了這裡面也有點兒規律,但也不是絕對的,碰運氣也佔一方面,你別看我昨天在這贏了不少,我前天還往裡面倒了五百多了。”那個中年人對我侃侃而談道。
這時候,陳三少就有點憋不住了,衝我們說:“看意思這還挺刺激的,不行我一會兒也玩兒幾把的。”
陳強趕緊衝他笑着說:“行啊行啊,趕緊的上分,我看他那個也快完了。”他指着那個二十來歲的小子說。
那個小子顯然挺不樂意聽他這話的,還瞥了他一眼。
“操,咱上這是幹嘛來的啊,玩兒來的是麼?”我甩了陳三少一句。
“咳,就玩兒兩把也不耽誤啊。”陳三少說。
陳強一聽我這麼說,就問:“你們還打算幹嘛啊,有別的事兒?”
“那個,我還想去對過的遊戲廳看看的,多看看沒壞處吧。”我說。
“對過的那家新開的機子也不錯,我倒是去那看過一眼,機子還都是新的,上分還多給上點兒了。”那個中年人這時候對我說。
我聽他這麼說,就問:“那您了怎麼還在這兒玩兒呢,怎麼不去對過的那家啊”
“咳,有個地方玩兒就行了,這家開的早,打從開業的那一天我就在這玩兒了,每次我來老闆都給我留着這臺機子,我都玩兒習慣了,不樂意換地方了。”中年男人說。
我們幾個人出了小屋,這時候正看到胡蛤蟆和兩個小子在吧檯那說話。
我心說,嚯,這小子不賣光盤了倒跑這來了啊。
我們幾個人出了這家遊戲廳,又去了對面的那家,我想,這家應該就是青哥對我們說的那家他們合夥新開的了吧。
進到遊戲廳一看,裡面幾乎所有的機子看上去都是嶄新的,但即便是這樣,我感覺這裡的場面都不如對面的那家火爆,也可能是這家是新開的緣故吧,剛纔那個中年人不都說了麼,在這種地方玩是可以存分的,而且相當一部分人應該也是這樣子的吧,所以才造成這裡的人看上去不如那邊的多,另一方面這裡的地方大也是一個方面,我初步算了下,僅僅是在大廳的機子就比對面的那家多了將近一倍了。
我還納悶,雖然是青哥和別人合夥乾的,但是青哥怎麼會這麼有實力呢,在當時,即便是買這麼一臺機子也要花上不少錢了,有不少開遊戲廳的老闆就因此在機子上面做文章,一般都是買其它不幹的遊戲廳的機子過來充數,很少能看見一順新的這麼多的機子的。
那既然是這樣的話,青哥哪來的錢呢,雖說幹遊戲廳很賺錢,那也得先投入後賺錢吧,而且算上機子還有店鋪的租金,這筆錢也不是個小數目了啊。
我們剛一進來的時候我就看到了站在前臺的小費翔了,只不過他因爲比較忙而沒看到我們。
陳強以前也和青哥玩過一陣子,只不過現在他們比較疏遠了,但是,對於小費翔這些人陳強仍然還是很熟悉的。
不過,當我們在裡面轉了會兒功夫的時候,小費翔看到我們了,並且還向我們走過來了。
“嚯,我還真沒注意,他也在這了。”陳強這時候說。
“小哥幾個兒,怎麼意思啊,這開張這麼些天了,怎麼纔過來給哥哥捧場啊。”小費翔笑着衝我們說。
羅建巒這時候說:“好麼,我尋思着怎麼着也得給我們來份請帖吧,你這不對啊。”他說完就笑了。
小費翔一聽,也跟着笑了:“得,這事兒還怨哥哥了是吧。”
羅建巒一擺手:“咳,不是那個意思,怎麼着,這兒是你乾的?”
“嘛我乾的啊,我這不也是幫朋友看着點兒的麼。”小費翔說。
“那個光盤攤不幹了啊?”我問他。
“還幹着了,讓別人去盯着了,那邊就說賺錢吧,可也不如這邊兒忙啊。”小費翔說。
從他的話裡,我能聽出來,青哥打算讓我們幫着他看場子的事情小費翔應該是不知道的,而且,我也比較納悶的是,小費翔他們既然在這的話,那青哥還讓我們過來幹什麼呢,我感覺小費翔應付這裡的事情還是迎刃有餘的啊。
“哎,小哥幾個兒,既然都過來了,就上裡面看看去吧,喜歡玩兒哪個說話,哥哥給你們上分。”小費翔說。
“還要錢麼?”於洋這時候問了句。
小費翔先是楞了一下,緊跟着說:“兄弟,我這是買賣,咱不錯歸不錯的,可這也不是我乾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