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我追問是誰跟教導主任說的,教導主任立時對我顯露出狡黠,我不知道我哪句話說錯了,當時心裡還咯噔一下。
“哼,現在是我問你,你要是老實的跟我說實話,那咱還好說點兒,學校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會把學生送到派出所的。”教導主任說。
什麼?派出所!至於這麼嚴重麼,不過,從他的話語裡我就能得出一點兒信息了,他要說的肯定就是和我賣自行車有關了,肯定是,我是這麼想的。
就在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門外突然有個人在敲窗戶,我一回頭嗎,是我們屆的體育老師,他管教我們初一的三個班,其中就有我們班。
我回頭時,那個老師看了一眼我後,就衝教導主任說:“您出來一下。”
教導主任指着我說:“你在這兒待着。”說完,就走到門口,他們關上了門,在外面說了些什麼,我是一點也聽不到。
過了會兒,教導主任進來了,我還以爲他會繼續審我了,可他卻說:“你先回去,這事兒還沒完,等我辦完了事兒,再找你。這段時間,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走吧!”
就是這句走吧,讓我覺得頓時看到了陽光一般,我趕緊衝他一鞠躬,隨後快步走出了教導處,都忘了要讓主任先出來了。
不過,我也是太激動了,我感覺這就等於死緩啊,反正我是能拖一時是一時了,別的就先不顧了。
我回到教室的時候,感覺同學們都用異樣的眼神看着我,英語老師一直到我回到座位後才重新開始講課,感覺他就是一直在目送我了。
一直到上了下一節課,教導主任仍然是沒有找我,管他呢,反正我是得快活一時是一時,不過,我還得查清楚,到底是誰把我出賣的了,不然教導主任是絕不會空穴來風的,這裡面一定是有內鬼。
是跟我有仇的人呢,還是看着我賺錢眼紅的呢?
如果是跟我有仇的話,那在學校裡就好排除了,無外乎就是陳強、戈義凡、耗子,還有和我在樓道里打架的那個傻缺。
這麼一想,我在學校裡的仇家還真不算少了,不過,這幾個人的可能性似乎又不大,不管怎麼說,他們跟我玩兒陰的是可以玩兒的,可專程跑去教導處去揭露我的話,我總感覺不是那麼靠譜,至於哪方面不太實際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覺他們應該不會這麼做的。
這事,讓我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林建成了,這小子主意多,說不定他的一句話就能讓我醍醐灌頂呢。
課間,我就找到林建成,和他說了教導主任把我叫去教導處的事了。
林建成先是想了想,又讓我把整件事情給他完整敘述一遍,而且最好是連主任說的每句話都儘量的跟他敘述清楚。
這可就難到我了,我當時心裡有鬼,自己這還不知道要怎麼對應主任了,怎麼會把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原封不動的照搬給林建成啊。
我只是大概的把重要的幾句話跟林建成學了一下,林建成聽後,低頭想了想後,就對我說:“這事兒應該和戈義凡沒什麼關係。”
“那就是說跟陳強他們有關係了?”我問道。
“也不一定,我就是就事論事,接着上次的事情說了,戈義凡的可能性幾乎不大,那陳強就更不大了。”林建成說。
“你根據什麼就說他的可能性不大啊?”我問道。
“你想想,把事情調過來想就能分析了,如果是陳強賣自行車的話,你是陳強,把你倆的位置調過來後,你會怎麼做呢,你會告訴教導主任麼?”林建成問我。
我想都沒想就說:“快得了吧,教導處那我每次路過的時候都趕緊從那間房子過去,我可不樂意湊乎那邊兒。”
“對呀,烙餅怕翻個兒,你倒過來想,你怕進教導處,陳強就不怕麼,他鬧不好比你還怵頭了,這事兒弄不好讓教導主任追查的話,連陳強都逃不了關係,他要真這麼做的話,那不是惹騷麼。”林建成說。
他這麼一說,我琢磨了一下也對,如果是我的話,我躲還來不及了,又怎麼會去教導處報信呢,雖然說我也恨陳強,但這種沒有什麼好處的事情,我確是不會做的,弄不好就會給自己惹上麻煩了,結果就得不償失了。玩兒鬧不怕大,穩妥就行。打架不怕楞,別虎就行啊。
“那依照你的話,你覺得是誰告密的呢?”我問林建成道。
“反正你剛跟我說的那幾個人,我覺得都不是,反正就是各種理由吧,一句兩句的跟你也說不清楚。”我說。
我和林建成分析了半天,也沒分析出什麼頭緒來,不過,多少還是有點成效的,那就是把跟我有過節的幾個人給排除了,林建成在這方面和我想得差不多,這幾個人看似很有可能是揭發我的人,實則卻恰恰都不是他們。
林建成還告訴我說,如果教導主任再找我的話,我就死不承認,這樣的話,就有可能能逼教導主任讓那個告密的人出來跟我對峙,不過,這個可能也是微乎其微的,公安局不是還保護報案人的合法權益了麼。
但,這樣做卻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林建成告訴我,現在也只能這麼做了,因爲這件事不能說實話,只要說了,輕則是在檔案上給我畫上黑點,嚴重的話,還真有可能把我抓進派出所了。
有了林建成的話,我的心裡就有譜多了,感覺他的意見就有點諸葛亮的錦囊妙計一樣,雖然這麼說有點誇張,但他的話確實還是讓我的心裡踏實了許多。
直到放學,教導主任也沒再找我,回頭我一打聽,原來是校長讓他和體育老師出去給校長買新辦公桌去了。
我直呼校長的決定英明啊,給了我充分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裡,我就把劉凡他們幾個都找了過來,告訴他們分頭行動,一面去告訴我賣給車子的那幾個人,就說車子是從陳少東家裡提過來的,另一方面,就去查是誰給我告密的了,這件事說難也難,說簡單其實也簡單,用林建成的話說,就是爲什麼別人都在賣,唯獨就把我一個人叫到了教導處了呢,唯一的答案,就是這個人跟我肯定是有過節,不過,也部派出去看我賣的多眼紅的,不過這種可能性非常小罷了。
既然是這樣,那我就得在我的腦子裡過過篩了,凡是和我哪怕是有一點兒過節的人我也不能放過他,這麼一來,範圍可能就有點大了,不過也沒辦法,就得這麼來才行。
我腦子裡在排查可疑人物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人定格住了,那個人就是曾經在學校大道對面被我打的那個李爽。
俗話說,奪妻之恨,不共戴天麼。當然,我以前從別人手裡奪過徐曼麗來的時候就不算了,目前,就是李爽最爲可疑了,雖然是他奪我的對象,但是,還是沒有奪到,而且還被我打了一頓,這樣的話,他能不恨我麼。
不過,他卻不是我們學校的啊,不是我們學校的又怎麼會找到教導主任呢。
還是林建成和我說了一句,不是我們學校的又怎麼樣了,難道他在咱們學校就沒有認識的人了麼?
啊!他這麼一提醒,我茅塞頓開,對啊,他完全可以指使人到教導主任面前揭發我啊!可這個人是誰呢。。。。。。徐曼麗?!
當我脫口說出徐曼麗的幾個字的時候,林建成也啞言了,估計連他都沒想到會是徐曼麗吧。
我一直把嫌疑人定在了和我有過節的男生身上,卻忽略了本身也挺恨我的徐曼麗,很有可能就是這兩個人聯合作案了。
反正我當時就是各種的猜測疑忌,只要是有可能的人我都想到了,最後,想了半天,還是李爽和徐曼麗這倆人的可疑性最大。這也是我和林建成一致認爲的,至於大霸子他們幾個我根本就沒有商量,我認爲這件事和林建成一個人商量也就足夠了,多了人也是添亂,尤其是我們中間還有於洋那樣的,這種事上幫不上什麼忙不說,還特別不穩,動不動就着急。
劉凡他們都回來告訴我,我賣給車的那幾個小子,他們都交代好了,那幾個學生都是比較老實的學生,這種學生怕就怕他們當面跟你答應的一滿二滿的,但很可能教導主任一嚇唬,就有說實話的了。
劉凡他們就是對他們威逼利誘,總之就是讓他們知道,如果教導主任找到他們的話,這件事必須要按照我們的意思辦,不然的話,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我們這也是對症下藥,這種學生怕什麼,我們就給他們上什麼。
下一步,就是去找李爽和徐曼麗了,徐曼麗當然好找,就在我們學校,而那個李爽,就得放出我們的人去他們學校堵他了。而且,必須要趕在教導主任找我之前,把這事搞定了,如果真是李爽和徐曼麗乾的話,那隻要抓住了這倆人,就會事半功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