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等了很久,纔等到了這一刻,也許等了很多年,纔有了今天。
期待小雨姐能醒過來,我不知道內心深處心心念唸了多少遍,也不知道跟佛祖、觀音求了多少次,而如今,聽到了她能醒過來的消息,我真的是差點沒高興的崩潰,幸好蕭憶扶了扶我,不然我真的要摔殘了。
往急診室的門口的路上,這一路上沒什麼人了,畢竟我和蕭憶在外面聊了很久,此時此刻都快到0點了,這個時間段自然沒多少人出入,就值班的醫生一樓就一個了。
要不是因爲這是蕭家的專屬醫院,有蕭老坐鎮才能讓小雨姐受到特殊的待遇,否則的話,還指不定什麼時候能醒呢,對於這一點,我是的感激蕭老。感激蕭家,他救了我和小雨姐的命。
到了急救室門口的時候,我發現蕭家的很多人都在,蕭老、蕭才人以及蕭家的幾個長老,我十分的感動,上去就握住了他們的手,就跟會面領導似的。我感謝了蕭老,感謝了蕭才人,蕭才人卻叫我別客氣,還說,這有什麼的,以後都是自家人!
我被他逗樂了,其實他說的也對。我也算是蕭家的一個門客了,哪怕我不願意,此刻也必須得願意了,他們的大恩大德,我是絕對不能拋棄的。
我問蕭老裡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蕭老說,“就聽到裡面有醫生說醒來了,就馬上讓人去通知你了,但是還沒有醫生出來!”
我的心底本來放鬆了,這會兒又沉了下去,也就不是百分之百醒了?不過我總不能對蕭老發火吧,他一個老人家,大半夜的幫我守着,大恩大德我肯定以後是要報答的,我就跟他說。讓他去休息,這些就留給我們後輩在這裡就行了。
蕭才人也是這麼個意思,所以蕭老打了個哈切說,“那我就真的去睡了啊,今天可算是忙了一整天,最主要的還是說服蕭魂長老,唉,要不是蕭憶出口,我還真的難說服他。”
他拍拍我的肩膀,說他看好我,還偷偷的跟我說,“似乎蕭憶對你開始有興趣了,你注意抓好機會吧。”
然後他就走了,而蕭才人和蕭憶沒有血緣關係,他也可以追求的,但是他也說是讓給我,讓我加油,我心中苦笑。
他們估計都被我在比賽擂臺上的話驚呆了,以爲我被蕭憶的美貌給收服了,其實不是這樣的,我是因爲她是蕭璐我纔會那樣的,如果她不是蕭璐,僅僅只是一個美貌的女子,我纔不會對她那麼癡迷呢,此刻的我,又不是一個缺女人的人,而且,我現在自己的這些女人都搞不定,還去外面招蜂引蝶幹什麼呢?
蕭老走了以後,沒多久纔出來了一個醫生,我們就趕緊問她怎麼回事,她就說累的不行了,讓她喘口氣喝口水,還說主任還在裡面,怕出事。幾個小時都沒坐下過了,差點累暈過去。
我們的人就趕緊的端茶送水,給這個醫生,還替她按摩什麼的。她這才緩緩地跟我們說了出口:
“情況算是穩定下來了,命應該是可以保住,但能不能醒來,或者說醒來以後會是什麼情況。我們就不能擔保了,雖然我們這是醫療設施、技術一流的京都,但畢竟還比不上國外的先進水平,所以……”
她爲難似的看着我們,我驚呼了聲,“什麼?還不一定能醒來?”
我這話就有點突兀了,那醫生就有點不高興了。不過蕭才人趕緊的打圓場,這才糊弄過去,而我,也暗歎自己的沉不住氣,人家救了小雨姐的命了,還想怎麼樣啊,能不能醒來也是天註定。小雨姐的命。總算是保住了,我也算是可以鬆口氣了。
但是,能不能醒來是怎麼回事?難道又是植物人那一套,或者是白癡智障的?爲什麼現在的人這麼容易變成白癡、植物人?
我心裡雖然難受,但是,這也情有可原,我所面對的人都是吳家、沈家這樣的高手,古武高手潛能高手,隨便殺人打人都是重傷致死的,所以,小雨姐她一個普通人,能活下來就已經是萬幸了,我還圖什麼呢,如果她是植物人了。我就照顧她一輩子,哪怕把她送回省城的時候卓叔叔、德叔要打我罵我,那都是我咎由自取吧。
我和蕭才人,他們等啊等,快到天亮的時候他們都睡着了,而我還睜着眼睛看着外面的天空泛起了魚肚白,我看到蕭憶似乎也在打盹,在家屬客房裡想睡的模樣,我看她這樣子就跟蕭璐一模一樣,怎麼會不是蕭璐呢?這我就真的是想不通了。
一直到快六點的時候,那個主任醫生被人扶了出來,有幾個還醒着的蕭家的輪班人員去問他什麼情況,他已經累癱了,說不出話來。而急救室的門已經打開了,有個護士驚呼了聲,“救活了,救活了!醒了!!”
這時候,我驚訝的驚呼一聲,趕緊的出去了,爲了防止吵醒他們睡着的,我把門給悄悄的關上了,同時我馬上就鑽進了小雨姐的急救室裡面,因爲她還沒辦法移動,只能暫時待在裡面。
我躡手躡腳的進去,那護士還跟我說,“儘量別跟她說話,她現在虛弱的什麼都說不出口,也別喂她吃任何東西,也別喝水!”
我點點頭說,“謝謝你護士,謝謝!”
我此刻眼睛裡含着淚,她看我這樣,就問我是不是她的男朋友。
我笑了笑道,“我是她弟弟!”
她若有似無的笑了下,然後就走了。
我進去以後,發現小雨姐的眼睛微微眯起來,有點像是睜開的,又有點像是閉上的,嘴巴微微張開像是在拼命呼吸似的,她此時此刻,就像是溫室中的一隻受傷的天使似的。被白色的牀單、被套裹成了一團,就露出了潔白的手臂和腦袋。
青春如她,卻此刻臉色蒼白、嘴脣慘敗,我心裡十分的疼痛,想碰一下她,卻又想起了護士的警告,我怕出事。所以不敢動彈。
我在那裡站了半小時左右,她依然不動彈,也不說話,眼睛也睜不開似的,不過我挺有耐性的,就這麼等着等着。
等的我都快睡着了,我發現我站着居然能睡着,突然間我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有沒有水?”
很小聲,很薄弱的那種聲音,我一個激靈就從睡夢中猛地醒來了,然後,我發現了小雨姐的眼睛微微張開,看着我,期待的那種眼神,她的眼睛裡帶着淚水,她嘴巴張開,一張一閉的。
我趕緊的去找水給她喝,找來了以後,是溫水,我不敢讓她喝冷的。然後一點點的滴給她喝,因爲她沒法坐起來,原來她傷的這麼重,不過我也沒關係,我一點點的滴給她喝,也不嫌累。
直到她說可以了,喝飽了。我這才停止。
而看到她能說話,醒了,我就知道,她已經徹底的醒來了,不會死,也不會變成植物人白癡什麼的了。
我的心底這顆心總算是放下了,我鬆口氣。看着她,我的眼睛裡的眼淚就不停的打轉,她看着我說,“沒出息,大男人老流馬尿幹什麼呢,要不要臉了,姐姐沒教過你,流血不流淚麼?”
聽着她這教訓的話,我想起了以前我被打的時候她來救我,就是這麼樣的口氣教訓我的,而在京都遇到她以後她一直都不認我,最後認我了,她還差點死了。
而現在我和她,就像是兩個剛剛重生的人一樣。
我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而她。眼睛裡也是霧氣,她突然間笑了,“你這張臉,真搞笑,是韓國的哪個帥哥的臉?李準基,還是李敏高?”
我也被她整笑了,說,“都不是,我就是許默,獨一無二的我,我本來就這麼帥的啊。”
她罵了我一句,“真是沒羞!”
她嬌嗔的口氣,還是那麼的輕聲,彷彿用力說話她就會疼似的。我也不好讓她大聲說話,突然間,她問我,“對了,你不是說,你找到蕭璐了麼,她沒來嗎?”
我恍然。說,“她來了,不過,她好像不是……”
可是,我的話還沒說完,就發現有一個身上有着淡淡香味的人,在這時候,輕飄飄的從我的身邊飄了過去,走到了我和小雨姐的中間。
她的水汪汪的眸子,靜止的,看着小雨姐的雙眼,她們倆就這麼對視着,對視着。
時間、空間,彷彿就在這一刻靜止了、定格住了一般。
而這一瞬間,這幅場景,這幅畫面,這彷彿久別重逢的場景,一晃,恍若過了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