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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崑崙飯店。
行政套房外的走廊,地毯紋路很有意呆利風格,嚴肅活潑。
夜朦朧鳥朦朧間。
一扇房門悄悄打開。
大帥比男子拎着衣服,躡手躡腳從房間裡側出身子,輕輕關上門,生怕引出一點聲響,左右環顧,見到四處無人,這才鬆口氣,朝着電梯間快走而去。
隔了十幾分鍾。
同一房間,身材高挑,穿着黑色包臀裙搭配薄絲細高跟,身材窈窕的高麗紅臉色紅潤媚態盡顯的也走了出來。
手臂上搭着一件厚大衣和愛馬仕坤包,拉扯整理了一下裙襬。
身子一晃,差點腿軟崴腳。
一宿的大尺度。
咳~吳孝祖昨晚上喝點小酒,不知怎麼的就開始長篇大論的給人講起夜戲來了……
哎~
這種日理萬機的工作精神確實也難爲吳導演了,不顧辛勤,不顧身體,廢寢忘食。
王仙仙、高麗紅乃至宮酈、許卿、蔣雯酈她們那些人實際上都安排在了訓練中心,當然,前三人實際上還是住在崑崙飯店,這幾天正好趕上在訓練中心與女排一起體驗生活,所以沒回來。
吳孝祖嚴厲批評了高麗紅‘逃兵’的行爲,並且在電話中對於王仙仙給予了誇獎和肯定。
嚴肅糾正了高麗紅這次錯誤的行爲。
對方也深深的感受到了自身的態度漏洞,深刻檢討了自己的錯誤。幸好,吳孝祖知道這還是一個好的演員,值得挽救配養,輕車熟路的對她進行了深刻的教育。。。。。。
——
“吳導?”
吳孝祖剛走進會議室,就見到張一謀早早的就鋪着筆記本坐在了裡邊,身子伏案奮筆疾書,見到吳孝祖出現,意外的打了個招呼。
“這麼早就來了?”
“這不今天研討會嚒,我尋思反正也睡不着,不如早早趕來,做點工作。我研究了從70年代到現在的女排資料……”
“這是分鏡頭腳本??”
“嗯?噢噢噢,是……我前段時間在港島的時候,原本答應了徐尅出演《秦俑》的,你也知道……我那個……那什麼……現在不是……實在是……不好意思,想着彌補一下。”
“明白。”
就是原本還想着當備胎,一回頭,卻發現被卸了唄。
不才,卸的人正是區區在下。
“吳導,《秦俑》這類型的電影,如果不考慮人情或者其他,你會喜歡嗎?”
“我還是挺喜歡的吧,真善美嘛。”吳孝祖遞給阿謀一支雪茄,自己靠在椅子上,轉着雪茄輕嗅。
“但你不會拍?”
“主要是拍不出來那種炙熱與虔誠。前段時間我在法國的時候同法蘭西那邊的製片人克洛德·貝里聊了一個項目。《情人》你看過吧?”
“杜拉斯的《情人》。”
“對。”
吳孝祖點燃雪茄,來了一口遲到的事後雪茄,疲乏與滿足全包裹在煙霧裡被緩緩吐出,整個人頓感到輕鬆不少,戰術後仰。
“我反倒對於這種靈與欲的感情更感興趣,或者你如果看過我《嫌疑人》的話,就明白了,我也喜歡那種把感情放在一個隱晦的維度裡。
石神的感情與《秦俑》裡的不一樣。李碧樺寫的這種,我拍不來。可能我認知的就是要麼現實,要麼極端。
這可能和我的經歷、我的出身都有關,我很羨慕能夠拍出那種大而全且十分美好東西的導演。”
張一謀若有所思點點頭。
“明白,導演拍攝的大多是自己的對生活的感悟以及對事物的鑑賞,主觀感很重要。”
“我看你還抄了許多其他東西?”
吳孝祖好奇的拿起老謀子其中一本筆記本,發現上邊滿滿當當全是抄寫的各種資料,其中不乏70年代以來女排的服飾變化,乃至於技術動作分析的塗鴉,往前翻翻,竟然還有自我對《女排》的的闡述和王祖莧、宮酈等人的簡易鏡頭設計。
“你很喜歡把所有東西都謄寫一遍?還是說內地導演都這樣?”
對,我相信一句話,眼過千遍不如手過一遍,其他人我倒是不瞭解。
說句不好意思的話,我當初最初學習攝影,實際上就憑藉着這個。
那是我對攝影感興趣,就找了不少攝影書籍,包括老前輩薛子江的《風景攝影構圖》。書上說,要搞攝影,最好自己洗自己放,所以我看了許多暗室的書……”張一謀也學着點燃雪茄,狠吸了一口,眼睛瞬間凸出。
“咳咳咳咳咳……”
張一謀狂咳的老淚差點飈出來,“咳咳……老實說,看不大懂。”
“輕點吸,在嘴裡感受就行。”吳孝祖提醒一句,他怕阿謀在那樣狠吸,能把自己給吸背過去,這一口吸進肺裡的操作,絕對牛叉。
“書讀百遍其義自見。”
“是,我認這個。”
緩過勁的張一謀尷尬的笑了下,“當抄了三年之後,我似乎懂了一些。這些年也就養成了這樣的習慣。拍攝《紅高粱》的時候,我發現以往不懂的東西,大概又懂了不少。
不過現在回頭看《紅高粱》,還是覺得完成度缺乏一點,如果重拍,可能會好很多……”
“我倒是覺得《紅高粱》,美就美在這種懵懂與粗狂造成的大量的荷爾蒙和衝擊。
你知道好萊塢的理論學者溫迪簡漢森就說過,對於初創者,初稿往往會很能體現創作者的初心。
我第一次看《紅高粱》的時候,對於那種盡於失衡的飽滿度給驚到了。
前段時間在威尼斯老馬……馬可·穆勒聊天的時候他還感嘆,沒想到中國內地的導演竟然有這種狂野的嘗試,這種極致絢爛的紅,太有震撼力了,對比度的衝突,讓人感到視覺衝擊力。旺盛的生命力、強烈的慾望都一覽無餘。”
吳孝祖十分喜歡未修過那種失真下的《紅高粱》,粗狂而又有生命力。整個構圖和色彩太爆滿了,熾熱感撲面而來,就像是未經人事的初哥,雖然毛手毛腳,卻讓你感受到初嘗禁果的強烈快感。
“呵呵……”張一謀老臉難掩笑意,但還是千層餅一樣的謙虛擺手,這種誇獎,陳凱哥他們那些人可沒有說過。
“還是吳導你的光線運用的好,站位、打光真的……獨樹一幟,我見過這麼多電影導演,能比你做得好的沒有幾位…反倒是我,進步空間還很大,還需要大家多多批評。”
“你似乎一直很在意,外人對你的評價?”吳孝祖好奇的問。
“認同感吧。正如吳導你說的一樣,自己的出身和經歷造就了自我的性格和風格,我的出身與經歷也影響了我這種性格。有時候,我特別佩服您偶爾露出的那種鋒芒的……”張一謀頓了頓,透着一股酸楚與無奈。
對於他的話,吳孝祖心中瞭解。
家庭成分不好,黑五類,父親就不說了,之前當過果黨軍需官,家裡二伯被定爲潛伏特務,大伯在灣灣當官……
這家庭成分,能走出來,屬實不容易。
“我覺得我那時候學東西快,可能是因爲恐懼。上初中的時候……正趕上XXXXX,調皮搗蛋的學生成了XXX,我自己出身不行,XXX也當不上,成天活在恐懼之中。”
張一謀的臉在好似巫山的峽氣,蕭森閃滅,補充一句,“不過我人緣好,倒沒怎麼捱打。
那時候我寫大標語字寫得漂亮,同時畫超大偉人像非常好好。
反倒經常被各個XXX隊伍徵用。那時候就覺得能夠被徵用,特別充實,且被認可和承認。
感覺終於可以從邊緣人物變成螺絲釘了。
老鄉們的贊論聲是我那時候最喜歡的聲音。那時候我就有個意識,大致自己就是在工具化吧。”
聽到小謀子暢談以往,吳孝祖默默點頭。
感情是老工具人了~
那我就一點負擔都沒有了。
張一謀確實是一個特別被工具化的人,尤其是世紀初,罵他的聲音不絕於耳,簡直被黑到無所不用其極。《英雄》曾經被罵到舉國皆衰。
回頭看看,《英雄》難道不是大師級的作品??
罵他的人很多,但你很難看到他站出來回罵誰。實際上老謀子特別符合中國人對於電影大師和文藝工作者的定義。
更不會像凱哥那樣因爲被惡搞,覺得觸碰到了尊嚴,選擇去硬肛帶血的饅頭。
這裡就要罵一句張白帽~真的是手裡有這種能藝術能商業的大師都不會安排出戰,實在是透着一股子小家子氣。
這一世,吳孝祖肯定不能落下這位德萊聯盟的王牌飛行員。
故事邏輯能力略弱?
不怕!
你看看《紅高粱》講得差嗎?《活着》這個故事講得差嗎?
無非就是老謀子對於劇本要求高……這個世界,還會有人比吳孝祖更有充足的題材和劇本任張一謀挑選嘛??
他看着奮筆疾書的張一謀,滿眼望過去,這特麼都是王牌工具人的模樣…
溝壑縱橫的臉以及深刻的法令紋怎麼就洋溢着那股踏實肯幹的老黃牛氣質呢??
張白帽真的把張一謀當工具人使用,甚至‘分手’後,對方還欠賬不還呢~~~~這樣一個藝術家這麼多年,甚至還沒有小鮮肉賺得多……
鞏皇既然離你而去,我再不收留你,我還是個人麼?
吳孝祖笑眯眯的看着張一謀,怎麼看怎麼香。
寫字的張一謀突然打了個寒顫。
“喝點熱水。”
吳孝祖笑眯眯地遞親自從暖壺倒了杯熱水,把白瓷茶杯遞給對方,趁着還沒來人,饒有興致的主動道:“我聽凱哥、壯壯他們開玩笑,說你曾經賣血買相機?真的假的?”
阿謀身上這時候的最大的瓜是什麼?
原本當然是和鞏皇勾勾搭搭的紅杏之旅,這一舉動確實敗人品。
可你細看第五代,從酒蒙子田莊莊再到文藝痞子陳凱哥,哪個獨鱔其身了?
當然~導演感情豐富一點怎麼了??
這對於藝術創作迸發火花非常管用,你看,吳孝祖爲何電影如此高產?
沒有繆斯女神……們提供靈感,他能給觀衆們帶來好作品嚒?
走在藝術道路上,免不了被人家說三道四……
吳孝祖對此不屑一顧,走自己的路,讓人家說去吧,總有一天,旁觀者會看到你的努力——
你看,《天天日報》、《港島金融》、《港島日報》、《新時代》、《八卦週刊》、《娛樂週刊》、《財經日報》、《清新週刊》、《E柒電視》、《青春》、《明星電影》、《時尚芭莎》……這些報刊不都是很明白藝術家的苦衷,已經很少報道相關八卦緋聞了麼?
其他娛樂報紙也很少在明目張膽黑吳孝祖了嚒?
這說明什麼?
當然是說明吳導演身正不怕影子斜,說明吳導的努力,這讓大家都很認同吳導的藝術品格!
╮(╯▽╰)╭
這和有錢有多少關係?有錢就可以爲所欲爲嚒?
這還是吳導打鐵自身硬!嗯!反對無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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