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客甲最後看一眼天青山山峰，隨後跟着消失。
現在青山已經有了，就差綠水。
只是這月陸之上，能存住水麼？
若是成功在月陸之上繁衍出生命，那麼人類的生物圈計劃，就有了最直接的模仿例子。
帶着這樣的想法，方寧跟着大爺，再次與那白衣女子重新碰面。
碰面之地，位於大米國新尼德蘭城一間高檔咖啡廳內。
此時那白衣女子已經換成一身現代白衣裝束，儼然一個都市麗人，頗是吸引不少目光。
“來一杯最苦的咖啡。”她這樣對着侍應生說道。
“請稍等。”侍應生殷切地說道，沒有絲毫疑問。
整個咖啡廳的男子，都不時偷偷看她，引來女伴的不滿。
有些單身之人，還妄圖搭訕。
然而俠客甲的突然出現，頓時讓所有男人收住目光，個個老實起來。
呃，如今已是神元三年底，在外奔忙的男人，要是還不知道這一位是誰，那簡直就是老壽星上吊，活得不耐煩了。
“喝咖啡麼，神龍閣下？”白衣女子微笑道。
“本座上次就說過，你們這些上界神佛，下來之後要遵守此界法紀。然而現在看來，你們似乎並沒有聽進去。”俠客甲冷冷道。
“哦，那請問，本神又違背了你們哪一條綱紀？”白衣女子搖頭道。
“嘶……”旁邊的人聽到這裡，不管男女，個個紛紛起身，開始往外走去。
就連之前想要搭訕白衣女子的那些男人，也是一樣，而且跑得比誰還快。
咖啡廳內，很快就空無一人，連老闆都不在了……
只剩下那個酷斃的侍應生，硬挺挺地站在服務檯後，雙手打顫，還在泡着咖啡。
神秘時代，開啓已經接近三年，還能好好活着的人，總結出三大行之有效的經驗。
“第一，碰到神秘之事，趕緊搬家。”
“第二，聽到神秘之語，趕緊離開。”
“第三，遇上怪物，就召喚神龍。”
這三條經驗，早在網上處處流傳，雖然有很多弊端，比如可能讓極少數人失去成爲主角的機會，但絕對是挽救了更多人的生命。
現在就是第二種情況，“神佛”這樣的字眼，在西方人眼中，和那些神秘怪獸是一樣的，克蘇魯，惡魔，深淵之類的，都是等同的，凡人根本不知道他們的忌諱，可能一個無意的眼神就死了。
比如之前網上流傳的一段視頻，那個可憐的東方小道士，就是因爲這樣而死掉。
讓這個侍應生唯一感到慶幸的是，雖然碰上神秘之事，但事件對象之一，東方神龍就在這裡。
對方從不會坐視無辜之人被殺。
此時，他只能一邊機械地泡製着咖啡，一邊被動地聽着兩人對話。
俠客甲淡淡道：“你勾結不軌之人，妄圖干涉此界天道，這還不夠麼？撒謊是沒用的，你總該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測謊之術。”
“呵呵，神龍閣下，試圖合道者，是本界之人，他身懷天道之種，有這個資格和名位去合道，又怎能說是不軌？”白衣女子似乎很有耐心。
“那人是誰？”
“無可奉告。”
俠客甲起身，然後消失。
“苦咖啡，還沒有泡好麼？”白衣女子淡淡道。
接着，那個侍應生顫抖着用托盤將咖啡放在對方的桌子上。
離開之後，俠客甲重新在全球巡視。
大爺卻在喋喋不休，找方寧的麻煩。
“你說你，該發揮的時候，不發揮，動用一下你的執念，讓她變紅多好？”
“呃，要是個怪物，變紅容易，只是……”方寧搖頭道。
“哼，你們這些無聊的人類，說什麼顏值就是正義，你就是看人家好看，不捨得變紅罷了，別忘記了，你可是有老婆的人。”大爺碎碎念道。
“呃，我是那樣的人麼？”方寧理直氣壯道，“若是危險臨頭，我自然會毫不猶豫，只是現在看不出來她的危險，這執念不是那麼好觸發的，畢竟我還是個普通人，不像你一樣，鐵石心腸，毫無感情。”
“算了，我會盯住她的。”大爺最後選擇放棄。
方寧想了想，還是不能太鹹魚，終於憋出一個主意。
他提示道：“剛纔那個商青山表現很奇怪，一提起上界神佛，別人都怕得要死，只有他雲淡風輕，還十分看不起的樣子，說他們只是一羣喪家之犬。”
“哦，這又如何？這說明那老傢伙很狂妄啊，不怕天不怕地，這不就是你看的那些小說主角的標配麼？一個個不是逆天，就是逆神的，有個系統也不好好用。”大爺鄙視道。
“你還真是一貫的頭腦簡單，那商青山能那麼早就成爲一地之主，怎麼可能是簡單的狂妄之輩。真相只有一個，那就是他知道上界神佛的底細。”方寧振振有詞道。
“呃，你說了半天，這不是廢話麼？上界神佛的底細，安德森，鬼王菩薩，天河河神哪一個不知道？還沒下來的都是強悍之輩，越拖到後面的，保留的實力越多。”大爺繼續鄙視道。
“所以我說你傻啊！”方寧憤憤不平道，“既然我們都知道這點，那憑什麼商青山這麼狂？解釋只有一個，他很清楚，就算是上界聖人下來，也奈何不得他！”
“哦，就是這樣啊，我也不怕啊……”大爺滿不在乎道。
“咦，你又有啥底氣？”方寧驚訝道。
“很簡單，宇宙中只有地球一處有元氣，那些上界聖人再厲害，也脫離不了元氣。但我不同，有沒有元氣一樣生存變強，大不了換個星球就是。”大爺振振有詞道。
“原來如此，”方寧若有所思道，“看來商青山應該也有着類似的底牌，不行，我還是想探一探這個傢伙，總覺得他能給我們帶來不一樣的收穫。”
“隨便你，不過我沒功夫理會這事，你自己安排。”
“安排就安排，我手上那麼多資源丹藥，還拉攏不來幾個天青山門人？”方寧十分自信道。
…………
俠客甲走後，坐在咖啡廳內，那名白衣女子看着黑色的咖啡，只是看了看，卻沒有喝，然後消失了。
侍應生擦擦汗，他居然能在這樣頂端存在的對話之中，活了下來。
不過他心裡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害怕了。
似乎，這些所謂的上神，竟然也要接受東方燈塔的質詢，而不敢有所反抗？
難道他們只是樣子貨嗎？
不，他們的力量很強，網絡流傳的視頻，早就證明了這一點，只不過是神龍尊者更強，才能讓他們守規矩。
一如人類的歷史，就是一部強者不停訂立新規矩的歷史，只不過每個階段的強者不一樣罷了。
想到這裡，他掏出手機，然後將今天的見聞發上推-特。
“最近距離接觸上界神秘的神……”
不多久，那名白衣女子出現在一處山峰之上，她掏出一部手機，看了看上面的新聞，很快就瀏覽到和她有關的信息。
“真是無聊的一羣凡人啊……”手機消失，她搖搖頭，然後擡頭望天，似乎在與天對話。
“沒錯，看來他的弱點就是不能隨意動手，想要動手，必須有合適的理由。”
“明白了，小仙會做好接引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