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小廝打開了巨型投屏,畫面分割爲四塊,這場賭局居然有四個不同方位的水滴攝像頭無死角的記錄着,4K超清的畫質如同情景再現一般出現在他們面前。
也難怪要以這種方式記錄下這場對局,這本就是一場史無前例的驚天之局,想必以後定然會載入正義之地的史冊,爲後輩賭徒所讚歎。
即便是在熒幕中回看比賽他們依然覺得心中有些沉重,就像是一塊巨石壓在胸口,千王之王前三局那種無敵之勢,換了他們誰上恐怕都撐不到最後一局就要先行投降逃之夭夭。
“注意看!第四局洗牌了!”有人沉聲說。
如果說這個年輕人出千天胡國士無雙,那麼一定是在洗牌時就做了手腳。
與此同時,畫面忽然慢了下來,青衣小廝開啓了慢放模式。
任你手法再怎麼高明,那又能怎樣?
在超高速攝像頭慢放1000倍的情況下,任何秘密都將無處遁形!
賭徒們都屛住了呼吸,等待着那一刻的出現。那宛如神蹟一般的千術即將再次出現在他們眼前,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他們目不轉睛地盯着屏幕,洗牌、碼牌、摸牌……胡牌,整個過程清晰的回放。
“他什麼也沒做?”林宇翔微微一怔。
“這怎麼可能?”青衣小廝驚呼。
“不!他已經完成了換牌!”季大師沉聲說。
賭徒們微微顫抖起來,1000倍的慢放速度下,換牌已經完成了,只是他們依然無法看清!
“一幀一幀地重放!”青衣小廝不甘地咬咬牙,“你總會出現破綻!”
這幾臺超高速攝像機一秒可以拍攝五百幀的畫面,一幀一幀地回放,出千的手法一定會暴露在衆人的眼前。
二百幀過去了,一切都彷彿是靜止的,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將一秒分爲五分之二來觀察,那就是靜止的幻燈片。第三百八十六幀的時候PPT中出現了變化,畫面很模糊,但是能夠辨認出江白伸出了手。可第三百八十七幀的時候,一切又恢復了靜止,直到五百幀全部播放完畢,也再沒有動靜。
“這怎麼可能!”青衣小廝像見了鬼似的大吼。
世界上比五百分之一秒快的速度有很多,比如光速就能夠在這個時間內繞着操場跑二十圈。可在五百分之一秒內完成換牌,別開玩笑了!這種千術手法人類怎麼可能做到?這個年輕人居然比超高速攝像機的拍攝速度更快,甚至可以說是超越了時間的束縛。
周圍一片沉寂,這實在是有些太過於匪夷所思。可以肯定的是,連賭聖也達不到這種程度。
這個笑起來人畜無害的傢伙真是個怪物。
青衣小廝緘默不語,這次他徹底敗了。
其實不是他太弱,而是他選錯了對手。
論出千,在座的各位還真都是垃圾。
要知道有奶鵝姬的秘密金庫在,換東西簡直輕而易舉。
用超越維度的手段直接掉包,神不知鬼不覺。
“帶他上來吧。”一道聲音打破了沉默。
那是教父,他此刻顯然正在二樓的某處通過監控設備觀察着這裡的情況。
“教父通常不會離開二樓,幾乎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青衣小廝低聲說。
“你的意思是我會被滅口?”
“不,正義之地是決不允許殺人的。”青衣小廝聳聳肩,“他不喜歡見人,總之見過他的人都會後悔的。”
青衣小廝走到了酒館的角落,燈光幾乎照不到這裡,灰色的鐵梯直通黑暗深處。
“從這裡上去就可以到二樓了。”青衣小廝指着鐵梯說,“有時候千術再厲害也是沒有用的。”
江白爬到鐵梯的頂端,推開了擋板。
前方視野突然變得開闊起來,柔光不斷地變幻流轉,透着一股迷離香奢的味道,無數條RGB燈帶組成了光陣。地面鋪上了酒紅色的手織地毯,各式的賭桌與賭具擺放在大廳,毫無疑問這裡是賭場。
可賭場爲什麼一個人也沒有?
“我在裡面的房間。”那道聲音從門後傳出。
穿過大廳,他走在銀灰色的大理石磚上,牆壁上貼着幽藍的星空壁紙,就像是漫步在宇宙深處,虛幻遠古的氣息在不斷地彷徨徘徊。
盡頭處的書桌放着電腦,透側鋼化玻璃的機箱炫彩莫測,正中間擺着一個初音未來限量款手辦,三塊20mm的RGB靜音風扇流光四溢,甚至連水冷液的管子也裝上了RGB,可以看出這裡的主人十分喜歡光污染。
“衆所周知,RGB可以提升50%性能。”我在圖吧撿破爛說。
“啊咧咧,這是線程撕裂者嗎?”AMD YES說。
“換英特爾吧,你的電錶即將倒轉!”加錢加到八萬吧說。
“居然把蓬蓽生輝的賭場和死宅臥室連接在一起!”性感荷官在線發牌說。
書桌後坐着一個人,他此刻正對着一臺65寸的超窄邊框顯示器,想必正是通過這塊屏幕來監控下方。
“我等了你很久。”教父說。
“我找了你很久。”江白說。
“踢館還是談生意?”教父的聲音愈發寒冷起來。
在酒館將他的鎮店之寶一飲而盡,又在賭局上將千王之王敗得一塌塗地,無論對方找他有什麼目的,但既然來了總要留下點什麼東西。
“我想問你幾個問題。”江白拉過一張椅子坐下。
“跟我賭一場。”教父伸出手指着屋外的賭場。
“又要賭?”江白微微一怔,還不死心?
“我知道你的千術很強,甚至已經超越了傳說中的賭聖,但是如果是在絕對無法出千的場合呢?”教父冷笑,“除去前三局你點炮輸掉的那些錢,那手天胡國士無雙可是要拿走我不少錢。但凡來到這裡的人,從來就沒誰能夠從我這裡拿走些什麼。”
“那就快一點吧,我趕時間。”江白笑着說。
“Winner,winner,chicken dinner.”
一個穿着皮卡丘睡衣的男人從桌後走了出來。
江白微微一怔,難怪教父不喜歡離開二樓,更不喜歡別人打擾他。這個胡茬凌亂,頂着兩個黑眼圈的雞窩頭男人,根本就是個喜歡皮卡丘的死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