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聽見了熟悉的狗叫聲,心裡還有些納悶。
這貨不是二狗子嗎?
莫非它也跟到這裡了?
想了想,江白還是決定去第三病棟轉一圈,再離開恐怖屋。
按照那隻二哈的尿性,還真有可能趕出來闖空門的事情。
張蘭望着躺在地上口吐白沫的碎顱醫生小顧,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還是她第一次在恐怖屋中見到“活”的員工。
可惜這位員工實在是有點慘。
剛剛一露面,就被遊客給嚇暈了過去。
正想着呢,只見身邊的白大褂又有了新的動作,他居然伸手再揭工作人員的臉!
那熟練的動作,真是令人倍感驚悚。
對於張蘭來說,醫生帶給她的恐怖已經遠超了鬼屋本身。
撕拉——
臉皮被撕了下來。
好在只是撕下了面具,並沒有過於血腥的畫面出現,否則的話張蘭就要考慮妖妖靈了。不過可能她連報警的機會都沒有吧。
無數人臉的拼接面具被揭了下來,小顧那張平庸的面容纔出現在了張蘭的眼前。
呼——
還好真的是個活人……
她長舒了一口氣。
還沒來得及詢問醫生該怎麼處理這個工作人員,是否需要通知老闆,只見醫生一把將面具戴在了自己臉上,提着碎顱錘就走了出去,根本完全無視了還在昏迷中的可憐小顧。
看樣子是沒有任何的憐憫之意。
也是,按照醫生的性格不說是睚眥必報,能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
大概若不是醫生本身就穿着一件白大褂,張蘭絲毫不懷疑他會直接脫掉小顧的外套……
說起來也不知道爲什麼,張蘭總覺得醫生帶上面具後,手持碎顱錘,要比那個恐怖屋員工扮演的像的多了。
像極了一個精神病人。
好在她知道面具下的人是可靠的醫生,否則的話早就落荒而逃了。
其實現在已經算是通關了暮陽中學的場景,你連工作人員都給幹掉了,還想做些什麼?
不過醫生似乎一點離開的意思也沒有。
反倒朝着第三病棟的方向走了過去。
張蘭是發自內心的想要離開,可是她不太敢,誰能保證這半路上不會遇到什麼驚悚的事件呢?
想來想去,還是醫生身邊最安全。
張蘭的目光微微閃爍,如果認真觀察就能看到甚至冒着小星星。
顯然是對醫生已經近乎於盲目崇拜了。
江白倒是沒有想太多,提着碎顱錘大搖大擺地走進了第三病棟中。
一路上倒是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也沒有發生,那些藏在被褥下的人偶老實極了,也沒有玩尾隨的意思。
畢竟在它們眼中,把江白給當成了陳大錘。
只是它們也搞不懂,爲什麼陳老闆還敢帶個女人來工作,不怕被雅姐弄死嗎?
也正是因爲它們比較憨,這才逃過一劫。
要知道,江白懷中的遺像和筆仙,早就欲哭無淚了。
小偷大夥誰都見過,膽子再大點最多就是持刀搶劫,升級爲劫匪。
可你見過有人去偷鬼的嗎?
這人的行爲模式也忒詭異了吧……
邪門極了!
由於沒有什麼靈異怪象出現,張蘭的心也漸漸平靜下來了,她只是覺得如果長時間呆在這個場景,怕是能把人給憋成精神病。
壓制、黑暗、致鬱……
沒有任何的機關陷阱,反而在路上見到了幾個昏迷不醒的傢伙,看樣子應該是其他幾個被嚇昏的遊客。
難怪網上對這家恐怖屋的評價那麼高。
張蘭悻悻的想到:還好有醫生。
就在路癡江白提着碎顱錘在走廊中跑了跑去的時候,二狗子卻是目瞪狗呆。
找到了錄音機,這本來是件好事。
可夜小心卻高興不起來。
因爲這臺錄音機,似乎在響着什麼聲音。
錄音機上的指示燈亮着,說明它正在全力工作着。
問題是,這臺錄音機根本沒有磁帶!
它是怎麼響的?
“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夜小心抱着錄音機,低聲說到。
“電流聲唄。”
二狗子懶洋洋地說道。
突然感覺這座恐怖屋很無趣。
夜小心嘗試着關閉錄音機,可是不論她按什麼按鈕,都無法阻止錄音機的運轉。
就在她拿着錄音機準備離開的時候,詭異的聲音再次響起。
“好疼……”
這一下,夜小心渾身僵住了。
二狗子也是一愣,可以確定聲音不是從其他角落的音響發出來的。
“臥槽!鬧鬼!”
二狗子想也不想就朝外跑。
然而在它剛剛要出門的時候,一件白大褂便出現在它的眼前。
“江老闆!”
二狗子幾乎喜極而泣。
接下來它就看見了一張縫合而成的怪臉,以及一把造型誇張的碎顱錘。
“嗷嗚——汪!”
慘叫一聲後,二狗子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聽到了同伴的叫聲,夜小心下意識的望去。
夜小心:“!!!”
不過驚嚇的感覺下一秒就消失了,因爲她看見了江白身旁的張蘭。
頗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這個碎顱怪人也是遊客?
夜小心一時間有些摸不着頭腦。
張蘭也沒有解釋太多,總不能說這個醫生直接把工作人員給嚇暈了,然後搶走了對方的道具……
“蠢狗,趕緊起來,別裝死了。”
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二狗子這才訕訕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直播間的老鐵們紛紛對二狗子的行爲感到不恥。
江白也注意到了桌子上的錄音機,夜小心當然是不敢再碰這玩意了,瞧見江白試圖拿走它,夜小心出聲提醒:
“這東西可能不吉利,會發出奇怪的聲音。”
誰知這名白大褂對她的好心一點也不領情。
只見對方敷衍的點點頭,毫不避諱的拿起了錄音機。
“好疼,好疼……”
也不知道爲什麼,這次的聲音更大了,大到在場的所有人都能意識到裡面的問題。
大夥都是愣愣地看着江白。
“快把那玩意給放回去!”二狗子急匆匆的說道。
只見江白再次做出了令人震驚的事情。
他居然從口袋中拿出了兩團棉花,塞在了自己的耳朵裡,然後一把將錄音機塞進了白大褂中。
“這樣不就聽不見了?”
江白臉上那張合成面具越發的詭異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