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課桌上放滿校服的教室,就是暮陽中學四大恐怖場景之一。
費友亮正朝着裡面張望,這時候,嘎吱一聲,教室門自己打開了。
很貼心,服務周到,有種五星級酒店的水準。
我家大門常打開,開放懷抱等你……
“臥槽?這鬼屋的機關還挺有意思啊!我曾經再恐怖片的劇組中也見過類似的。走!咱們進去把裝神弄鬼的員工給揪出來!”費友亮指了指胸前的攝像頭,滿臉壞笑。
江白聳聳肩,瞥了眼教室深處,裝神弄鬼的員工不一定揪的出來,但是大概率會揪出一隻鬼。
他倒是記得,這間教室其實沒有什麼好玩的東西。和當時在門口見到的情況一樣,只是這次沒有見到那個可愛的人偶。
朱佳寧被這突如其來的開門嚇得一身冷汗,縱然費友亮這麼解釋,他還是有些疑惑:
“的確有可能是機關操縱,可教室裡明明是一排整整齊齊的校服,根本沒有一個鬼影啊”
“你傻啊!員工當然不會讓你輕易的發現了,不然的話還怎麼嚇唬你?裡面多半會有些機關暗格之類的東西,我們小心一些就行!”
費友亮還在一旁條條是道的分析着,朱佳寧一邊聽着一邊點頭,看起來是很相信他的話。
而張蘭則是在一旁欲言又止,她很想告訴倆人,這座恐怖屋可能是真的鬧鬼,可她一想到前不久所經歷的詭異事件,還真的分不清到底是不是自己太過緊張所以搞錯了。
可他還沒來得及勸阻,費友亮就大搖大擺地走進了教室中,朱佳寧有些猶豫,可有阿亮打先鋒,他最後還是跟了進去。
江白倒是站在原地,一點想要進入的意思也沒有,校服這麼大件的物品,也沒地方塞。
“你這醫生膽子也太小了吧?這都不敢進來?”
這時候費友亮不屑的聲音響起。
大概是看不慣江白這種,玩鬼屋還讓女生走在前面的行徑。
不過像江白這種心胸寬廣的好人,自然也不會同他一般見識,於是江白反手就把教室的門給關上了。
“切——”
費友亮冷哼一聲,也沒有太過在意,可當教室門徹底關上的那刻,他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黑暗幾乎是同時降臨。
原來門外微弱的光線,竟然是整間教室的唯一光源。
站在窗口處從外朝裡看還算是正常,但來到教室裡後,才發現這窗戶是單透光的,也不知是什麼材料。
上面沒有貼任何的東西,只是有好幾團黑漆漆的液體直接糊在了表面。
更加要命的是,老舊的木門剛剛關閉,一股濃烈嗆鼻的腥臭氣息便充斥了整間教室,那感覺就像是室友一年沒有洗過的襪子強行塞進了你的嘴裡。
簡直就是生化危機。
“他們……怎麼把門給關上了?”朱佳寧有點慫了,臉色顯得極其難看,額角不時有冷汗滴落。
費友亮也有些煩躁,他當然清楚是醫生那個小心眼爲了報復他,故意把門給堵上了,不過這事也不方便明說。
“可能他們是想惡作劇吧。別忘了我們來這裡的目的,是要揭秘恐怖屋!”
“阿亮啊,我覺得你一個人也是可以的,不然我去外面等着你?”朱佳寧望着周圍的校服,明明就是普通的中學生衣服。可整整齊齊的對疊在一起,真是給人一種違和的恐怖感。
“媽的!來的時候怎麼說的,大家一同破解恐怖屋。可你呢,瞧瞧你那個慫樣!人家關個門都把你嚇成這樣了,還不如門外那個女生!”
費友亮的聲音很大,其實這也是壯膽的一種表現。
朱佳寧也沒再反駁,道理他都懂,可阿亮你的腿爲什麼一直在顫抖啊……
腥臭的味道搭配上如此昏暗的環境,根本就是對人身體和精神上的雙倍打擊。
朱佳寧朝着教室的深處走去,不過由於體型過於寬大,路過的時候不小心蹭掉了桌子上的校服,甚至還在上面踩了兩腳。
費友亮則是朝着窗戶的方向走去,嘗試能不能從裡面打開這扇窗子。
視線不是很好,他伸出手在窗戶上找插銷,這一摸卻是摸到了一層硬邦邦的塗層,很像是刷了好多遍的油漆。
大概就是這種神奇的液體,將這扇窗戶變成了單面窗。
呵呵,還真是粗製濫造啊。
費友亮嘴角揚起一抹輕蔑的笑容,只有未知的東西纔是最可怕的,現在弄清楚了單面透光的原理,他也沒那麼害怕了。
做工做成這樣,瑕疵一堆。
費友亮搖搖頭。
可就在這時,窗戶上飄來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味道很淡,離得遠根本沒辦法嗅到。
這……
費友亮遲疑了片刻,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血跡!這是很多很多的血跡!
而且還不是一次性的構成的。
要想凝固成這種層次的印記,那麼必然是一層疊在一層上面,當血跡剛剛乾涸後,新的血跡再次濺到了上面,如此循環往復,才能凝結出手感如此粗糙的血塊污跡。
這些血液污跡隨着時光的推移,居然由深紅色沉澱成了黑色。
“臥槽!這鬼屋的老闆到底是用了多少人造血漿,才能把窗戶給搞成這種樣子?這也太喪心病狂了吧?”
費友亮整個人都驚呆了。
他恐怖片龍套王的專業知識無法令他理解,爲什麼血漿能夠使是玻璃變得單面透徹。
“小豬……”
費友亮還想讓朱佳寧來看看這裡的情況,可他剛剛回過頭,就見到不遠處的朱佳寧宛如石化一般呆呆的站在原地。
“啊亮,你剛剛是不是幫忙把我碰掉的衣服給撿了起來?”朱佳寧的聲音越來越小。
費友亮皺皺眉,吐槽道:“我們是專業的鬼屋揭秘人員,又不是陳老闆請來的保潔阿姨,爲什麼要幫他維護鬼屋?按照你的說法我是不是不但要把校服給撿起來,還得整整齊齊地疊好給放在課桌上”
費友亮只覺得有些好笑。
可朱佳寧卻一點笑不出來,因爲他剛剛經過的地方,課桌上的校服依舊整整齊齊的擺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