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麼?”哈伊卡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體現出的並不是對眼前情況的無法接受,而是體現出了他和其他人的差別。
而半布拉擔心的問題卻是:“爺,各方勢力在這次會談之後,會不會改變已經答應下來的決定?假如說因爲這次視頻房間崩潰讓他們在別人的慫恿之下改變了主意,那咱們的努力可就全白費了。”
哈伊卡在向我以及辦公室內的所有人提問,半布拉則是找到了問題的關鍵。
可是!
這兩個人誰也沒有拿出來解決問題的方法。
我眼下最需要的是有人站出來,將這個問題解決掉!
“不管!”
我萬萬沒想到,這時候站出來的人,是張文禾。
“不管什麼?”央榮扭頭看了他一眼。
張文禾在思考中誰也不看的盯着地面,像是腦子裡正在打仗、奔過千軍萬馬似的說道:“什麼都不管!”
“不管其他勢力對這件事的看法,也不管緬政府以及全世界人對這件事的看法……”他突然擡起了頭看向了我:“許爺,我們一切宣傳方向都必須朝着‘五軍會盟大獲成功’的位置使勁!”
張文禾點醒了我,而我,第一次發現了張文禾的腦子比我還快!
“克欽邦不是已經同意了麼?”
“馬上以新政府的名義向克欽邦發互不侵犯合約,立即將口岸對克欽邦開放,隨後在整個緬甸全面宣傳‘五軍會盟’的成功,並將其餘‘互不侵犯合約’發往其他勢力。”
張文禾一邊思考一邊說道:“在此期間,不要理會任何人的嘲諷也不要理會任何勢力會否儘快給與答覆,我們只拿自己做出表率的行爲當成宣傳點,讓所有人都記住佤邦正在努力促進和平。”
滿屋子人,沒人再出聲了。
連一個提問:“人家萬一最後結果要是不同意呢?”都沒有!
我的辦公室成爲了張文禾一個人的表演舞臺,好像這世間萬物都能在他的腦海深處被捋順過來。
知道這麼做的含義麼?
我知道。
克欽邦一旦簽署了這條合約,剩餘的壓力就會向其他方擴散,北撣邦已經明確表態過了,我想,簽署合約也應該不難,北撣邦簽署了合約,南撣邦將徹底陷入被動。
他們不籤,就會看着對方在與我的合作中大獲成功,簽了,果敢籤不籤我已經不在乎了,到時候,就到了他求着我的局面。
而我最欣賞的,則是在連我自己都開始擔憂時,他敢站出來說話的勇氣。
“按文禾說的做。”我看向了半布拉。
那一秒,半布拉臉上的頹敗,被我盡收眼底。
這就是普通人和天才的差距,哪怕半布拉和我這種普通人已經憑藉自身的經歷拼了命往上爬,當遇見天才時,還是會被碾壓的如此無力。
我能做的,只是在人家捋順了所有章程下,去補漏。
“安妮,你配合半布拉,辦理這些事情時,向外宣佈‘爲了體現我們佤邦的誠意,最先進入佤邦做進出口生意的一年之內免稅,次之,半稅,再次,七五稅’。”
張文禾衝我笑了,不好意思的說道:“爺,是我考慮不周。”他當然看出來我這招是在煽動羣衆,讓其他勢力的民衆去向當地政府提問,爲什麼他們不能和克欽邦一樣去佤邦做生意。 我竟然有種讓人拍了一記馬匹的不好意思感,甚至在懷疑這個漏洞是不是張文禾故意留給我的……
不過,我終於在草臺班子中,有了一個可以安心的點,就像是一個公司的老總總會偏袒能力出衆的下屬,就像是某獅子王在某手有特權,某山羊在某音可以佔據最大塊蛋糕一樣,這樣的手下,誰不偏袒?
……
邦康市政府再次運轉了起來,所有人都忙成了陀螺,有人在對接媒體、有人在起草《互不侵犯合約》、有人在聯絡口岸處理開放事宜……
所有人都在努力的鋪賽道,希望佤邦這輛車可以通過坡度直接起飛。
我,能做的只是等。
我在等各方的反應,在看整個緬東的‘勢’,拿着手機時刻關注着東方巨龍在邊疆的風吹草動,還順便讓白狼將那個懷孕的女人送回了邦康,安排進了我的別墅裡。
那時,阮嬌回來了,我在和這兩個女人吃飯的時候,衝着懷了西亞人孩子的女人說道:“孩子生出來以後,管我叫爹,你同意麼?”
那個女人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此時,我則看向了阮嬌,再次問道:“你滿意麼?”
阮嬌也愣住了。
她沒想到自己所有價值都被榨乾的這一刻,我卻如約完成了自己的承諾還不算,更在承諾上加了碼!
就像是每個男人都愛享受的事後口,那感覺能直衝心底!
“謝謝你。”她如此說完之後,端起了酒杯,仰頭喝光了杯中酒。
我連動都沒動,很和善的說道:“我沒有灌女人酒的習慣,所以,你喝你的,我喝我的。”
我不知道收伏阮嬌有什麼用,她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了任何價值、我也不在乎她的身體,可我還是這麼做了。
似乎這套操控人心的把戲已經成爲了我的習慣、徹底融入到了我的血液裡,在舉手投足之間可以揮灑自如。
那頓飯吃的很有意思,我在別墅餐廳裡自顧自的吃着飯,兩個女人在吃飯時相互對視着,誰也不願意先說話。
我們仨的關係也很有意思,兩個不屬於我的女人,和一個即將屬於我的孩子湊到了一起,她們倆完全不知道我的用意,卻明白只有待在這間別墅裡,纔會是最安全的選擇。
只是,相互根本不熟悉的三個人,誰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而我吃完飯之後,立即轉身離開了餐桌,卻在即將上樓進入書房那一刻,聽見了餐廳內傳來的交談聲。
“許爺這氣場也太嚇人了,我剛纔完全不敢說話……”
阮嬌默默吃着飯沒有給出任何迴應,我卻在此刻又露出了微笑。
我在笑這間別墅儘管來了兩個我不認識的人,但總算是有點人氣兒了,此刻,我想用新生兒的出生來溫暖我內心宛如屍體般的冰冷,我想用這個孩子來治癒我對自己孩子的思念……
同時,緩解自己的孤獨。
嘎吱~
現在?
我只能靠着書房裡那張地圖來緩解自己的孤獨,用終於能和緬東所有勢力領導人站在同一張檯面上的成就感當成替代品,衝着地圖說上一句:“久等了,諸位!”(本章完)